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止的凤眸漆黑如墨。
“瑶瑶,你才是尊,如何能够听屈屈一个臣子的教导?”
“后宫一事不必再提,这本来就是朕一个人的意思,朕绝不会再改主意!”
礼部尚书条件反射:“可是……”
男人转眼看向礼部尚书,声音已然寒的彻骨:“怎么,尚书大人这是真想教朕和皇后做事了?那朕,是不是还要多谢尚书的教导?”
话虽然是如此问。
但那冰玉之声传入耳中。
便自动翻译为了“你想什么时候死”?
礼部尚书额头直冒冷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陛下,臣只是,只是……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逼着开后宫那是几乎所有官员的打算,他有所倚仗,才敢如此猖狂,毕竟法不责众,真的受罚的几率不大。
可若是居然敢以臣子身份,教导帝后,那可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话可不敢说出口,他敢说,下一秒,京武卫就敢冲进他的家里,灭了他的九族。
可是,可是陛下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坚持?
明明皇后都已经表了态,愿意开这个后宫了。
陛下却还犟着?
又不是离开了皇后就不能活了,为什么会如此?
他实在不懂!
御史大夫看的战战兢兢。
如果他能够听得懂,这不听劝告的老友的心声,那么,一定会沉痛而又无奈的告诉他。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所有人的错,只是,陛下他……不、行、啊。”
你说都不行了,还一天到晚被大臣逼着开后宫。
这和逼着太监逛青楼有什么区别?
有、心、无、力。
更、加、生、气。
这不是找死么这?
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的御史沉默叹气。
唉,众人皆醉我独醒呀。
果然,他才是陛下最信任的那个宝。
顾修止:“……”
年轻的帝王完全没有发现底下头发已经花白的御史,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内心独白。
他冷哼:“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便定下,皇后贤良,朕的眼里却容不得沙子,后宫一事,不必再提。”
顿了顿,顾修止嘴角微扬,毫不吝啬道:“从来都不是皇后善妒,离不开朕,而是朕,离不开皇后罢了。”
礼部尚书激动起来,那个连他故意挑衅都看不出来的傻白甜到底有哪里好的?
他真是见了鬼了。
“可皇后她已然和陛下成婚一年有余,却至今都没有怀孕,若是以后也不能生子,皇族岂不是要彻底的断了正统的血脉?”
闻言,顾修止毫不在意,俊美的脸上甚至露出些许得意:“那又如何?”
总归,他也根本不想要孩子。
到时候挑个聪明的培养就是。
瑶瑶也不需要承受那劳什子的生产之痛,她跟了他,他便不容许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最重要的是。
没有孩子,就不会有人和他抢瑶瑶的注意。
完美。
底下的御史睁大了眼。
你可闭嘴吧你,怎么老往人心头戳呢?
陛下他那是不想生吗?
陛下他那是有病,他根本都不能生啊!
皇后要是能怀孕,才是有鬼。
礼部尚书却犟上了,这是他手里最大的底牌:“陛下,臣不敢教导陛下,但皇后娘娘她很有可能不能生育……”
忽而,穿了一身素衣,顶着张小白花脸的云瑶,以前所未有的,无辜又柔弱的模样,仿佛被这一切刺激到了似的。
她夸张的“啊”了一声,身体开始往后靠,像是要晕倒,淡青色的衣诀翩飞,看起来像是折翅的蝶。
顾修止果然在下一秒接住她,男人脸色骤变,毕竟云瑶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这么一面,前所未有的心慌席卷心头,他声嘶力竭。
“瑶瑶,你怎么了?!”
云瑶一手捂着额头,躺在他的怀里,疼痛的蹬腿:“啊,我好柔弱,好脆弱啊,陛下,我忽而肚子疼的厉害,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着,用力的挤了挤干涩的眼眶。
干巴巴的喊。
“啊,陛下,我真的好疼啊,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快死了。”
刚刚还一脸担惊受怕的年轻帝王:“……”
顾修止:“……”
瑶瑶,你不要这样。
说是肚子疼,却捂着额头……
你这样,会让朕感觉,之前悲痛害怕的朕……
像个二傻。
男人沉默的想着,把云瑶放在额头上的手,默默放在了肚子上。
碧桃在下一秒拉来了御医:“天啊,娘娘你是怎么了娘娘?奴婢给您喊来了御医,快,给娘娘看看!”
御医的手刚放上去,又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菊花:“恭喜陛下,贺喜娘娘,娘娘这不是病痛,而是有喜了啊!”
碧桃盯着目瞪口呆的礼部尚书,快乐的鼓起掌来,一字一句。
“哦,原来娘娘居、然、有、喜、了、呢!”
“诸位这下可不用担心陛下无后了,这可真是令人开心呢,呵呵呵。”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完成的迅速而又果决。
冲击力却不亚于白天扔核弹。
“砰”的一声,是所有人内心炸裂的声音。
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大鹅蛋的礼部尚书:“……”
哎,脸……
他的脸……为什么突然疼了起来?
欣慰松了口气的云丞相:“……”
瑶瑶能够幸福就好。
他还是第一次做外公呢。
开心。
莫名其妙,居然比云丞相还欣慰的御史大夫:“……”
原来如此,皇后娘娘只是有喜了啊,还好还好,不是被礼部尚书那个大傻子给气病……
等等!
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两个大鹅蛋的御史大夫:“……”
陛下根本不行。
皇后却有喜了???
……
艹。
一种植物。
他娘的,谁干的?
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他刀呢?
他那五十米的精钢大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