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结的还是最死的那种契约。
共生契约。
主人和妖兽的灵魂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甚至不论一方的灵魂出现在哪，另一方都能感知到。
祭商觉得这种契约，对他们两个不属于这个位面的人来说，应该是没什么用的。
但还是缔结了最死的这种契约。
祭商将刚刚自己躺的那块皮草扒拉到君子籍脑袋边，在他脑袋边趴下。
下把搁在自己两个毛茸茸的前爪上，望着少年的脸。
君子籍此时仿佛掉入了火海中，浑身的灵脉都有种火烧火燎的灼痛感，灵海更是有一种胀到要爆炸的感觉。
这种感觉，君子籍很熟悉。
晋级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状态。
短短片刻，少年满头大汗，唇瓣透着一丝寡淡的色泽，被汗染成湿润的修长脖颈有种欲色。
祭商用肉垫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瞥了一眼他性感的脖颈，最终什么都没做。
将脑袋侧开，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巴。
【宿主，你和黑户现在绑定了共生契约，能维持到之后的位面吗？】
001也是看到祭商与君子籍绑定。
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虽然它没有收藏什么修真位面的阵法功法，但其他系统肯定有。
如果共生契约，是一个可以将她们的灵魂永远绑定在一起的方法。
那宿主就不用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吧。
001懊恼，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到。
祭商垂眸望着地面，安静地说：“不能。”
问题就出在他身上。
从一开始祭商就发现了，自己看不到他的灵魂是什么模样，也感受不到他的灵魂气息。
如若不然。
亿万万位面，岂会是阻挡她寻他的脚步？
祭商眼底掠过暗色。
也不知她家宝贝是什么人。
按理说，六界生灵皆有气可循，偏偏他无痕无迹，像是……本就不存在一样。
最后一个念头浮现。
祭商心脏下意识地抽疼了一下，她看向君子籍沉睡的脸，过去用爪子摸了摸他的脸，心里汹涌的情绪才缓缓平息。
次日，君子籍刚醒来就发现了一件大事。
“我突破虚灵期了！？”
君子籍坐起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下意识在手心凝结出一团灵气，那团灵气所蕴含的能量，比之前要强大太多了。
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君子籍看向另一块皮草上趴着的小兽。
小兽刚刚似乎在睡觉。
在他看过来后。
它换了个姿势在柔软的皮草上窝着，掀了一下眼皮看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君子籍因为它平静反应，也稍稍平复下一些激动，立即盘起腿，查看自己的领海。
他的灵海较之前大了许多，灵气充盈。
确确实实是炼虚期了。
不过……这是什么？！
君子籍的灵海是由耀眼的赤红色和神秘瑰丽的深紫色组成的。
少年虚晃的身影走在里面，逐渐靠近灵海正中间悬浮着的一团‘黑火’。
远远瞧着，那团巴掌大的‘黑火’正摇曳着，气焰很盛。
等走近了发现，那并非是一团火。
君子籍来到距离那团黑色的东西一米远处，澄澈的眸子中有些许疑惑，探究地看着那团东西。
外面那一群摇曳的是一团黑色的雾气，而被雾气包裹的中间，是一只黑色的小兽。
黑色小兽是静止不动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尖耳竖瞳，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耳朵上的皮毛是灿金色的，那双兽瞳是漆黑的色泽，但偶尔会掠过一丝金色的流光。
外形酷似狐狸，却要比狐狸那种略显妩媚的身姿更为霸气凛然一些。
这只黑色小兽，赫然和外面的祭商一模一样。
君子籍表情微微变了。
他瞬间便知这是什么情况。
缔结了契约。
并且……
君子籍认真感受，发现这居然还是共生契约！
他和……祭商？！
一个昨晚才见面的强大妖兽，和他缔结了永生永世牵绊在一起的共生契约？！
君子籍从灵海中出去。
盘腿坐在山洞内的少年睁开了眼眸，那双眼眸恍了一瞬间，便充斥着复杂的情绪，看向祭商。
“你知道我们缔结了共生契约吗？”君子籍选择直接问。
祭商睁开眸子，语调平淡，“嗯，刚知道。”
刚知道？
君子籍表情一言难尽。
既然它刚知道，那这契约是怎么结的？
再说，缔结契约不是要双方都同意的吗？
可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契约就已经成了。
不是它做的？
说起来，这么强大的妖兽，若是想与人类契约，有的是人，根本就不必偷偷摸摸地结成契约。
君子籍：“那，我们是怎么结契的？”
祭商平静的语调根本听不出是说谎，“我也不知道，也是在刚刚，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结了契。”
君子籍：……
那您还挺平静。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祭商心里有一点因为擅自做主而心虚。
她知道，自己如果主动提起结契，他大概率不会拒绝，不过由于他们刚认识，还是有可能被拒绝的。
所以祭商就先不经过他同意下手了。
但祭商之前已经想好了，若是他不同意，她会将契约再解除的。
不过应该不会吧……
她这么强大的妖兽，应该不会有人不愿意吧……
祭商：“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将契约解除。”
“能解除吗？”君子籍下意识问。
主要是不管是主仆契约，平等契约，共生契约，都没有听说过还能解除的。
祭商：“别人不能，我能。”她望着君子籍，“所以你愿意和我绑定契约吗？”
君子籍和祭商对视着。
硬是在它那双平平静静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认真和期待。
仔细看，确定不是错觉。
君子籍心里有一丝愣，面上不显，点了点头，“当然是愿意的，你这么强大的妖兽，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呢。”
话音落下，他便清楚看到她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祭商也没藏着，挪到了君子籍腿边趴着，“那就好。”
君子籍愣了愣，低头看着腿边的黑色团子，一点点翘起艳红的唇角。
这个反应，实在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啊。
它确定不知道契约是怎么结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