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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水玉梦醉红楼情 > 第八回 看杂耍王府过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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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贾府年关难过,北王府却一片喜气洋洋。因边疆天冷严寒,大雪又一连下了近一月,匈奴休兵养民,战事已停。朝堂上却依旧暗流汹涌,各方势力此消彼长,争斗更激。每日早朝时君明臣贤,一片歌功颂德的祥和之声;下朝后却秘密谋划策动,隐隐有兵戎相向之势,好在皇上睿智,百般平衡朝中势力,大家相互牵制,都轻易不敢妄动。聪明的臣子看出倪端,借着过年的由头,或称病,或回乡祭祖,避开风口,回家大门紧闭,足不出户。没有借口的亦是每日不过点卯到人,正事上不多嘴一句。皇上瞧着接连几日朝中无事,遂下旨休朝过年,大臣们乐得省心,忙齐声高呼“万岁”,不提。

接连几天,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数日,遮盖了地面上一切的丑陋,京城内外一片冰天雪地之景,北静王府亦银装素裹,恍若置身水晶宫殿之中。自从第一场雪起,黛玉便被禁了足,北静太妃唯恐她出去天冷路滑有个闪失,好在水溶国事不忙,整日在家陪伴黛玉,调琴弄曲、吟诗作画,倒也解了不少闷。

这日雪霁初晴,柔柔的阳光照在雪地上洒下一片银光,连带房里都亮堂了不少,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沉闷之气。黛玉身子已然大好,整个人都风采起来,比先时平添了些许妩媚,更是迷的水溶移不开眼,每每被雪雁等丫头暗笑。一早黛玉用了早膳,便歪在矮榻上翻看琴谱,榻前紫檀花几上设着黛玉旧日用的焦尾琴,旁边销金嵌宝黄铜鼎内百合香缭绕鼻尖,漆花桌案上宝瓶、香炉、根雕俱全。因前几日黛玉与水溶合奏了一曲,方知水溶亦精通音律,一时心血来潮,便想再做几曲以不负雅兴。

这时紫鹃进来笑道:“王妃,郡主来了。”黛玉忙起身略整整衣饰迎了出来,水汀只着家常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青丝用几根青玉点金簪挽了,左边鬓角处插了朵新开的早梅,更显清新雅致。因在王府住了俩月,面容较先前已白嫩不少,越发有了大家闺秀的气韵。水汀见黛玉迎了出来,忙紧走两步,拉着黛玉的手笑道:“你现在身子金贵着呢,又起来做什么?快回去躺着。”黛玉挽着水汀,亲切笑道:“天天躺着也腻味了,这天冷,母妃又不让我出去,可是闷坏了我。”

水汀回头看了看,诧异道:“王爷呢,怎么没粘着你?这可是奇了。”黛玉脸红了红,婉言笑道:“姐姐又拿我取笑,他去各处的庄子了。这雪下的大,今年收成也不好,租子能免就免了。再就是各色年事还没齐备,也得去张罗,总不能都让三弟劳累。”水汀携着黛玉的手并肩坐于芙蓉暖榻上,笑道:“这快过年了,那边将军府也收拾好了。虽说将军亲人都去了,这年却没有在娘家过的理儿。今日我来将各处账本都给你,如今王爷在家让他多操心些,你只看着就是。”说着接过柳二家手里的账本,递给黛玉。

黛玉柔笑道:“劳姐姐操持了这么久,我也不知怎么谢姐姐。既然姐姐要回府,我明日在舒云堂摆宴为姐姐送行。”水汀笑道:“摆宴就不必了,你少操持些吧。若要谢我,只把你素日用的胭脂水粉送给我些,哪日我有你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就是最高兴的事了。”黛玉忙唤琴音过来,吩咐道:“把我素日用的玫瑰露、茉莉粉、蔷薇硝、茯苓霜、桂花油,还有前几日新淘弄的梅花胭脂都多包些给郡主带上。再看看还有什么好的,一并打包了去。”水汀忙止道:“尽够了,我还能用多少?”

黛玉笑道:“这些个脂粉我素来不爱用,白放着也霉坏了。姐姐若喜欢,我改天让丫鬟多制些,给姐姐送去。”水汀瞧琴音含笑而去,半是羡慕着叹道:“你这些丫头个个都是好的,真真让人羡慕的紧。还有那个名叫落赋的,也是个有能为的,管起家来头头是道,有她帮衬着你我也放心些。等过了年,我在过来帮帮你,等你过了这几个月,也就好了。”黛玉忙起身福礼道:“有劳姐姐了,若不是姐姐帮忙,我必是要手忙脚乱的。”水汀忙按下她,又说了会子别的,方抽身去了。

转眼便是除夕,水溶回了皇上黛玉身子不适,没有进宫守岁。北静太妃因水汀回来探亲、黛玉有孕,喜事连连,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大好,亦可出来走动。水澈想着今年是黛玉嫁进来的第一个新年,又有水溶封王的喜事,便办的比往年热闹了些,没有请戏班子唱戏那等俗事,却请了几处民间杂耍来逗家人一笑。

入夜时分,北王府已彩灯高悬、屏开鸾凤,丝竹声声,管弦阵阵。因太妃说“都是一家子人,大过年的,不必理会那些规矩,在一桌上热热闹闹才好”。黛玉便吩咐柳二家的带人在前府福熙阁设了红木福寿大圆桌,水溶特意请京城名厨忙活了数日,菜色自与平常不同。福熙阁外厅拢了一圈红泥小火炉,命小丫头执扇将热气透过镂花窗隔断缓缓渗入。前面敞院上搭了高台,命丫头们预备下赏赐,一家子亲亲热热围了一桌子。

自黛玉有孕,太妃心里对黛玉最后一丝不满也消了去,现在对黛玉比自己儿子还疼了几分。太妃一进门见黛玉又再指挥张罗,唬的忙阻止道:“你快好好坐着。横竖丫头婆子使唤不过来,让他们忙去。”又骂伺候的丫头“不好好看着你主子,累着她可怎么好。”黛玉已知道太妃的心病,长子去世已让她悲痛万分,长媳又难产而亡,便觉得对不起儿子,没替他照顾好媳妇儿,因此自自己有孕起,太妃每天都要去舒云堂看着自己好好的方放心。黛玉忙过来扶太妃坐于首位,赔笑道:“太医也说多动动有利将来生养,再者媳妇儿不过动动嘴皮子,吩咐两句,累不着的。”太妃拉黛玉坐下,笑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这里的厉害。”又瞪了水溶一眼,说道:“溶儿也不劝着些,由着媳妇儿的性子胡来。”水溶对此等事情已见怪不怪,只得苦笑道:“是孩儿大意了。”水澈见水溶吃瘪,高兴的很,抱着若盈笑得甚为得意。水溶眼撇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收敛些,水澈却摆弄着若盈做了个鬼脸,不予理会。

一时开席,太妃先举杯笑道:“今年虽不如意之事甚多,到底都走过来了,最近又喜事连连,可见老天眷顾。我们先共同干一杯!”说罢抬手轻遮口鼻,一饮而尽。黛玉不敢喝酒,同若盈一样只用蜜水代饮。水溶笑道:“时辰尚早,酒可慢饮。三弟请了民间杂耍,据闻上可穿云度月,下可潜身遁地,正好我们也开开眼。”黛玉眼睛一亮,笑道:“可是书上说的‘角抵戏’?自来看书只闻民间杂耍俱是险中求稳、动中取静,每每让观者心惊肉跳、惊呼连连,可惜不能亲看,只能自己想象罢了。”水澈笑道:“可不是。最难得的是碗、盘、坛、盅、绳、鞭、叉、竿、梯、桌、椅、伞、帽这些平常的东西在他们手里可千变万化,令人目不暇接,且无论弄剑、跳丸、倒立、走索、舞巨兽、耍大雀、马上技艺、车上缘杆、顶竿、五案、七盘、鱼龙漫延、戏狮都让人看的移不开眼。”水溶笑道:“其实在宫廷中,它乐舞一样,气势恢宏、大展华彩,在前朝曾经辉煌鼎盛一时。只是当今素来勤俭,甚少展弄大型歌舞、技艺,我们也不常见。”太妃听他们说的头晕,摆手笑道:“谁听你们在这里卖弄,还不快请上来。”水澈忙回头吩咐道:“把他们请过来吧。说好了,若表演的好,我重重有赏,若不能引人一笑,明儿我就让他在京城混不下去。”水溶摇头笑道:“你又孩儿气,当心吓着人家。”

一时杂耍艺人穿戏服上来,黛玉看去,还有五六岁的小孩子,叹道:“可怜见的,才这么小就登台献艺,真是苦了他了。”水溶知黛玉自从有了孕就对孩童上了心,无论侄女还是外甥,她都百般疼爱,却没想到连台上的杂耍都能勾起她的母性,忙劝慰道:“过会儿我们多赏些个银两就是了。孩子身轻腰软,耍起来也容易些,都是为了讨口饭吃。”黛玉微微点头,也知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遂不再沉心。

这些杂耍之人果然了得,无论扛竿、顶技、晃板、椅子顶、走钢丝、顶碗,还是滚灯、叼花、钻木桶、钻坛、平腰都耍的有模有样。黛玉捧着胸口,看的心惊肉跳,每每轻声娇呼,又见伶人稳稳接住。水溶揽着黛玉,轻声安慰着。众人都屏声敛气,生怕惊吓了他们。

一时舞毕,伶人磕头谢幕,水溶笑道:“确实让本王打开眼界。水峰,重赏!”太妃又吩咐道:“把这些果点也拿些过去,赏给他们吃吧。”黛玉又命丫头们撒了一台子钱,看他们哄抢取乐了一回。太妃笑道:“虽说今晚该守岁到明日,但媳妇儿身子重,劳累不得,也不用顾忌这些俗礼,去歇着吧。”水溶笑道:“已经过了三更了,母妃也早些歇着。孩儿命人放了焰火就睡去。”水澈笑道:“今儿我是要放一晚上的,谁都不准拦我。”太妃笑道:“罢了,今夜凭你闹腾去吧。”如此大家看了烟花方歇息,不提!

因本章是过度章节,所以就少写了点,免得浪费亲们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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