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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大雨至水溶终交差

汐雾不过出去转了个弯儿,终究没亲眼看着汤进了黛玉肚子里不放心,遂悄悄躲在廊柱后,看见书香端着定窑云海满莲样式瓷盘儿,上面是粉色汝窑高身盅,便知这就是刚刚煲的银耳莲子汤了,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书香一路上问着小丫头,方知黛玉去了水月亭,便叫了俩丫头带着帕子、漱口茶等物跟着,一起下了甬道,转了过去。

黛玉在亭子里坐了半响,因心里挂念着水溶,虽看着阳光明媚、水清荷秀亦没心思把玩,只拿了些鱼食碾碎了丢到水里,引游鱼争食取乐。书香过来将汤放到大理石八仙桌上,笑劝道:“王妃,您中午没用多少饭,想来肚子也饿了,这是我刚炖的银耳莲子汤,趁热好歹用些。”黛玉没心思吃,头也不回,只淡淡道:“放那儿吧,等过会儿再用。”说着又继续引逗游鱼,轻风吹着黛玉的衣群飘飞,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斜靠在曲栏上,犹似飞燕转世。

雪雁看了书香一眼,亦上前劝道:“主子,您看着书香炖了这么些时候的份上好歹用些。看您这几天将前面养出来的肉又瘦了回去,王爷回来不会说您,却是要责怪我们服侍不周的。”黛玉听了这话,回头瞪了她一眼,嗔道:“到底我是你们主子,还是王爷是你们主子?他说的话你们当圣旨,我说的话你们再不听的。”紫鹃收了手中的针线,亦起身笑道:“王爷也是为了主子好,我们当然听王爷的,决不能看见主子如此糟蹋自己身子的。”书香亦笑道:“正是这话。王妃就当体谅奴婢了。”

黛玉见他们三人有志一同,又恨又叹,笑骂道:“别人养的丫头都是主子说什么是什么,就我养的丫头胳膊肘子没向里拐的时候,今儿我就是不吃了你能拿我奈何?”书香笑道:“我们哪里敢拿主子怎么样,主子既不吃这个,那想吃什么吩咐我,奴婢这就去做去。”黛玉见她如此说,反觉自己在耍小性子,遂摆手道:“罢了,又啰嗦的你不安生。摆上吧,我吃几口便是。”

三个丫头顿时眉开眼笑,忙取了小景德镇瓷碗,盛了一碗出来,轻轻吹凉了递给黛玉。汐雾因水月亭在湖中心,空旷敞亮,无处藏身,遂躲在岸边的老槐树后,远远的看见紫鹃等忙活着盛汤,也就放了心,雪雁这几个丫头对黛玉忠心的很,即使黛玉不吃她们也会想法子劝着黛玉用几口的,遂冷笑了两声便悄悄转身回去了,自此便等着黛玉无孕水溶将自己收房,不提。这里黛玉对着晶莹剔透的银耳,却没多少胃口,只叹道:“我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坐在这里温汤热水的,王爷在外东跑西去,马不停蹄挨州挨县的看视,也不知都几顿饭顾不上吃了,你们说我怎能安心用膳。”雪雁见黛玉愁眉苦脸,忙劝道:“王爷为天下苍生奔波劳碌,奴婢也感念的紧。只是王妃既于国事上帮不了王爷,好歹多看顾着自己的身子,好让王爷无后顾之忧,这也是帮王爷了。”

黛玉起身来至围栏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叹道:“昔日杜甫有诗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还当他夸大其词罢了,前几日听王爷的话来看,若这次旱灾过不去,京城内外恐怕要哀鸿遍野、饿殍满地了。我手无缚鸡之力,于国于家无半点贡献,却日日锦衣玉食;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日劳碌却无米水果腹,你们说这算不算上天不公?”紫鹃轻轻劝道:“奴婢听不懂这些大道理。奴婢只知道人这一世,是好是坏都是命罢了,既没托生个好人家,就只能吃苦受累一辈子。王妃只在这里想也无益,还是先喝了汤,养好身子,等王爷回来也开心不是?”

黛玉心下烦闷,也不想吃,只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自己在这里静静。”雪雁、紫鹃、书香面面相觑,只道:“那这汤……”黛玉回头淡笑道:“放这里吧,我待会儿就用。你们一个去太妃房里看看可有什么使唤的,另外俩去给我拿琴来,我要抚琴。”三人无奈,只好答应着去了。黛玉将小丫头也遣走,自己独自临水坐了会子,看了会儿荷花,又将拿汤勺舀了一匙银耳莲子汤,送至嘴边,终究吃不下去。黛玉叹息了一声,也不勉强吃了,只将满满一碗银耳莲子汤倒进醉吟湖里,引的红鲤鱼争相来食,没一会儿就不见了痕迹,黛玉淡笑道:“鱼儿啊鱼儿,今儿你们是吃上好东西了,这可是书香那丫头炖了两个时辰方好的,便宜你们了。”说罢将碗盘摆好,一副刚刚用完的样子。

紫鹃等回来看碗都空了,也不疑有他,笑道:“阿弥陀佛!主子好歹用了,真是我们的造化了!”黛玉有些心虚,笑骂道:“还不把琴摆上,又在这里乱嚼舌头。”书香忙过来将茶、碗、勺、盘收了拿回去。紫鹃支琴摆案、问词亦过来焚香设弦,雪雁给黛玉轻挽袖口,扶黛玉坐下。黛玉此刻无心抚风花雪月的曲子,只静静弹着一首《春秋繁露》,祈祷上天早降瑞雨,润泽天下农田,解百姓饥渴,壮天朝国威……低回婉转的曲子隔着湖水静静向四方传递,直达天庭。

且说水溶虽想了个引华清池水灌溉农田的法子,只是远水难解近渴,京城附近的农田尚可灌溉,再远些的州县实难支应。太子这几日亦同水溶一起,挨州挨县的到地头看农田情况,偏偏有几处州县官员腐败,整日只吃喝玩乐,不管百姓疾苦,正碰在太子头上,太子大怒,亦不管无罢免官员之权,当即免了两个府尹、四个县令,方稍稍平息了怒火。至晚回到驿馆,水溶劝道:“太子,这个当头先劝课农桑要紧,这些官员自有刑部、吏部处置,何劳你亲自动手。”太子恨声道:“天降大旱,他们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思为百姓找水供引,反吃香喝辣,巧取豪夺,置黎民百姓于不顾,朝廷要他们何用?”水溶叹了口气,负手立在一棵树下,叹道:“太子,你可知他们都是谁的人?”

太子一愣,当时只气地直哆嗦,哪里还管他们是谁的人了,被水溶一提醒,如同兜头一盆冷水,当即冷静下来,忧心道:“不会正好是忠顺王那头的人吧?”水溶回身淡笑道:“正是!你这个当口惹了他,岂不是给他留下话柄参你一本。”太子闭了闭眼,叹道:“他现在还没那个胆子。”水溶看着天上依旧万里无云的夜空,淡淡道:“皇上让我统掌此次抗旱之事,忠顺王却从中百般阻挠,现在又画了这么个圈儿将我圈了进去,看来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如今水虽引出来了,京城上下百官我也得罪遍了,先不说能不能向皇上交差,即使交了差我也很难在朝堂立足了,太子可要心里有数。”太子却不担心,拍着水溶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立不了足的。还有更大的好事等着你呢。”水溶看着太子一副万事皆有他的样子,心下疑惑,却没有问,只转了话题道:“如今已经挖了三百多口井,百姓吃水是解决了,只是庄稼缺水,也就勉强没有旱死,哪能生长抽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太子深知水溶自小生活在乡野,百姓疾苦之事见的也多,比他这个天天在深宫里的有主意,遂道:“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好歹助我才是。”水溶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小圈,对太子道:“假设这是京城。”又再下面画了一个圈,“这是余杭”用一条线将两个圈连起来,道:“这是京杭运河。此河将南方的水引至京城,沿途经过诸多州县,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的水都连了起来,我们若能从此河里调水,运河两侧的万里良田不就有水可灌了吗?”

太子听了茅塞顿开,抚掌朗笑道:“水溶,你真是个人才,这个主意你也想的出。我们可以让沿途各州县从此处引水浇灌,便可解一大半旱情。”水溶淡笑道:“这个主意好是好,我怕调用水太多,水位下降,影响漕运……”水溶还没说完,太子便打断道:“漕运停个一天两天出不了乱子,我们可以让各州县分批引水,先灌溉农田要紧。”

二人说做就做,太子第二日就将折子快马加鞭连夜递给皇上,皇上当即就批复了送了回来,水溶直接下令命各州县取水引灌,并许诺办事得力的官员为其在皇上面前请功。百姓一听有水灌溉,农田有救,都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感谢太子和北王的仁德。终于又挺了半月,直到大雨在五月中旬如期而至,浇灭了忠顺王的妄想。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