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想了想，又有些迟疑地问：“可以，暂时借一下你的房卡吗？我怕待会儿回来吵醒你。”
陆拾顿了顿，点头。
他起身，从一旁挂着的大衣口袋里取出门卡，放到了她的手心。
乔茸抿唇笑了笑：“谢谢。你快去休息吧，我待会儿就回来。”
“……好。”
陆拾轻声答应，却仍然站在原地看着她。
乔茸见他一直站着，也没多想，直接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
就像陆拾所说的那样，他家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安静的社区里，周围没有药店，也没有超市。
乔茸大概绕了一大圈，才在相邻的一条街道上找到一家卖日用品的超市。
等买完烧水壶回到陆拾的房子楼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乔茸提着袋子，轻轻地刷了一下门卡，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原本担心动静太大会吵到陆拾，却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到他仍然挺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垂落在地毯上，整个人沉默得仿佛快要和空气融为一体了。
直到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他才忽然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乔茸的身影，眸中才似是有了些许光亮。
“你回来了？”
他微微扬起唇角，问道。
乔茸被他这样专注的眼神看着，不知怎么的，心里似乎被烫了一下。
可是转瞬，她又莫名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思索了一个星期的那个答案。
可是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机。
“你怎么没有去睡？”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陆拾微微垂眸，声音中似乎含着些乔茸不太懂的情绪：“我睡不着。”
乔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已经有些迷糊起来的眼神，不太相信：“可是你看起来很累，怎么会睡不着呢？”
“……”
陆拾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轻声道：“因为我如果去睡了，你就走了。”
乔茸愣了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双手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思考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那，我等你醒了，再走？”
“……”
陆拾仍然只是看着她，目光透露着固执。
乔茸不忍心看到他明明非常疲惫，却仍然死撑着不睡的样子。
她再次退一步道：“等你醒了，我给你煮碗粥当晚饭，再走，好不好？”
“……”
陆拾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点了点头。
乔茸悄悄松了口气。
等陆拾终于睡下之后，乔茸在沙发上坐下。
她觉得她的脑袋有些混乱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每一次看到陆拾看她的眼神，她就怎么也无法拒绝他。
也似乎，没有办法把那句话说出口了。
可是，如果仍然这样下去的话……
乔茸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抱枕，放在膝盖上，懊恼地捶了捶。
然而，只捶了两下，她就愣住了。
她将这个抱枕正对着她放好，仔细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