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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被寒冷的天气吹的有些泛红的小手拉了拉水青璃的裙摆,意思不言而喻。

水青璃脚步仅仅是一顿,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望一眼,琳能感觉得到,她自然也可以,就是不知他此般追上来又是何意。

风谷关此地靠北,她们这一去竟是半月有余,下山已经入冬,寒凉的北风夹杂着冰丝丝的雪花漂浮到脸上,即便是水青璃这样不畏严寒的身子也禁不住的有些颤抖。

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许是大楚带兵前来支援汴北王庭的缘故,战事更是打得不可开交,街上行人少的可怜,偶尔碰见那么几个,也是急冲冲蹦的小碎步着着急急的往回家赶。谁有心思抬头看一看她们这两个穿着一身清凉还在街上闲逛的人。

却有那么一辆黑漆漆的黑布马车停在路中央,好似专门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一般。

水青璃停住脚步,站在马车的正前方。琳略微上前一步,成一种保护的姿态。

一截冰白的手指撩开半截车帘子,虽看不清车中人相貌,但这一举动已经间接表达了来人的意思,的确是等她们的。

水青璃推开琳挡在她身前的手臂,又上前一步,车中人好似为了促合她的举动般,车帘子打开的大了些,终于露出了那一张冰白中透着些些红润的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车内的暖意熏烤的。

这张脸分外的熟悉,但对于这张脸的主人却是很不熟悉。

微微有些花白的头发被车厢的阴影掩埋,那双永远勾带着似邪非邪的眸子含笑注视着她,但是她却从中读出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探索,含笑的嘴角有些僵硬,弯出的弧度非常人能及。

萧祁,他怎会在此!

“你终于回来了。”一贯的调子少了些昔日的锋利,多了一分慵懒。好似如那亘古的望夫石一般逐渐被风磨平了棱角,仍旧坚守如一的等待意中人的回归。

但显然,她不是他的意中人,甚至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何必用这种期期艾艾的语气和她说话。

水青璃垂了垂眸,面上不显山不露水,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怎会在此?”

“等你。”他的语气终于恢复了一些正常。

要说大楚陛下钦点的军师怎会抛下大军滞留此处,还不是因为主帅秦长玉的一句话。军师地位再怎么高也高不过人家主帅。

当然,萧祁是不会同水青璃解释这许多的。

放下帘子,车夫当即拉着马掉头。水青璃站在原地不动,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她’,此时早已学会了对什么事儿都留个心眼儿,怎么会贸然跟上萧祁的马车。

“那边战事吃紧,在不随本相走,以襄王一心两用的能耐,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不是本相能想象到的了。”

这句话瞬间打破了水青璃脑中的所有猜疑,他是秦长玉派下等她的人。收起所有疑惑,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马车后方。

萧祁没让车夫赶着马儿急奔,只是晃晃悠悠在前面走着,但是那两条腿走的再快也比不过马儿四条腿。

距离越拉越远,但却始终能看见前方那个黑棚马车,有时候似是为了故意等她们一般故意停留片刻。

两人最终跟着到了一家小型客栈,萧祁已经上楼,店小二过来招呼她们俩。

受战争的影响,客栈大堂廖廖摆着几张桌椅,根本没有客人,店小二也不似以往碰见的那般热情,面容怏怏无神彩的一句话不说领着她们上楼。

屋子有些小,但所幸该有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不该有的也有了,比如说摆放在床榻上的整齐叠好的两套崭新的衣裳。

凭萧祁这些处处可见的小心思,真不愧是能做一地宰相的料。

两套衣裳都是汴北的款式,一套偏青绿色,暗金花纹打底,一套是玫红色,上身短褂下身阔腿裤,一看就是给琳这样身量较小的人准备的。

水青璃拿起那套青绿色的衣衫,还倒别说,颜色她蛮喜欢的。圆领款式领口一圈儿洁白的兔毛,盘扣从右边的肩膀开始往下一直到腰际,同样镶着一圈儿兔毛做装饰。腰带是翠绿色的,这边人不似中原人那般喜欢宽腰带,汴北这边儿的服饰上的腰带一般都是一条编织的整齐的麻绳,短小精悍。许是刻意做了改造,她的腰带偏长,接口处还留着长长的穗子做装饰。

下边裙摆偏窄,长短只到膝弯处,裙摆上倒是绣着各色的珠串,水青璃不觉好看,倒是觉得好重,穿上沉甸甸的。鞋子是一双长筒翘头靴,靴口同样是编织的精巧的麻绳做装饰。

水青璃看着这一身,只觉有些怪,穿着很有些闷,透不过气来。她们水族的服饰偏轻便,一般都是一些薄纱的类型。到了楚州,更是以一些丝绸、雪纺作为衣物主料,也不重。这地儿天气偏寒,衣物都是麻布做的,麻布里面又缝制着厚厚的棉花,一时感觉身上束缚严重,她真的适应不过来。

琳许是穿久了各色各样的服装,倒没有表示出什么特别不满的情绪。

两人刚收拾完,便传来敲门声。

是那位将两人引进门儿的店小二,他这回倒是说话了,“两位姑娘,那位公子有请。”

不明所以水青璃去了一瞧萧祁床上躺着的人,直想扭头就走。

萧祁端着茶碗在品茶,看见她的身影要走,将茶碗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咯。

“这就要走了吗?”他盯着水青璃略显僵硬不自然的背影,“不打算解释解释?”

那货自己跟上来的,她能解释什么,怎么解释。

白泽一身白衣上干涸的血迹斑斑,还有一路上沾染的尘土、泥泞,好不凄惨。此刻收起了他的一身倔强、高傲、尊贵,又光荣的躺下的。

他的床边儿正坐着一位身穿同她们一般奇异服饰的汴北大夫,头上弯了一圈儿帽子。此刻手指搭在他的脉腕上,一脸凝重。

萧祁何时会做此等好事儿,还专门找了个大夫,替这陌生人来瞧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