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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月光寒影琴剑和鸣

用过膳,水溶照例要去榕园练功,黛玉轻轻拉住他,温婉笑道:“我都嫁过来好几个月了,王爷也不许我进榕园瞧他一瞧,今日若王爷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可不依。”水溶回身笑道:“不是不许你去,我在里面练功,又没有丫头婆子伺候,你一个人在里面呆着也无趣,何苦来着。”黛玉美眸轻抬,看着他笑道:“这刚用了膳,原该出去走走方是养生之法,去榕园看看不过是为了解闷,这一天到晚待在屋子里,有何意思。”水溶失笑道:“你一堆丫头陪着,想法子哄你开心,还没趣呢。”黛玉却耍起了小性子,佯装疑惑道:“王爷不会是金屋藏娇,所以不敢让我进去吧?既这样,那我不去打扰王爷的好事。”说罢转身就走。水溶忙一把拉过她,见黛玉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看着他,面上还带着得意之色,不由摇头笑道:“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话我先说在前头,里面枯燥的很,我可是要练满一个时辰方会出来的,你可别抱怨。”黛玉笑道:“我若觉得枯燥无味自会出来,不用王爷陪着。”水溶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继而又闭嘴摇了摇头,进屋换了方便练功的长袍。

如此两人出了舒云堂,汐雾、夕颜在前面提着琉璃瓦罩橘红明灯,紫鹃、雪雁并几个婆子拿着帕子、拂尘、褥垫等物尾随在后。黛玉抬头见天空皓月千里、繁星点点,清幽的月光洒在花木小径之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暮春的清风混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迷醉于这月光靓影之中。黛玉巧笑嫣然,燕语轻声,“王爷终日忙于公务,难得今日能清净一晚,又何必匆忙行路,我们缓步轻移,悠闲一番岂不好。”水溶迷恋的看着黛玉身披月光,皎洁如华,恍若嫦娥下凡,亦温润笑道:“玉儿说的有理,急匆匆是走,闲庭信步也是走,反正我们也不差这点时候,就当散心了。”黛玉没想到水溶这么轻易就应了,笑道:“我以为王爷会说还急着练功呢,明日还要早朝,还是快些好。”水溶一愣,问道:“玉儿怎会做如此想?”

黛玉瞧着醉吟湖面波光粼粼,月光轻洒湖面,留下轻荡的月影,淡淡道:“我自嫁入王府,除了头十天还能常见着王爷,自此以后王爷便公务缠身,早出晚归,每日里说几句话不是钱粮旱情,就是朝堂纷争,我以为王爷只关心国事,又哪有心思来风花雪月?”水溶听着她似是抱怨的话,心下涌起淡淡的内疚,轻轻将黛玉揽在怀里,低头柔声问道:“你可怨恨我冷落了你?”黛玉用手轻轻抚摸着他温润依旧的面庞,细细瞧着明明同床共枕却从未仔细观察的清秀眉目,缓缓摇了摇头,低语道:“我知道王爷是为百姓福祉忙碌,又怎会怨你?可是王爷再忙也该注意身子,我瞧着可又瘦了一圈。”水溶轻抚着脸上的柔夷,淡笑道:“玉儿日日为我准备汤水补品,我喝的嘴里都有人参味了,哪里瘦了?”黛玉美眸轻瞪了他一眼,哼道:“你看你这一身白衣飘飘,玉带飞扬,可不是瘦了?”“这……”水溶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无奈,为了练功方便,特地换了一身劲装,腰间银丝玉带也扎的紧了些,当然看上去要比平常瘦了。

黛玉满意地看着他哑口无言,掩嘴轻笑道:“王爷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真真难得!”水溶摇了摇头,拥着她下了通向榕园的甬道。汐雾、夕颜等自在路口住了脚,再往里已不是丫头能去的地方。雪雁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前面相拥远去的背影,心下长长出了口气,姑娘会幸福的……

站在榕园入口,黛玉望着脚下的小路通向黑森森的深处,恰如地狱的入口,不由打了个寒颤,紧拉着水溶的手问道:“这里都不点灯的吗?树叶如此茂密,月光怎能透的下来。”水溶怕吓着她,轻揽着她的腰,柔声道:“别怕,有我呢。你只跟着我走就是了。”黛玉亦用手臂环着水溶的腰,试探着挪着步子,问道:“为何不掌灯?连个火把也没有,王爷每晚都这样进来吗?”水溶淡淡道:“这路我都熟惯了,即使闭着眼我也能走进去,何必再去费周折?”黛玉听这话似是水溶再隐瞒什么,也没深问,只随着水溶走着。走了几步,黛玉发现水溶并非走的直路,似乎在饶弯子,黛玉细细感觉着脚下的路数,惊道:“王爷,这是一个阵法?”水溶亦是一愣,不想黛玉对这个也知道,也不隐瞒,道:“是!确实是个阵法,玉儿怎么会知道这些个奇门遁甲之术。”

黛玉轻笑道:“父亲留给我的书甚多,杂门各项都有,我不喜那些大学中庸之作,女则女戒之文,专喜研究这些邪门歪道之术。这阵法不过是《周易》的一支,我不过学了些皮毛,勉强知道这是阵法罢了,至于怎么布阵、怎么破阵,我是一概不知的。”水溶笑道:“能知道这个也不简单了,这本不就是女子该学的。”黛玉不喜男人看轻女人,重重掐了水溶腰一把,辩驳道:“那依王爷的意思什么是女子该学的?难道我们女子就只能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水溶闷哼了声,揽紧她失笑道:“玉儿也轻着点,我腰上肯定青紫了。”黛玉轻啐道:“就我这点力道,哪能奈何的了你。”嘴上虽这么说,到底又给他轻轻揉着,问道:“这是什么阵法,怎么会设在王府?”

水溶沉吟了下,似是漫不经心道:“这是一个兵阵,打仗用的。这里的每棵树代表一个士兵,根据五行八卦排列而成。白日你从园门口可直看岚欣殿,但要走进来可就难了。”黛玉下了一跳,她一直以为水溶是个文臣,瞧他温文儒雅的样子,哪像会兵法之人,不由诧异道:“王爷用这兵阵何用?”水溶淡笑道:“父王乃天朝一代武将,从十六岁领兵打仗,镇守边关数十载,各藩国将领莫不闻之丧胆。父王生前最爱研究兵法,只是带兵之人最怕引起皇上忌讳,因此就将榕园建成如此模样,外面看着不过是寻常园林,里面却内有乾坤,父王就在此研究用兵作战之法。”黛玉敛了神色,亦低声道:“父王为国守得一方平安,却被小人陷害蒙难,实在可惜可叹。”水溶平静无波,似是自言自语低声道:“要是只小人就好了。”黛玉没听清楚,又问道:“王爷说什么?”水溶回神,淡笑道:“没什么。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片极大的空地,树林边上是半人高的梅花桩,左面一排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整齐而列,映着月光闪烁着刺眼的寒光,岚欣殿掩隐于树荫枝杈之下,在旁边的粗木桩上竟放了一把七弦琴,为这肃杀的景色添了一抹雅致。黛玉轻轻移步琴前,随手撩拨了几下,声音高亢绝伦,似铁器相撞之声,不似自己常抚的清澈婉约,黛玉笑问:“王爷还会弹琴?”水溶笑道:“父王说行兵打仗之人心性焦躁暴力,遇事难以冷静,只想拿起兵器一决胜负,难在朝堂立足,因而就放这把琴在这儿,我们兄弟练武累了就抚几下,以澄清心智,安静心神。”黛玉笑道:“父王果然是大智大慧之人,教导子侄也别具一格。我琴艺虽难登大雅之堂,却也能支应一二,王爷尽管练功,我抚琴自娱自乐便是。”水溶笑道:“那也罢了,瞧着月亮已快到半空,我得抓紧些才是,你自便吧。”说罢挑了一把长剑,寒光一闪,水溶已飞身如燕,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起来。

黛玉凝了凝神,摒除杂念,又静静看了明月半响,方素手轻抬,纤指微动,轻拢慢捻抹复挑,曲遂意动,境由心声,双目看着眼前飞舞的白影,剑放如虹,剑收如石,树叶沙沙,凉风阵阵,身影所到之处莫不沙起尘飞,树动叶飘,剑气带起水溶白色的衣襟,恍若置身飞沙走石的战场。黛玉心胸渐阔,一股豪气油然而生,转手已是铿锵有力的《将军令》,如万马奔腾、战鼓雷雷,厮杀的喊声响彻云霄,无数人为了保家卫国抛头洒血,舍生忘死,刺眼的红色照亮了半边天空。水溶亦是越舞越快,眼睛所望之处早已看不见身影,只见寒剑织出了密密的气网,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耳边亦只闻呼啸而过的风声,早已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许久,战事渐缓,剑气渐弱,琴声亦渐次低了下去,若有若无,如秋虫嘶鸣,秋叶飘落,终归寂静无声。水溶收了剑,又吐纳了几口平息内力,额头已渗出晶莹的汗珠。黛玉亦呼吸急促,胸口急剧起伏,说不出话来,只看着水溶走过来,轻轻揽过自己,拥着向殿内行去。半响,黛玉方说了一句,“我再也不能了。”水溶扶她在软榻上坐下,又拿了靠枕让她靠着,方去沏了一杯雨后雀舌,洗了茶盏,喂黛玉喝了,方道:“没想到玉儿的琴艺如此精湛,心胸内有沟壑,气势如云,倒助了我一臂之力。”黛玉缓了缓,方问道:“助你什么了?我是再不能了,现在全身酸软的很。”水溶笑道:“我这功夫已练了十年有余,开始还进步很快,越往上越难练成,这几年接了王位总不能专心练剑,是以很久都没有进益了。今日有你的琴音相助,我试着提着真气挑战了一回,竟一鼓作气冲了过去,可不是你的功劳。”黛玉道:“剑术的事我不懂,我只看着王爷越舞越急,心中似有雷霆万钧,不舒不快,琴弦已不听我使唤,不过由着自己心情控制,天马行空,乱弹罢了。”水溶笑道:“乱弹也好,有意也罢,今日总算不虚此行。”

黛玉借着月光环顾殿内四周,只见四面全身书橱,连房中的隔断空隙亦摆满了书籍,黛玉问水溶道:“书不放书房,怎么都摆在这儿。”水溶笑道:“这都是兵书,是父王留下来的。你知道我一向不管兵事,北王府的兵符也尘封藏起,外人只当我是个文臣罢了。只是北静王府终归武将出身,父王自小就教育我们要文武兼修,而且这些年朝堂动荡,边疆不宁,焉知哪日不会战火再起,若皇上真派我去打仗,若我一点兵法也不懂,害死自己事小,误了国事是大。”黛玉淡淡看着水溶似是不在乎的脸色,轻轻道:“王爷也是怕被人暗算,到兵戎相见的那日吧。”水溶怔了怔,亦不隐瞒,“朝堂风起云涌,瞬息万变,我又绞入皇子夺位之争,不得不防。北王府的兵权虽不大,却把守着东西要道咽喉,各路人马都想拉拢北府,我们府上不过凭着不结党营私方能立足。这几年父王去世,我佯装不懂兵事,各方稍稍平静了些,但这次皇上直接把我划入太子一党,朝堂势力失衡,可不是妙事!”黛玉点了点头,担忧道:“王爷从没带过兵马,一旦战乱再起,我们不是吃亏?”水溶笑道:“玉儿放心,我自有妙计。别忘了,兵法最高要义:不战而屈人之兵!”黛玉不懂兵法,见水溶自信满满,亦稍稍安了心,轻轻道:“怪不得王爷从不让外人进来,这里内有乾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水溶轻轻环着她,笑道:“这里原本也不想让你进来的,只是你小性子又起,我怕了你了。”黛玉知道他避重就轻,既领着自己进来了,那么就是相信自己不会出卖于他,以后无论进退荣辱,二人是要同肩共担了。黛玉轻轻靠在水溶怀里,轻轻道:“谢谢你!”她虽没说谢什么,水溶也明白,搂着她笑道:“谢什么,是你说要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我不过遵夫人之命行事。”黛玉轻轻捶了他一下,这几日被冷落的郁闷亦风吹云散,只觉二人心脏在一起跳动。

题目起的越来越么有内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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