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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箫如玉愤而拂袖,唤内侍召令百官入宫觐见。

陆曜见状,连忙制止道,“请太后三思,现今敌暗我明,难恐文武百官中有敌军的内鬼,若是打草惊蛇,岂不适得其反。”

箫如玉闻言,觉得陆曜说得有几分道理,抬手屏退了身旁的内侍,看向陆曜。

“那哀家且听听,陆卿有何良策。”

“臣觉得,唯有将计就计,才能将敌军一网打尽。”

“哦~依陆卿所言,那神武门上,哀家和圣上依旧要被他们当成活靶子吗?”

陆曜点点头,“臣自然是不敢让圣上和太后身处险境,臣已派人将涌入京城的外邦人士已暗中监视起来,但红月教盘旋京城数十栽,根深叶大,怕是一时无法查出幕后主使。

若是不将红月教余党抓住,大燕恐无宁日,百姓何时安居乐业。”

“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跳梁小丑也敢谋逆。”

“回太后,臣以查明红月教幕后主使乃前朝楚氏太子遗脉楚慎,恐明日联合外邦攻城之计,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箫如玉闻言,一脸惊讶,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站在椅子前,目光看向了殿外,陆曜的话仿佛勾起了箫如玉某段往事回忆。

良久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可仔细想想,觉得陆曜的计划虽有风险,但不失为一计良策。

思来想去,箫如玉同意了陆曜的计策。

命内侍取来虎符。

很快,内侍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箫如玉掀开盖子,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箫如玉拿起令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仿佛是勾起起了什么回忆。

只见,箫如玉拿着令牌,将它将给了陆曜手中,目光坚定的道,“这是先帝让哀家保存的虎符,凭此符,你可以调令三军。

陆曜,哀家可是将整个大燕交付到你的手里了。”

陆曜目光坚定,一脸视死如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神情,从箫如玉手中接过神圣的令牌。

“臣领旨,定不负太后圣上所托。”

箫如玉眉眼带笑,将陆曜从地上扶了起来,十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虎父无犬子,曜儿真的长大了。”

陆曜表情严肃,“谢太后夸奖,臣还赶着与禁军首领商谈布局,先行告退。”

箫如玉闻言,笑着松开了手,放陆曜离开。

陆曜离开后,箫如玉叮嘱了李牧注意身体之类的,也离开了承安殿。

走到回寝殿的路上,箫如玉坐在凤辇上,托着脑袋闭目养神着。

孙德海跟在凤辇前,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

“太后,你怎么把虎符交给了陆曜,他爹可不是和咱一条船上的,若是那小崽子与他爹里应外合,将虎符给了圣上,那太后您在朝中可是没有军权。”

箫如玉皱了皱眉头,觉得身旁的人儿有些聒噪。

一脸嫌弃的道,“小孙子,哀家虽是专横朝中多年,大是大非面前,哀家还是分得清主次。

更何况密探来报,京城中涌入了不少外邦商户,我看陆曜所言不虚。”

孙德海闻言,只好闭上了嘴。

陆曜趁着夜色来到了一处假山之中。

查探四周的情况后,将假山上的一块碎石挪了个位,很快,假山的一面墙,露出一个洞口。

隐在山石之中,只能容纳一个人穿行而过。

陆曜走到暗道,很快看见不远处的光亮。

来到了一处密室中,只见容景和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早已早早等待着他的来临。

其中一人头发花白,却精神焕发,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仔细端详之下,那老者的面容还有几分与陆曜相似,很显然那人便是陆国公陆奎。

陆家满门忠烈,陆老夫人与陆老爷子生了四个儿子,除了陆奎一人活下来,其他的全部战死沙场,就连陆曜的哥哥倒在了边疆。

陆家十几口人命,为大燕换来三代人的和平,奈何后来箫如玉把持朝政,陆奎又是直性子,不甘于妇人之下。

怒而辞官归隐,箫如玉也是因为陆奎的缘故,不敢重用陆曜。

不然以陆曜的身份和聪慧,又是陆家唯一剩下的血脉,不然早已身居太阁之中。

陆奎一见陆曜的身影,一把上前拥在怀里,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臭小子,见到爹也不喊一声。”

陆曜无奈一声长叹,语气软软的喊了一声爹。

陆曜对于这个父亲,是满面的无奈。

性子又急,说话题从不拐弯抹角,不爱舞文弄墨,只爱打仗,从小对两兄弟十分严厉。

陆曜的哥哥陆暄,与陆奎的性子如出一辙,反而陆曜性子温顺儒雅,随了母亲。

陆暄十六岁战死后,陆奎便一改常态,对陆曜极其疼爱,让七岁的陆曜弃武从文。

严父突然变成了慈父,从小到大了,陆曜极其不适应陆奎的转变,他知道父亲是因为哥哥亡故的缘故。

每想起此处,陆曜心头隐隐作痛。

还没热络多久,一个黑人衣也走进了密室之中。

只见他摘下偌大的黑色斗篷,略微惨白的脸色露了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跪了下来。

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微臣参见圣上。”

李牧脸色虽是苍白,但没有刚才在承安殿中,那副病殃殃的惨样。

李牧坐在上方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众人道,“平身吧……”

众人闻言,从地上站了起来。

“虎符呢?”李牧目光微暗的看向陆曜道。

陆曜从怀里将虎符拿了出来,递给了李牧。

李牧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突然眉头微挑,抬眸看向了陆曜。

“你今日在承安殿中所言可属实。”

陆曜点了点头,“回圣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红月教确实有刺杀太后的意图。”

李牧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笑眯眯的看向陆曜,“没想到我暗中筹谋了那么多年,既然要被红月教捷足先登了,陆曜,元宵当日,你可得好好的保证太后的安全,朕可不想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头。”

陆曜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疑惑,似乎没听明白李牧的言外之言。

圣上莫非早已对太后起了杀心。

陆曜不敢深想下去,只好调转话头道,“圣上,如今外敌未除,此时内乱怕是对我们不利。”

李牧笑着摆摆手,“区区几个鲜卑人不足为惧,红月教倒是有些棘手,可惜当年父皇并未对前朝余孽斩草除根,也何至于有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