“呃…那个，我想着周末嘛，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既然我是来给你送吃的的，索性也把大家的都做了。”
“嗯。”宋译听后也没太多情绪波动，只是将许婉玥拉进了办公室，并没有给员工反应的机会。
室内的隔音效果很好，关门的一瞬间，许婉玥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仿佛门外与屋内天各一方。
进了屋后的宋译却不是刚才那副万年不改的扑克牌脸了，他将饭盒放在了休息区的小桌子上，有些浮躁地解开了领带，“不是说给我做吗？”
许婉玥当然明白宋译这话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没啊，他们的大部分都是我外婆做的，你这份才是我亲手做的。”
“我主要是觉得…既然我要来找你，也不可能低调地瞒过大家，这大周末呢加班…开会还被拖着不能去吃饭。”许婉玥有些心虚地说明理由，“他们看到我来了，肯定都会以为是我惹出来的…”虽然的确就是！
原本许婉玥还想加一句这是外婆的主意，但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咽回去了，若真惹得宋译不高兴，还是自己背锅吧。
谁能想到，宋译听到这话之后竟然笑了，“不，他们只会觉得你的出现帮了忙，因为我平时开会就挺能拖。”
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自知之明了？当你的员工实在是太特么惨了，许婉玥又在心里默默地心疼了一波。
“我又不是故意找茬，瞧你那个样子。“宋译无奈地笑了笑，将饭盒挨个儿归归整整地打开。
有那么明显吗？许婉玥也尴尬一笑，乖乖地坐在了宋译的对面。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也挺亏的，谭祖母的厨艺应该更难得尝试吧…”
还说不是故意找茬，你要求好多喔！
“要不要跟小何他们换？”许婉玥小眼珠子一转，露出了机智的笑容，“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跟他们说。”
“……”
“抱歉，我外婆也说想请你吃饭，说你帮了忙。”许婉玥也知道自己的玩笑有些傻，企图“萌”混过关。
不过宋译也还像往常那般，并没有计较，或许是真的饿了，开始默默地吃东西。
若是定格在这样温馨的画面，想必也是美好的吧，许婉玥也不想继续沉浸在这样虚无的幻想里了，还是直接说明今天来的目的吧…
“宋译。”许婉玥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
许婉玥深思熟虑了许久，内心也做了一定的挣扎，刚才一直低着头。
“其实我…”
抬头的那一瞬间，阳光也适宜地照了进来，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宋译微笑的脸庞似乎也透露着微弱的光芒。
就是这个微笑，与记忆中的那个他，跨过时空一般，重叠、融合、直至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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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同学。”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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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的笑容是如此的温暖，就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心中最黑暗的地方，这一亮，就是七年。
还是…不想就这样结束。她承认，自己是个很执着的人，或许真的不到万不得已，否则也说不出口。
或许往好处想想，若真到那时候，可能是真的心灰意冷，失望越大，离开的心态也会越坚定吧？
“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宋译瞧着许婉玥只是木木的望着自己也不回话，也起身抚了抚她的额头。
他掌心的余温瞬间将许婉玥从记忆里拉回现实。
“啊，没有。”许婉玥也略带歉意地挽了一下头发，“我其实昨天，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跟你说陈磊的事，你这样，真的帮了我很多。”
“没，其实我才是，一直想找机会像你道歉，那天晚上的事，还有留宿一事。”宋译也抱歉道，“他们也经常开一些不知所云的玩笑，对不起，这几年来，给你了许多困扰。”
“嗯？”许婉玥对于这些流言一般是无视的，虽然厌烦，但其实也没怎么当回事，今天宋译这样正式的“道歉”，让她也很意外。
“没什么的，我朋友也经常开这些玩笑。”许是想让宋译放宽心，许婉玥也半真半假地宽慰道，“其实人平时也够忙的了，自己的生活都踹不过气来了，谁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八卦嘛？”
“不，我还是得道歉，以后不会出现这些言论了。”宋译也认真道，“说起这个，我也有一点想问的…你不可能只会拒绝曲家要求吧？以后若是觉得为难，大可拒绝就好了，反正你已经毕业了，也没必要非要帮她的忙。”
“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我也说了这是小事。”
许婉玥想了一会…许是宋译的态度改变，她还是说出了理由：“我读高中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差点没命，是她救的我。”
“时隔久远吧，她应该也不记得我了，不过我还是记得她。”许婉玥说出这段往事的时候很平静，甚至偶尔还可能会夹带着一些苦涩的笑容，“我这个人啊，前半生…过得不怎么顺畅，自己努力的同时，也欠了太多人情，而且有些人情，是我一辈子也还不了的。”
“所以我现在也不敢欠别人情，宁愿自己多吃点亏，当时吧，心里就想着，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所以我考研的时候选的导师就是她。”
“后来我觉得我那时候好傻啊，为什么还人情要去当她学生…虽然她是个善良的人，但灭绝师太的外号也不是白来的，我的毕业论文真的上上下下改了好久，差点都延期毕业了…”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是借你的花来献佛了，算是承受了老师的恩情，由你来还香火。”许婉玥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是我不会拒绝，只是有时候…不能拒绝。”
“谁干的？”宋译回想起许婉玥身上的伤疤，结合刚才的话，很难不会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自己并没有说那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但宋译却能直接肯定这就是人为的事故，是明知故问，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