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难怪姬正他们四处都没找到那千余只妖怪，感情是被这老家伙当甜点了。
姬正无奈道：“老人家，你这就不对了吧。”
老头儿抹了抹嘴，也不觉得尴尬。
“怎么就不对了？与其把敌人带到自己家门口杀，不吐叫我老人家吃口小饭。”
姬正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阵强风，地上的火苗不安的耸动着。
他用冰冷的语气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头只是自顾自烤手道：“年轻人火气就是大，这就受不了了？看来现在的你也不怎么样嘛。”
他一幅极其熟悉姬正的口吻，不停诉说着姬正的底细，可是姬正压根就不知道这家伙。
“你放心吧，我对你没恶意，几万年来，我追着一条龙绕着世界跑了这么多圈，可没工夫管么多事。“
姬正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老头也很是无奈。
“不信就不信呗，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姬正质问道：“那你说说，这龙脚印是怎么回事吧。所谓的第一条天龙又在哪里。”
“嗨，我当是什么是呢。”
老家伙挪了挪屁股，说：“这龙据说全长百万米，身为第一条龙，它拥有近乎一切巨龙所拥有的力量，它刻意操纵元素，隐匿在元素之中，统御元素，但更高于元素。不过这些都是传说，我这么多年也是没有见过全貌的。”
姬正皱了皱眉，显然不是很信任这个说法，道：“那你到底是谁？”
老头子指了指自己。
“我是谁？”
老头冷不丁一巴掌盖在姬正脑袋上。
“你说我是谁？”
姬正捂着脑袋懵了一下。“哎哟我……”
“你说我是谁？你说，你说，你说我是谁……”
老家伙毫无征兆地一巴掌一巴掌往姬正脑袋上盖，一幅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
姬正渐渐就感觉受不了了，你谁啊你，不亲不熟的，上来就这么一副样子。
他猛地把手放下来指向老头道：“老人家我警告你啊，你再这样我就要动手了！”
啪地一巴掌。
“你还警告，还警告……”
“我……”
到后来姬正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拳递出去，打算给这老头点颜色。
一拳落空，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他的背后，继续拍打他的脑袋。
“你……没完了！”
姬正真的恼了，这次是真的不留情面了，直接全力出击。地上千米之内，黄沙一坠，然后猛地炸起。
他瞬间挪到千米之外，准备积攒大地之力。
啪。
这一巴掌清晰得厉害。
姬正好像明白了，这老头可不像他看见的那么简单。
至少他很快，很快很快。
姬正瞬息之间与老头再次拉开距离。
火！
火焰应声覆盖，炽红色的烈焰像是流星一样庞大，熊熊燃烧着，将他包在其中。
姬正愣了那么一下，这火焰……
怎的比以前大了这么多？
想着就又是一巴掌盖在了脑袋上，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的上方，不停拍打他的脑袋。
“我叫你迷糊，叫你迷糊，就这么点火你还以为能拦得住我老人家？”
这也不行。
姬正十分无奈，是能再次逃避，到了最后他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没法挣脱这个老头的速度，而且老头虽然一个劲打他脑袋，但其实用力不大，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这就使得姬正很迷茫了。
“老人家，行了，别打了，你到底打到什么时候胡，这样没意思啊！”
老头最后还是再拍了一巴掌，然后指着自己问：“你真不认识我？”
姬正揉了揉头，仔细看着老头，无论怎么看，都是没见过的样子。
“嗯，真不认识。”
“哦……”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哈哈笑道：“那就好，不认识就算了。”
姬正当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不认识就好？感情你不认识就装近乎白打了我这么久？
二人先后落到地上，姬正一脸不快道：“既然我要找的妖怪被你都吃了，那就算了，我这就告辞了。”
老头摆了摆手说：“走吧走吧，臭小子。”
姬正顿了顿，老头儿顺便又甩了甩手问：“怎么了？”
“哦，没事。”
姬正赶紧溜了。
老头儿坐在脚印旁边，一个劲自语道：“怪了，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难道是我来早了？不应该啊，我明明踩着时候来的才是啊……”
另一边，姬正一路走一路想，一直回到那涸泽以后，他也还是没想出来这老头到底是谁。
“难不成是我前世认识的高人找过来了？”
最终，姬正提出了这么一个玄乎的猜想，可是他很快摇头推翻。
“不不不，那怎么可能……”
再怎么说那也太奇怪了。
事实上，即使是他辉煌的前世也真不认识这老头。
天明十分，红十三与红九九先后归来，姬正也没敢说那些妖怪是被老头吃了，只说是没找到。
“那就怪了。”
红十三啧啧称奇道：“这几千妖怪说没就没了？”
姬正则顺口道：“也许是这些妖怪半路被别的赶往木截的妖怪看见了，所以就顺便跟着走了？”
“这……不太可能吧……”
红九九游移不定道。毕竟他们这支妖军事从边境败退下来的残军，一般走到哪里都会被看不起的，怎么可能会有妖怪愿意与它们同行呢？
可是红十三信了，道“也说不准。”
不过它的感觉是，假如真的被收编了，这些妖怪一定不会是当做战力，而是会被用作……最基本的食物。
红十三说：“走吧，不管那些妖怪是被收编了还是怎么的，现在我们都不好再浪费时间了，木截那边的战斗一定非常紧张，我们得早点赶到才是。”
姬正也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红九九自然毫无异议，事实上现在基本上的事情都是姬正红十三相互协商，红九九只有听的份。
不过这一路上倒是再没怎么遇见别的妖怪了，因为现在距离饕餮君王的调度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该去边境或者木截的妖怪都已经动身，很多部族都是直接空了下来。
闲的没什么事，姬正就顺便给它们将一些关于以前自己见到的关于人世的事情。
因为就是这段路了，这段路上姬正要让红十三和红九九对人族产生一定的感觉。不然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是天道师，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阵营是肯定不行的。
红十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你是说，那些两脚的人族因为没有光，而发明了可以照亮夜晚的叫做灯的东西，因为跑不快，而做出了将自己包裹在内的可以移动和飞上天的铁壳工具？”
姬正点了点头。
“大致是这个意思。说起来倒是挺值得钦佩的，因为想要骏马的速度而发明叫做汽车的东西，因为羡慕鸟儿在天空翱翔，他们做出了叫做飞机的铁鸟。”
红九九哼了一声，说：“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终究还是没有强大到自己身上，这一点还不如那些原始人族呢。”
“不能这么说。”
来您去过人世？”
红十三说：“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这狡诈是怎么学来的？无师自通吗？在妖疆几乎不会有妖怪存在这种东西的。”
红九九一阵无语。
姬正便在一边笑着说：“其实没什么的，强者有强者的生存方式，弱者也有弱者的活命办法，不能说与我们的理念不符就要看不起他们的理念。”
红九九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
姬正便说：“那要不要这样，等以后要是能有妖兵在我手中利用，我来指挥它们打一场，叫你看看人族的战术能给你带来什么？”
“能带来什么？”
红九九嘴硬道。
“以少胜多，或是战力的保存。”
在妖族绝不会见到的战术，假如姬正稍加改善，应用过来，那么一样是可行的，而且必然是以更少的牺牲换到更大的战果。
当然，这群只知道战死为荣的家伙肯定很难以此感到荣耀，这就需要姬正一步步引导它们，改善自己的观念。
天黑的时候，姬正坐在地上，用火烤着刚刚猎杀的一头妖兽。
妖怪和妖兽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妖怪是有着智慧的生物，而妖兽不一样，它们是不会化形的怪物，虽然战力高低不等，但是更多被用作食物食用。
“嗯……啧啧，这么香？”
红十三啧啧道：“果然不愧是人世来的，这么香的烤肉，我都快八千年没闻到过了。来来来，匀给我一块。”
姬正笑着把烤肉往自己这边一收，道：“不给，你自己都在人世待过，难道就没学会烤肉？”
“哪儿的话啊。”
红十三挠了挠满是条纹的脑袋，道：“在人世的时候天天想着吃生肉，等回去吃了几百年，就发现忘了怎么烤肉了，所以怎么烤都烤不到以前的味道。”
“好家伙。”
姬正笑着用龙爪削下一块肉来递给红十三。
这家伙捧起来就开始啃，含糊不清道：“可以可以……这个肉……很香……”
“哎，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姬正拿着肉问红九九。
红九九摇了摇头，默默吃起了自己抱着的尸体，一嘴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