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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狂风暴雨心思各异

夏日的瓢泼大雨伴着电闪雷鸣如期而至,在天地间挂出一方水帘,密不透光,只看着漫天漫地的大水,恍若东海倒灌,黄河逆流。天空漆黑如夜,只偶尔几道闪电划破长空,带来些许亮光,紧接着便是轰轰雷鸣,震耳欲聋。忠顺王府,忠顺王黑青着脸看着外面排江倒海的大雨,恨声道:“这个水溶,竟真硬撑了过来。现在大雨已至,农耕稼穑绝处逢生,太子同他在百姓间威望提升了不少,听说已经有地方开始打造泥像奉供,直说是活菩萨下凡,我呸!”说着狠狠啐了一口。

龙劼身袭滚边镶金祥云五福长袍,腰系青蟒吐珠玉带,亦负手立于窗前,任由风夹杂着雨丝直扑过来,脸色阴晴不定道:“父王,这次水溶立了如此大功,太子肯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他说好话,皇上还不知有什么封赏呢。”忠顺王冷哼一声,阴着脸道:“能封赏什么,他已经位列四郡王之首,爵位不能再提了,顶多把户部尚书撤了,直接让水溶执掌户部。”沉吟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再让他行走内书房也就是天恩了。”龙劼有些急道:“这对我们可不是好事。”忠顺王不甚在意道:“他现在把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罪了个遍,不过就混了个忠心为民的好名声,即使行走内书房,那些老臣都是跟着皇上征战过天下的,也不一定买他的帐。”话虽如此,只是谋划了这么久都没扳倒水溶,实在有些窝火。

这里正说着,忽见一个小厮冒着雨跑进来回道:“王爷,宫里来人了。”忠顺王一怔,抬头看着昏天昏地的大雨,这个雨势,可不是能出门的时候。龙劼亦小声嘀咕道:“这么大的雨,是谁这个时候过来?”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忙匆匆换上厚厚的蓑衣迎了出去。及到仪门,方看见一辆青色幔布小马车停在门口,看着也就能容两个人的样子,前面悬着两盏玻璃瓦宫灯,如豆的灯光在漂泊大雨中更显孱弱,仿佛下一刻就能被雨浇灭了。一打着青油伞的小太监见他们父子出来,忙上前赔笑打着千儿请了安,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玄玉红穗蟠龙玉佩,忠顺王接过来就着灯光仔细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一个“佑”字,遂皱了皱眉头,将玉佩还给太监,闪身请马车进门,直到书房门口方停下。

小太监打起帘子,抬手扶里面的人下马,忠顺王父子二人将来人迎了进去,将随身的小厮都打发了,方进了书房将门窗都关了。来人一身黑衣,修长身材,戴着织锦镶毛斗篷,黑色围布直垂至颈下,看不清容貌。忠顺王皱了皱眉头,带着淡淡的不悦,沉声道:“四皇子怎么都没告诉本王一声就过来了,若被人盯了稍出了纰漏我们可不是功亏一篑了?”那人忙将斗篷摘下来,露出一张略显懦弱仁厚的脸,急道:“北静王立了如此一功,太子在民间的威望大增,皇叔快想法子帮我才是。”忠顺王有些轻蔑的哼了声,沉声道:“你不用慌张,本王自有主意。以后还请四皇子万不可如此草率行事,否则本王也帮不了你。”四皇子连连点头答应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小心的递给忠顺王,小声辩解道:“贤德妃娘娘让我把这纸条交给你,我不放心别人,方自己冒险过来了。”说罢还偷偷瞄忠顺王的脸色,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忠顺王一见四皇子懦弱小心的样子就生气,遂一把抓过纸条,打开看去,一寸见方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拉拢北王!

忠顺王随手将纸条点在蜡烛上烧了,有些不悦道:“真是妇人之见!本王同北王府势同水火,让本王去热脸贴冷屁股,休想!”四皇子悄悄拿眼瞟了瞟他的脸色,声若蚊蚋,“娘娘说北王要得势,让王爷去和北王联姻!”“联姻?”忠顺王怒气冲冲道:“怎么联姻,难道让我女儿去给水溶做小?”龙劼见父亲声音大了起来,忙上前劝道:“父王息怒!先听听四皇子怎么说。北王要得势是何意思?”四皇子嗫嚅道:“娘娘说太子找了近六十位朝廷众臣上奏皇上,要封水溶为亲王。”“什么?”忠顺王不信道:“亲王只能是皇室直系亲族方能得封,皇上不会同意的。”四皇子小声道:“王爷想想这几日父皇的旨意。父皇有意让水溶立功,甚至给他便宜行事的权利,又为此让您回家休养,斥责了永昌姑姑,只要水溶的提议无论多么荒唐父皇都应了,这一切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忠顺王听了这话,暗暗思索了半日,慢慢信了他的话,缓缓道:“若水溶真成了异性亲王,我们可就难办了。”亲王不同于郡王,亲王有封地,有兵权,可行走军机处,参与朝廷要事,甚至成为辅政监国重臣,哪一样都可以同朝廷分庭抗礼,因而亲王向来只有先皇直系皇子方能得封。四皇子又道:“娘娘说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同北府联姻,即使不能把他拉过来,也能让他保持个中立,我们方能有胜算!再者若郡主嫁过去,水溶就是您女婿,矮您一辈儿,一切还不都听您的。”忠顺王可不认为水溶是个听话的主儿,思考了半响,道:“就算本王肯舍得女儿,他也不一定能娶啊。”

四皇子赔笑奉承道:“郡主倾国倾城,贤良淑德,更难得的是熟知兵法谋略。水溶虽聪颖能干,在朝堂上也深受皇上宠爱,唯独不懂兵法,若娶了郡主,自是如虎添翼,比那个只知风花雪月的林王妃不知强了多少,他不会拿不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忠顺王点点头,只忧虑道:“这也有理。只是本王中年方得了一个女儿,金尊玉贵的养这么大,难道去给水溶做小?”四皇子道:“王爷放心,水溶现在的那个王妃不能生养,等郡主过去不出一年,得个一男半女,就可以以‘无所出’之名休了那个林王妃。”忠顺王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就不能生养?”四皇子道:“我刚得着信儿,水溶身边一个丫头偷偷给那林王妃下了绝育散,她现在已经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忠顺王皱了皱眉头,唬着脸问道:“你怎么得的信儿?”四皇子心下一惊,差点露了馅儿,忙掩饰着一副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道:“是贤德妃娘娘告诉我的。她娘家贾府想送个女孩儿进北静王府,水溶一直不答应,就买通了一个丫头让她下了药,将来好送人进去。”忠顺王想这个四皇子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主儿,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样,遂缓了脸色道:“这也罢了,得想法子除了那丫头,本王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四皇子忙点头道:“是!都听王爷的吩咐!”如此这般,三人商议到傍晚时分方散,好在天黑人少,也分不出白天黑日,四皇子又进了那辆小马车,匆匆往自己府上行去。

四皇子府上,四皇子旭佑沉着脸看着这不是时候的瓢泼大雨,一掌拍在桌子上,登时把桌子拍的四分五裂,此时哪里还有刚刚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身边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青衣男子拄着拐杖过来道:“四皇子,忠顺王可答应了?”旭佑忙扶着他,道:“亚父,你真是好计策,忠顺王答应同北王府联姻,我们大事可成了。”那男子脸上却没喜色,只担忧的看着外面的大雨,沉声道:“你在北王府安排的那人还可靠吧?”旭佑冷声道:“她的家人都在我手上,由不得她不听话。”男子点头道:“水溶不是善良之辈,若能为我所用,我们大事就成了一半,可惜他同太子是表兄弟,只能先除了他了。”旭佑轻轻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拉拢他吗?”男子沉声道:“除非除了太子,他无人扶持,方有可能投入你门下。”“这……”旭佑禁了声,若能除了太子,还用等到今日。

不说这些个小人背后阴谋诡计又起,北静王府此刻却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水溶半个月没回府,如今一回来便同迎到活龙一般,黛玉早接了信儿备了一桌子酒席在萱晖堂为水溶接风洗尘。太妃亦人逢喜事精神爽,坐在芙蓉榻上笑呵呵吩咐道:“你们都不用拘礼儿,难得咱一家子吃顿饭,都过来坐。”于是太妃坐了上首主位,下面左手水溶打横,再往下是黛玉侧身坐了,右手旁坐了水澈,下面是若盈,虽满满一家子都在,却上下三辈只有五口人,实在看着有些凉意。太妃亦不在意,首先举起盛满十八女儿红的双耳白玉杯笑道:“溶儿辛苦了这三个多月,总算上对的起皇上皇后,下对的起黎民百姓,咱先干一杯,庆贺溶儿安然交了差事。”说罢先干了一杯,众人忙随饮一杯,若盈不能喝酒,奶妈子喂了她两口杏仁茶也是那个意思。

自有小丫头重新满酒换盏,水溶淡笑道:“母妃不能多喝,后面随意些就是了。儿子刚回来,以后要喝酒时候还多着呢。”太妃见儿子又稳重了不少,自是十分高兴,笑道:“我喝不喝也就这么着了。倒是你出去这么些时候,你媳妇儿在家日思夜想,担惊受怕的,还要操持家务、教养若盈,我瞧着也瘦了,你该敬你媳妇儿一杯才是。”水溶笑着应道:“那是自然。”说罢亲自给黛玉斟了一杯递到她手上,又举起自己酒杯深情轻笑道:“玉儿,让你受委屈了。我先干为敬,就当是谢你了!”黛玉不想他这样说,当着太妃的面,忙红着脸道:“王爷说的哪里话,这本是我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水澈看着两人的神色,皮皮笑道:“母妃,瞧王兄看王嫂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嫂子吃了。”这话顿时让黛玉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钻到地缝儿里去,偏生若盈又奶声奶气问道:“婶娘香香的,可以吃吗?”这话一落,满屋子丫头婆子轰然大笑。黛玉红了脸,当着太妃的面又不好怎样,悄悄在桌子底下踩了水溶一脚。水溶不以为意,只对水澈笑啐道:“我这才几天不在家,你又没大没小的混说,等哪日你娶了媳妇儿,看我饶的了你。”水澈不在意笑道:“这也是做兄长该说的话,你自己不尊重还怕我说?”水溶笑道:“当着盈儿的面就混说,好歹是个做叔叔的呢。”太妃笑道:“溶儿对媳妇儿好也是好事,这样我才能早点抱上孙子。倒是你这个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疯玩,让我操碎了心。”黛玉听太妃又提到子嗣,心里登时咯噔一下,脸上便有些不自在。水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对水澈笑道:“正是母妃这话。你还是收了心思安安稳稳成家才是,或许成了亲还能让你上进些。”顺便也给黛玉解了围。水澈暗暗瞪了水溶一眼,自顾自夹了菜喂给若盈,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太妃见水澈这个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这孩子,对男女之事从来不上心,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水溶自是明白太妃的意思,对她笑了笑让她放心。黛玉见若盈吃饱了,坐不住要出去,忙吩咐奶娘领着她下去,哄着先睡了。太妃身子不好,只吃了两杯就觉身子不受用,遂笑道:“我在这儿拘着你们反不好,你们三个多喝几杯尽尽兴,我先去睡了,你们也别闹到太晚。”说罢扶了丫头回了内室。三人忙起身躬身送太妃去了,方又重新命丫头摆了桌子,换了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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