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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三朝回门巧排家业

春纤小声道:“好像一个是王爷身边的汐雾,一个是太妃身边的香荷。”黛玉微微皱眉,怪不得汐雾说话行事不似一个丫头,倒像半个主子。香荷也在太妃房里见过几面,高挑的个儿,削肩柳腰,眉宇间很有王熙凤的样子,看着很是精明的一个人物,穿着打扮上似已出嫁,不知为何却在太妃旁伺候。春纤揣测着黛玉的意思,轻轻道:“要不奴婢再去细打听打听。”黛玉断然道:“不行。若被有心人发觉了倒像我急着想在王府掌权似的,犯不上找这个麻烦。府上这样安排,自有他们的用意,很不用我们说什么。”紫鹃担忧道:“可这本该是主子……”话未说完,就被黛玉瞪了回去。黛玉轻轻道:“我才进门两天,哪里就轮着我管家了,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儿,别惹出什么事端,让人说我御下无方。”紫鹃等忙福身答应了。

黛玉歪在榻上,想今天水溶的那些话,又想这两天水溶的的行事,都是真心把自己当做他的王妃看的,而且对自己坦诚相待,不似纨绔之辈。再想着太妃的意思,也是明理之人,虽对自己不甚满意,也没什么大恨。困意袭来,黛玉朦胧睡去。

三朝回门之日,黛玉特地挑了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换了大红暗花细丝褶缎裙,又包了银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以备祭奠双亲之用,都收拾妥当方同水溶去上房请太妃安。太妃嘱咐黛玉道:“虽说你娘家没什么人了,但林家旧仆还在,也不可就这样败了去,好生安排着。再者去亲家牌位前上柱香就罢了,不可太过伤心。亲家在天有灵,必不想见你糟蹋身子。”黛玉恭敬磕头道:“是!谨遵母妃教诲!”太妃又嘱咐水溶道:“媳妇儿一个妇道人家,又年轻,有些事不便出面,你去看看林府还有什么要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也让媳妇儿放心。”水溶躬身道:“是!儿子晓得。”夫妻二人陪太妃用了饭,方坐马车去了林府。

林忠一早就安排丫头婆子洒水、扫地、清理房间。又吩咐小厮将鲜花摆好,自己在府门口张望了好几次,半日方见举着北王府高旗的马车行来。林忠忙携了全府的丫头小厮在门口跪迎。水溶先下了马车,忙扶起他笑道:“林叔也太客气了些,出来迎也就罢了,怎么又跪在这儿。”林忠笑道:“王爷折死奴才了,叫声林管家就是了,哪敢当王爷叔字。”水溶笑道:“王妃尊你为叔,本王原该随着的。”马车直接进了府内二门,小厮们行礼退下,黛玉方扶着紫鹃雪雁等下车,又是一番行礼厮见。

林忠上来回道:“王爷和王妃先歇会儿,奴才去安排午宴。”水溶起身道:“这些不急,先祭拜岳父岳母要紧。”林忠听水溶这样说,忙去准备果点香烛。黛玉卸了珠钗,换了素淡棉裙,水溶也只着象牙白暗纹外袍,二人携手进了位于西侧偏房的祠堂中。因林忠早已吩咐人打扫奉供,祠堂里香烟缭绕,果点上盘,正中供着林如海夫妇的牌位。黛玉进门磕了头,又捻了三柱香在手里,轻轻道:“爹爹,娘亲,女儿已嫁入水家,成为水家妇,一切过的都好。今日携夫婿来祭拜双亲,双亲在天有灵,请安心为是。”说罢又磕了头,再抬头已泪珠滴落,低泣有声。水溶也撩衣下拜,“王爷,万万不可。”黛玉轻呼出声,想阻止却是来不及,水溶已跪于垫上,轻轻对黛玉道:“给岳父岳母行礼本是应该的。”说罢又对着牌位,郑重道:“岳父岳母在上,承蒙当日不弃,择小王为婿,小婿必不负二位当日所托,同玉儿携手共进。岳父岳母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夫妇二人无病无忧,举案齐眉!”说罢磕了头,又上了三柱香,方起身。

黛玉想起慈母谆谆善诱,严父拳拳谋划,掌不住哭个不住,水溶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劝道:“玉儿,别哭坏了身子,岳父岳母看着岂不心疼?”黛玉轻轻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牌位一眼,方被水溶扶了出去。林忠在外见黛玉眼圈依然通红,不好安慰,忙引着二人去了上房。黛玉收了心思,静静喝茶。

林忠将林家的账本、庄子店铺契子捧上来供黛玉翻看,黛玉随手翻了翻,说道:“林叔,我不耐烦打理这个,当日爹爹都交给你了,以后还由你管着就罢了。”林忠忙道:“当日是迫不得已,奴才才代管了这几年,如今小姐已嫁入王府,也不怕旁人惦记,很该自己掌管起来。”黛玉淡淡道:“我已出嫁,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管娘家的事了。当日爹爹将家业变卖了做了我的嫁妆,下剩的不过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林叔勤勤恳恳照顾林府这么多年,这些个也是应得的,就留给林叔吧。”林忠忙跪下磕头道:“万万不可。小姐既没个兄弟,又无旁支近亲,林府家业就都是小姐的,哪能交给外人手上。”黛玉道:“我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还抛头露面打理家业不成。”一时两人都为了难。

半响,林忠小心道:“小姐,当日老爷极信任王爷,不如将林府都作为主子的嫁妆并入王府可好?”黛玉还未答话,一直在旁不语的水溶就出口道:“不可。那本王成什么了,吞并妻室嫁妆,算计妻室家业,传出去让本王如何立身于世。”黛玉却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我连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何况这点东西。当日爹爹必也料到今日之事,想来也是这个意思,王爷身为林家女婿,挑起林家门楣也未为不可。”水溶沉声道:“当日我只是水家次子,家业爵位俱是大哥继承,岳父将林家家业多给些也是支持我们的意思。如今若并入水家,林家岂不彻底断了根儿。”

“那王爷的意思是过继个远房过来就是好的了?谁能知道他是不是贪图家业的心意。”黛玉并不认同为了林家香火有继就过继个不知根底的人来。林忠也道:“正是这话。焉知他不是有私心的,若败坏了林家声誉,我们岂不好心办坏事。再者王爷同小姐夫妻一体,给王爷和给小姐也没什么区别。”水溶沉吟了半日,方道:“倘若并入王府,若哪天王府有个好歹,岂不连林家都连累了。”林忠笑道:“王爷圣宠正隆,哪里就这样了。”“林叔,伴君如伴虎,居安必思危,这其中的厉害您也明白才是。再者本王把水府败了顶多就是不孝,再把林家也败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水溶一万个不同意,水林两家一并,势必更引人瞩目,今日皇宠盛隆,明日就是抄家灭族,君恩无常,不得不早做打算。

黛玉见水溶执意不肯,遂轻轻问道:“那王爷还有别的好法子吗?”水溶低头想了想,蓦的眼前一亮,转头笑道:“玉儿,将来我们必有子嗣的,不若让咱儿子同时挑起两家门楣可好?”黛玉顿时红了脸,啐道:“哪里就能都是儿子了,若是女儿呢。”水溶不在乎的笑道:“那就给她当嫁妆。”黛玉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万全的主意。水溶又道:“玉儿,我们信的过林叔。林家所有家业都计到林叔名下,将来我们若有个好歹,也好有个退路。等咱有了儿女,让他们挑起两家的家业也没什么,若儿女多了过继个过来也成,玉儿觉得可好?”黛玉轻轻点头道:“过继就不必了,若父亲要有后人也无需今日我们操心了,再者都是我们的孩子,姓水姓林有什么区别?若有了水林之分,焉知不会攀比坏了兄弟的情分。林家就此断了吧,这也是爹爹的意思。”水溶道:“这先别定的太早,将来看看再说。如今我们先将林家家业安排好,树大招风,还要小心着才是。”

黛玉站起来对着林忠福身下去,“林叔,还要劳烦你多照看些了,林家必不会亏待了你,黛玉先行谢过。”林忠忙虚扶道:“小姐快起来,真折死我了。有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很不用这样子。”水溶也起身道:“林叔,林家所有的事由你全权打理,我会派人暗中照应。生意上的事需要官府出面的我自会处理,暗阁里的人都交给你儿子林飞云,若都在我手上反引人注意。”“暗阁?”黛玉看向水溶,听着怎么像黑暗组织。

水溶笑道:“生意哪那么好做的,没有人暗中疏通照应哪能做的下去。总得有人负责安全不是?”黛玉不满瞪他道:“林家的事怎么你比我还了解的,爹爹真是偏心,有了女婿就把女儿晾一边了。”水溶不由失笑道:“这怎么说的,你当时一个女儿家哪能操心这等事,再者你也没这个心计。”黛玉点点头,自己向来不屑于这些俗事,再者女儿家本就该以贞静为主,守着妇道,世俗如此,也非自己一人能改变的。

只是爹爹也太过了些,黛玉仍有些不平道:“爹爹就这样信任你的,若你图了林府的家业,又悔了婚事,那我岂不被算计死了。”水溶见她竟说出这话来,也红着脸气道:“我若是那种人,岳父岂能放心把你许配于我的?”林忠见二人有些急了,忙笑着圆场道:“王爷,你们刚成亲,小姐一时也不能尽信王爷的,这是人之常情,请王爷不要计较才是。”又对黛玉道:“小姐,这些年我们林府多亏王爷暗中照应方没败了去。王爷若贪图林家家业,早就没我们的今天了。”黛玉也觉自己失礼,讷讷出口道:“王爷,我……”水溶叹了口气,双手扶着黛玉肩膀,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玉儿,你要学着信任我,我们是夫妻!”黛玉轻轻抬头,见他明亮的眸子诚恳而又坚定,莫名的,自己也安了心,遂轻启樱唇,“是我失礼了,我不是怀疑你的。”水溶也知黛玉在贾府素来小心谨慎,一句话要颠倒个三四遍方放心,谨慎过了就会多疑,戒备心也重,想到这儿不由心疼道:“玉儿,我会慢慢等你!”黛玉心里满满的感动,抬眼含泪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我的,才成亲三天呢。”水溶笑道:“我可是很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王妃了。”黛玉听他话里有话,正欲再问,忽见雪雁进来笑道:“回主子,贾府打发人来请呢。”

黛玉一愣,随即淡淡道:“我今日回门,哪能去那府上的。回了就是了。”雪雁答应着出去,水溶道:“去走走也没什么,若不去恐于你名声有碍。”黛玉道:“若是别日也罢了,今日去了岂不让人说我不孝,改日再去吧。”水溶不甚在意的笑道:“由你定罢了。”黛玉忽想起皇后的话,转身问道:“王爷是不是想我远着那府上?”水溶一怔,随即恢复了平常神色,“没有的事,这从哪儿说来。”黛玉犹豫了一下,见屋里都是自己人,还是把皇后的意思说了。水溶眉头紧皱,这些朝堂上的算计本不欲让黛玉知道的,却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水溶又想着黛玉以后势必碰上这些个的,若心里没个成算,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内廷之事自己又不好过多插手。遂道:“玉儿,你在贾府这么多年,也是知道那府上作为的。皇上恐怕是动了心思要连根拔起的,你现在是北王妃,你的言语行事就是王府的意思。若你走动过勤,皇上那边也会认为我们王府同那里是一党的,若再有有心人从中煽风点火……”水溶没说全,黛玉却听白了脸。第一次,黛玉知道了朝堂纷争的厉害。

黛玉抿了抿嘴,“那我少去就是了。只是外祖母还在,我不好太过的。”水溶不想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在那府上住了这么多年,总有些情分不是,“你不觉得我无情?看着那府上败了就躲了去,连门都不上了。”黛玉却嫣然一笑,顾盼生辉,“我虽一介女流,却也明白是非黑白。那府上的作为我虽不知道的很清楚,却也明白一二,再者这是国事,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谈论的。只是可惜了那些姐妹们罢了。”水溶松了口气,黛玉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心里又甜蜜了几分,“也没到这份上,逢年过节还是要走动的,好歹你外祖母是你唯一的血亲了,太过无情反落人口实,别的事情心里有数就罢了。”

林忠见已近午时,忙吩咐紫鹃等进来伺候,自己去摆宴传饭。离歌服侍换了茶盏,对黛玉笑道:“主子,刚刚奴婢从外面进来,瞧着大门上面的匾额还空着呢,主子何不趁此想个名字,好让林管家找人做去。”黛玉笑道:“我可忘了这事儿了,这屋子以后就是王府别院了,王爷看叫什么名字好?”水溶笑道:“王妃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哪有本王班门弄斧的份儿。再者这本是林家的府邸,还是由王妃来取的好。”黛玉笑道:“王爷怎知我博览群书,说话也没个谱儿,净哄我开心。”水溶不好说是看过黛玉做的诗词,只好笑道:“岳父乃前科探花,才冠天下,林家又世代书香,王妃受此熏陶,能差到哪儿去。”黛玉想了想,笑道:“我不喜那些用华丽辞藻堆砌来的名字,得有个典故出处方不落俗套。”水溶沉吟了一下,忽的灵光一闪,“那就叫漱玉别庄好了。漱者,水也,至软至柔;玉者,石也,至刚至坚,刚柔并济,又暗含了你我的名字,玉儿觉得可好?”黛玉拍手笑道:“王爷果然好才情,虽有玉字俗了些,有了这番解释也就化俗为雅了,就这个了。”离歌忙写了让林忠去选木料题上。

这里正说着,春纤一脸凝重的进来回道:“王爷,王妃,王府三爷打发人来说太妃病了,让赶紧回去呢。”“今早儿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病了。”水溶,黛玉俱是一惊,才半日的功夫,哪里就病的这么快了。说罢也顾不得吃午饭,忙坐马车回王府。二人匆匆赶至萱晖堂,只见水澈正坐于床前服侍太妃喝汤药,底下丫头婆子跪了一地。

太妃见他们进来,也顾不得丫头婆子在场,一把推开水澈,汤药也洒了一地,坐起身子红着脸怒喝道:“水溶,你给我跪下。”水溶不知何意,不敢违抗母命,只好跪在床前磕头道:“孩儿若哪儿做错了母妃尽管教训,还请母妃消消气保重身子要紧。”水澈一看不好,忙将屋里丫头婆子都赶出去,王爷威仪怎能下人面前低头。太妃喘着气怒道:“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我问你,我说的话你可听不听?”水溶叩头道:“母妃如此说让孩儿无立足之地,母妃尽管吩咐就是。”太妃怒瞪着黛玉,指着黛玉恨声道:“那你就立即将这个女人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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