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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水玉梦醉红楼情 > 第九回 除夕夜阴谋又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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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北静王府虽是热热闹闹过年,但与王府只隔两条街的四皇子府上,却黑洞洞不见半个人影。漆黑的大门严严紧闭,门前的石狮子亦被厚雪掩住,在夜色中只留个黑乎乎的影子。只有正门檐角处悬了两盏红纱八角宫灯,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摇欲坠,更显凄凉寥落,若不是正中黑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四个烫金大字乃当今御笔,任谁也看不出这竟是皇子的府邸。旭佑一身玄青长衣,腰缠同色玉带,负手立于廊下。昏黄的宫灯照着他脸上忽明忽暗,只见他眉头紧皱,抬头看着高墙外几处闪耀的寒星,不知再想些什么。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头顶的玉冠只将鬓角束起,猛一看去,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有闪着悲凉的气息。

“殿下,起风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衣男子跛着脚不知何时立于旭佑身后,黝黑的肤色、平常的相貌,若不是出现在四皇子府中,看着也不过是个平常的老汉,只有那炯炯有神的双眼闪耀着饿狼一般的寒光。旭佑嘴角微勾,淡淡道:“是啊!起风了,风势如潮,一个不慎,我这四皇子府可就土崩瓦解、随风而逝了,再不会留下一丝尘土。”男子轻声道:“今晚皇上在华清池设宴,你身为皇子,该去承欢膝下的。”旭佑冷笑道:“皇上儿子甚多,不缺奉承赔笑者,很不用我去锦上添花。”顿了顿,又自己嘲讽道:“呵呵,我还是高抬自己了,恐怕皇上不见我还更高兴些,我连锦上添花都是多余。”男子眼中一抹心痛飞快而逝,淡声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皇子,这大年下的,就取个团圆之意。你一年之中也就今日能近身见见他。”旭佑狠狠抹了一把脸,声音里已略带怒意:“见了又怎样?那个人都不正眼看我一下,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哼,如果是在宫外遇上,他恐怕都不知道我是他儿子。”身后的男子看着他愤恨的脸色,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又一瘸一拐的悄悄去了。

旭佑依旧站在寒风里,任由冷风刀割般划过脸颊,思绪又飘回了遥远的过去:那时,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母妃每日抱着他坐在阳光下等着那抹明黄色闪入,而皇上从来不会让他们等太久,清楚记得皇上爽朗的笑声:“佑儿,今天有没有听母妃的话啊?”“有!”自己总是甜甜的笑着,长开胳膊等着父皇有力的双臂将他高高举过头顶,那高高在上的感觉让自己从没有过的满足。母妃依旧温柔浅笑:“皇上,你又惯着他。”父皇总是一手抱着他,一手揽着母妃柔弱的肩膀,笑道:“咱们的儿子就该娇惯着,将来他是要俯瞰天下的。”整个后宫里都能听见栖鸾宫快乐的嬉笑……可是,从什么时候起,父皇不再多看他一眼?只依稀记得,没多久,母妃薨了,没有任何征兆的去世了,只一夜之间,她便如同枝头凋零的花瓣,再无任何生气。自己只记得母妃去世时穿着雪白的纱衣,静静躺在父皇造的水晶棺材里,如同沉睡的仙子。然后父皇就下旨将母妃送去了皇陵,自此,就再也没正眼看过他一眼,任由自己被皇兄皇弟欺负,连宫里的太监都给他脸色看,却从来不管不问。然后,在十二岁那年,有了自己的府邸,就更见不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了……

高墙外传来打梆的声音,“咚——咚!咚!咚”,已经四更了。旭佑转头看向门口,整整四个时辰,宫里没有任何人来询问四皇子为何不去赴宴。不知哪府上放了高高的烟火,照亮了原本阴沉的天空,旭佑抬头看着夜空璀璨的焰火,灿烂的一瞬后一切又归于平静,轻轻道:“父皇,我不去赴年宴你也不在意吧,或者你根本不知道我没有去,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儿子!”旭佑紧紧握了握拳,喃喃道:“不过,没关系!父皇,我会让你记起我的,永远记得还有我这个儿子!因为我要俯——看——天——下!”说到最后,旭佑已是咬牙切齿,原本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阴狠,然后愤然甩袖离去。

他却不知道,在华清池边,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亦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暗自担心着:佑儿,你怎么又没来,朕已经很久没见你了,久到快记不得你的模样了。眼前的烟火幻化成记忆中倾城的容颜,皇上轻轻吐出一个字:岚……顿时痛彻心扉……

“皇上,你说什么?”皇后穿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柔柔笑着,看着眼前至高无上的男子。皇上回神,轻笑道:“没什么,这烟火真美。”皇后眼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失落,依旧温婉浅笑:“是啊!好美!”皇上暗自叹息连一丝自由的空隙都没有,“夜深了,皇后该安歇了!”皇后轻笑道:“臣妾等着皇上!”皇上叹息一声,轻轻挽住皇后的手,二人携手往凤鸣宫走去。今夜是除夕,帝后合寝!冷冷的宫灯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身影……

忠顺王府。龙笑自那次砍了水澈一剑就回府转了性子,一改往日大大喇喇的做派,终日窝在房里,足不出户。忠顺王妃怕她又胡思乱想做傻事,再者年纪也不小了,就想快点给她说个好人家嫁出去。龙笑却抵死不嫁,逼急了就不吃不喝,拿刀架在脖子上寻死觅活,那日一个眼错不见,愣是把如云的黑发剪了一半,直把忠顺王妃气的全身发抖。龙笑坚决道:“我终身不嫁,母妃若逼我,我就削了头发做姑子去!”忠顺王妃怒道:“你看看你这成何体统,真是我惯坏你了。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你不嫁也得嫁。”龙笑眼角已闪着泪花,依旧强笑道:“母妃若想从孩儿尸体上蹋过去,孩儿就成全了母妃!”说着就要饮剑自吻。好在忠顺王听说惜笑院闹的厉害,过来看看,正看见女儿往颈上挥剑,忙把手上一个玉扳指弹了过去,长剑“当啷”落地,忠顺王夫妇高悬的心也落了下来。自此以后,阖府再没人敢提龙笑出嫁的事,忠顺王看着终日郁郁寡欢的女儿,把这笔账自然记到北静王府头上。

深夜,忠顺王府书房,一豆烛光忽明忽暗,昭示着书房里的人还未歇息。忠顺王一身赤金蟒袍,头带丝嵌宝紫金冠,手上端着烛台,细细看着墙上的兵防图,眉头渐渐皱紧。最近朝中势力此涨彼消,年后皇上一副准备对匈奴开战的模样,日日敦促水溶筹备军粮。水溶却气定神闲,老神在在,能拖就拖,更可气的是右丞相亦在朝堂上为水溶开脱,皇上也没有治水溶的渎职之罪,似是对水溶的做法甚为满意。

旁边龙劼轻声道:“父王,皇上可是要真心对匈奴开战?”忠顺王冷哼道:“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这次本王非让他开战不可。只要开战,本王便可手握十万雄兵,再有匈奴可汗在边疆牵制靖远将军的兵力,其余的虾兵蟹将都不成气候。”顿了顿,忠顺王又道:“只是水溶是个麻烦。这回裴擎宇回京述职,在北王府住了两月有余,到现在也无回营迹象,每日下朝后就去北府喝酒谈笑,若说他什么都没告诉水溶,本王是不信的。”龙劼皱了皱眉,道:“水溶这小子竟不声不响入主内书房,更有辅政之嫌,不是说皇上对他不放心吗?”忠顺王轻轻敲着梨花木书案,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冷笑道:“不错!既然他不识抬举,非要同本王对着干,那本王就先除了他。只是这些年来,只凭我们硬碰硬,怕是难有起色了。只有皇上对他起了疑,一切方可顺理成章。”龙劼不解问道:“水溶现在圣宠正隆,皇上对他信任的很,怎会起疑?”忠顺王淡笑道:“当年北静老王爷之死可是皇上授意的,听说水澈已经查到了此事,差点就带人直闯皇宫了,不知为何却被水溶拦了下来。不过不要紧,若皇上知道了水溶已查知此事,你说他会不会对水溶有所怀疑?若水溶再行事有点差池,我们再从中挑拨两句,皇上便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错过一个,那就……”

龙劼亦轻轻笑了,作为帝王,都有猜忌之心,更何况老北静王还死在他的授意之下,那么作为老王爷的儿子,即使再忠君为民,也不会无半点芥蒂。只要有一点芥蒂,皇上便不放心,所以一直对水溶既重用又防备,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便可借皇上之手,光明正大的除了水溶。龙劼笑道:“父王果然老谋深算,水溶这次插翅也难飞了。”忠顺王冷笑道:“既然要除,就除个彻底,让北静王府永远成为历史。”龙劼问道:“父王打算怎么做?”忠顺王笑道:“大罪之中,只有谋逆、抗旨方能立即斩首。就把这份大礼送给水溶吧,让他早点去阴曹地府去父子团聚。”

这里正说着,外面门板上“叩,叩,叩——”两短一长,三声门响。龙劼一愣,与忠顺王对视一眼,悄悄抽出悬在壁上的长剑,比在门后,沉声问道:“谁?”“主子,是属下,边疆来的急信。”龙劼轻呼了一口气,轻轻打开门,一个黑影快速闪了进来,龙劼在门口瞧着左右无人,方又将门关了。来人一身黑装,随手拿下面上的黑罩,高鼻深眼,棱角分明,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匆匆行礼见过,黑衣人遂从怀内掏出一封信递给龙劼,再由龙劼转交给忠顺王,忠顺王展信,就着烛光细细读去,笑意渐渐浮在脸上。龙劼忙问:“父王,何事?”忠顺王随手将信在烛火上烧了,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威远将军来信说已将西部的柔然国攻下,柔然愿向天朝纳贡,并将柔然的公主嫁于天朝和亲,以示与我们永久修好!”

龙劼亦欢喜道:“如此威远将军就可腾出手专心牵制裴擎宇,只要裴擎宇的大军不能返回京城,我们有死士,封住皇宫要道,便大事可成!”忠顺王冷笑道:“公主和亲?素来只有我天朝向外嫁公主,现在竟倒了个个儿,这可是我朝一大盛事。”黑衣人用不甚流利的汉文恭敬道:“柔然的达瓦依然公主是柔然最美丽的女人,连夜空最迷人的星月都不能比之万一,用中原的话叫……”黑衣人想了想,方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忠顺王轻轻捋着胡须,沉吟了一下,问道:“公主年纪多大了?”“十四!”

忠顺王冷笑道:“好啊!十四可是青春妙龄,皇上如今已是六十有五,断不会再纳个异国小公主为妃。不如就用这个公主来试试水溶的忠心,听说水溶为了他那个王妃连个房里人都没有呢。”龙劼不解道:“水溶已有正妃,怎能再娶公主?再者既是和亲,不嫁给皇上也该是诸位皇子才是。”忠顺王冷哼道:“一个小国的公主,到天朝还不是任我们摆弄。本王会让人在皇上耳边吹吹耳旁风,皇上既对水溶起了疑,一定会想法子试他一试,这不过是个请君入瓮的计罢了,若他抗旨不遵,可就有了除他的由头了。”龙劼忙奉承道:“此计甚妙!不管水溶娶不娶公主,都是死罪!”忠顺王回头吩咐黑衣人道:“你去跟将军说,让他在路上多耽搁些时日,先别走漏了消息。本王要在京城布置好了,方能上演个瓮中捉鳖的大戏。”想了想,又道:“对了,去跟柔然国王说,公主只有嫁给北静王爷我朝才休兵,让他的公主放明白点!”黑衣人忙答应着,微微行礼后又闪出门外,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最近卡文厉害,纠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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