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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极宫里张灯结彩,人流如织,络绎不绝,虽然数月前的订婚宴有些寥落,可今日毕竟是妖王大婚,六界来贺,妖界亦需大肆操办,几位重臣并着梅华自昭阳殿大殿院门开始,便迎接着八方来客。

梅华间或向清辉殿的方向遥遥一望,寅时他去给风谨渡了一些灵力,白日里婚典应该没有问题,今日月圆,估计午夜时分风谨心头痛疾又该发作了,好在提前有所准备,白天还可以撑一下,梅华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清乐就这样成为了风谨心口的那柄小剑,只要他痛,便会想起她。

清辉殿侧殿中,梅欢欢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她揽镜自照,镜中美人如花,今日早早起来梳妆,此时已经妆成,离吉时尚早,待一会儿梅华过来,她再更换喜服便来得及。梅欢欢摒退左右侍女,过去在金极宫一直是明音随侍,后来用过鹂韵,现在这几个都是小侍女,也不够机灵,她不屑于跟她们多说什么,本来心情极佳,想要分享一二,但见这几个小侍女有些“笨手笨脚”,便索性让她们先退下了,留得自己一人回味过往,品尝现下的甜蜜与期待。

“咚”,一颗石子落在房内地上,梅欢欢自铜镜看去,似乎有一片暗色的衣角闪过,她想要转头看个究竟,只听一声轻笑过后,阴沉的声音响起:“果然美人。”梅欢欢心下一惊,“腾”地转过身,一双美眸落入来人眼底,那人面上表情一变:“你真美!”

梅欢欢见到来人,娇美的脸颊瞬间惨白:“你……你怎么来了?”来人坐到桌边,一双眼睛仍灼灼地盯着她:“来看看你出嫁的样子。”梅欢欢紧张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四下张望,旋即关上门折了回来:“你疯了,这是金极宫,我……我马上要嫁给谨哥哥了,你竟敢闯进来,你……”

男人幽暗的眼眸有莫名的情绪在闪动,他站起身慢慢地靠近她:“对,我疯了,从我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疯了,从我为你寻找露华草我就疯了,从知道你爱上风谨,我就疯了……”梅欢欢吓得后退两步:“崖……崖岸,对……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是,今天是我与谨哥哥的大婚,我求你,求你了,不要节外生枝。”梅欢欢退后一步,只觉得脚下瘫软,差点儿坐到地上。

崖岸定定地看着眼前娇美的女子,自少年时,她便镌刻在自己的心上,而她只给过自己最短暂的遐想,又残忍地拿走了一切。自花族初见她,她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自小长在阴冷的蛇族,并且不受父亲待见的少年的心,后面她的娇憨、她的美好,都成为了他少年时代唯一的光亮。他是那么珍惜她寄来的每一封书信,无数个夜晚他都偷偷地一遍一遍地品读着其中她那些小女儿的心思,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折好收在胸口,他一次一次地满足她的心愿,将她的一切视若珍宝,即便她想要的是露华草,他也会立即动身为她去寻,当他九死一生回到蛇族,他最想要看见的就是她的一颦一笑……

崖岸回过神来,眉宇间闪过一丝恨意:“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为你掏心掏肺,可当我大难不死回到妖界,你却告诉我你订婚了……”梅欢欢嘴唇嚅嚅着说不出话来,盛妆的脸上颜色灰暗,一下子竟如一朵瞬间枯萎的娇花:“你……你不是一直在帮我么?你不是说只要我幸福快乐,你会帮我达成一切心愿么?”她的双腿似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崖岸的面相本来也是俊美的,一双桃花眼中漾着水意,一抹莫测的微笑爬上他的唇角,带着几分诱惑与邪魅:“我自然是最爱你的人……”梅欢欢紧张地看着他:“那……那你,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谨哥哥啊,你一直都帮我不是么?”崖岸弯下身子,面颊微微贴近梅欢欢:“是,如果我不帮你,怎么可能让风谨讨厌你,然后抛弃你?”说完,崖岸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说什么?”梅欢欢心里又惊又急。崖岸看着她的窘相,一只手拂过她的鬓边,目光中带着几分爱怜,原本阴冷的语气中竟似多了几分真诚:“只有他抛弃了你,你才会回到我身边啊……”

“果然是你!”清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梅欢欢惊得心脏都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如同一只受惊的麻雀一般,差点儿扑棱着掉在地上:“谨……谨哥哥,你怎么来了?”崖岸则慢悠悠地直起身,挑衅地看着门口的人。

梅欢欢尝试了几次,勉强从凳子上站起,跌跌撞撞扑至风谨面前,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她顺势抱住风谨的腿:“谨哥哥,是他,他闯入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我听不懂,你快让他走。”风谨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了然与失落,他冷冷地说道:“你竟敢来。”

崖岸暗色的华服隐隐发着光,见到风谨不再掩饰,眼中再无恭谨,而是带着轻蔑与挑衅:“妖王大人这招‘请君入瓮’使得高明,崖岸佩服。”风谨只冷冷地看着他,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崖岸轻笑一声:“连我都被妖王大人精湛的演技骗了呢。”梅欢欢疑惑地抬头看看风谨又看看崖岸。

崖岸啧啧了一番:“哟,我这可怜的小公主,竟不知道,所做的一切早已被妖王大人看穿,妖王大人明知道一切都是我们联手做的,却还假意要娶你,由着你陷害清乐,看来妖王大人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梅欢欢听得身体一哆嗦,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风谨:“谨哥哥,你……”突然她抱住自己的头大叫到:“不,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

风谨低头看了看她,又再看了看崖岸:“清辉殿岂是容你胡言乱语之地,既然是你,就地赴罚吧。”说罢,风谨指尖蓝光一闪,一簇幽冥净火向崖岸袭去,崖岸脸色一变,闪身躲开,却不曾想火苗折回,“噗”地一声没入他后背,他身子一震,向前踉跄两步,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风谨,毕竟风谨是破神境,既出手,怎会让他轻易躲开,只是他以为风谨至少会问问自己来龙去脉,拖上一时半刻,那边一旦事成,自会有人来救自己。

崖岸强忍着心间剧痛,擦掉唇边血迹,故作轻松地向风谨道:“只是不知妖王大人是何时识破的?”

风谨面色冷凝,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肃杀:“西荒大泽修补结界之时,引本君走火入魔的魔箭是你放的;蛇族夜宴故意让姬瑶献舞,加上醉云风令本君神思动荡,几欲内伤;为本君备下的蛇族灵药有异,能够克制妖王之力;还将崖槿送清乐的鸡腿包在四方图鉴里,才会引来四方兽。好一出连环毒计,为的是本君不能进境破神,乃至形神俱灭。”

梅欢欢面上惨白一片,说来可怜,风谨所说的这些她并不知道,她只以为崖岸只是帮着自己扫除障碍,若是知道,是绝不可能与他一路的。

风谨瞥了眼梅欢欢继续道:“后来你见清乐为本君所喜,诱欢欢带着清乐寻汲集草,令她遭冥雾兽袭击;诱欢欢下摧心草,陷害于她;你们伙同鹂韵金极宫放冷箭,本想伤她,却没想到误伤欢欢;派人骗取青羽诬陷清乐;与清乐同路时,你点燃隐魂香,招图火兽袭击她,你假借失踪便于转为幕后操作;你与魔界沆瀣一气,制造多起入魔事件,连亲妹崖槿也不放过;你还三番五次诱欢欢陷害清乐……为的是祸乱妖界,令本君心痛。”

梅欢欢每听一件事,心内的震惊就多了一分,到最后竟然大张着嘴,说不出任何话来。“啪啪啪”崖岸双手击掌:“妖王竟早已了解得清清楚楚,却隐而不发,看着我们一再行事,真是有城府啊,公主还真是所托非人。”梅欢欢难以置信地看看风谨:“谨……哥哥,为何你……不说?”

风谨面上颜色未变:“欢欢,我又何尝不是多次提醒你。”梅欢欢泪水夺眶而出:“我只是太爱你了啊,我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那些他做的事情,我只是嫉妒清乐,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崖岸嗤笑道:“公主看清了谁才是真的爱你,想必妖王大人对你半分情意也无,他明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还与你逢场作戏,以你为饵,却只为引我出来。”

风谨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崖岸按了按血气翻涌的胸口:“只是,不知道妖王怎么能笃定我会前来呢?”风谨没有说话,一双深潭般的眼眸中浮起了几分不解与同情:“本君不曾想到你竟真的如此爱欢欢!”崖岸一愣,随即自嘲道:“我又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你,却不来阻挠婚事?”

风谨见他确实有几分真心,说到:“所以,你以为今日过来,揭穿一切,令本君厌恶欢欢,与她决裂,她便可以心死,你便可以带走她?”崖岸看了看梅欢欢,眼神里带着几分闪烁:“是又如何,戏到高潮,我方出场,在大婚之日令她心碎,令她看清她所爱之人一直在利用她,这样才能刻骨铭心。”

梅欢欢一直低垂着头,未发一言,崖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得到她心里如自己预期一般的绝望。

风谨幽幽地说到:“利用?你说爱她,却诱她犯错,这不是利用?”崖岸辩到:“我只是帮她,先帮她达成心愿,再让她看清她爱之人的嘴脸。”

“呵呵”风谨冷笑道:“因为爱她,所以帮她,然后大婚之日不顾死活暴露身份来阻挠,只为她心碎后投身于你。”崖岸听他如此说来,隐隐露出几分得色。

“哼!”风谨冷哼一声:“你当本君是几岁的稚儿么?蛰伏多时,却偏偏此时前来,究竟是为爱搏命,还是怕完不成你父亲的交代?”

崖岸闻言面色剧变:“你……你说什么。”

风谨轻蔑地看了看他:“莫非你以为这么做,你的好父亲就会认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