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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心难静祈福净慈寺

水澈心急如焚,这可是关系身家性命之事,“王兄,你别这里同我说的轻巧,转身后……”水溶抬头仰望夜空寒星闪烁,流云轻移,面上笑的云淡风轻,连声音都空旷悠远,“三弟,圣人云: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今到这个时候,已非我一人之力可为。去岁年底我已命李煦去江南收拾祖宅,一来防备不测,二来沿路也看看江南的情形。算算日子,已过半年之久,不日就该回来了。”

水澈面色微带诧异,“你说他刚娶了亲,让他去松散松散的。”水溶失笑道:“不过个幌子罢了,拖家带口也是无奈之举。如今京城形势虽紧,却还有江南知府、两广总督,各地藩王没露心迹,若太子能笼得他们真心拥戴,京城这些尸位素餐之流,也不足为惧。”水澈松了口气,言语也轻快起来,笑道:“王兄何时学了这般手段,怕是太子也想不得如此周全。”水溶苦笑道:“有忠顺王在朝,我若稍慢了些恐怕早已尸骨无存,还哪有你我兄弟在这里谈笑风生。”水澈一滞,笑容渐渐僵在脸上,没有忠顺王的步步紧逼,水溶亦不能小小年纪就如此老练圆滑。夜,似乎更黑了……

竖日果见小厮来报,李总管回来了。水溶不在府上,水澈忙命他去落花居回话。李煦半年间拿着水溶的拜帖走访了江南各州大员,是非利害同他们说明白了,自也许了他们诸多好处。水澈见李煦风尘仆仆,未更衣就来回话,知他赶的急了,遂起身离座扶他起身,笑道:“这一去就是半年多,苦了你了。”李煦忙躬身道:“三爷言重了,这本是属下份内之事,不敢言累。”水澈命他去下面竹椅上坐了,丫头们捧上茶水果点。

二人寒暄了几句,水澈打发了伺候的小子,又命丫头去门口看着,方低声问道:“情形到底如何?”李煦亦敛了笑意,回道:“三爷,这些人都是官场的老人了,狡猾难缠的紧,言语行事更是滴水不漏,属下瞧着他们是打定主意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了,好从中牟利。”水澈微微皱眉,手指不紧不慢扣着檀木方桌,清脆的声音在静室里各外清晰,“若是他们两方都不得罪,倒也容易。怕只怕他们墙头草,随风倒,或是暗中站在了忠顺王那边,从中煽动资助,这可就棘手了。”李煦想了想,微微倾了身子,低声道:“属下看着不像。三爷细想,他们原本深受皇恩,位极人臣,个个都是惹人眼红的肥缺,又天高皇帝远的,比京城的王爷国公都自在。若是忠顺王得了势,一朝天子一朝臣,指不定怎么样呢,他们该明白才是。”水澈摇头叹道:“若忠顺王许了他们更大的好处,利字当头,谁还顾得君臣之义。”又问道:“你可从中看出多少蛛丝马迹?”

李煦想了想,道:“三爷这么问,我倒想起件事来。那日属下去拜见两广总督时,他问起王爷的家常,属下便把世子降生的事给他说了,他当即笑言要送份大礼给世子。按礼他远在南疆,不便同京城官员来往,属下当时不解,也没敢问,现在想来之中恐有玄妙。”水澈眼神微闪,忙问道:“你可知他所送何物?”李煦道:“他未明言,只说王爷见了就知道了,后来就把属下送出了总督府。”水澈心下已明,笑道:“这就对了,换旁人也送不起这个礼儿。这个老狐狸,大礼不送到太子府上,偏送到王爷跟前,倒把王爷吓了一跳。”说着就把前月金佛之事说了,又笑道:“有他的拥护,胜过雄兵十万,只要南方不起乱子,京城的事王爷自有计较。”李煦道:“三爷,听说忠顺王不仅纠结了朝中过半大臣,还调集了边疆几员大将军,这可要动了国之根本,一个不好,内乱必起。”水澈长叹道:“若仅内乱,倒还能镇压,只怕他还通了外敌,现在边疆各部俱不安稳,焉知不是忠顺王的挑拨。”李煦听水澈如此说,亦沉了脸,神色凝重起来。水澈笑慰道:“你先下去歇着吧,后面还有场硬仗呢。”李煦躬身应了,行礼告退。水澈看着窗外盛开的木槿花,团团簇簇直铺到垂花门外,几个穿红披绿的小丫头正拿着花剪修理枝叶,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说朝中局势紧张,黛玉却是难得清闲,太妃接了二小到身边解闷,元盈跟着婉如学规矩,黛玉只每日请安理事,闲时同婉如一处说话,归来自抚琴弄曲,看书作诗,同丫头一处玩闹。这日醒来,照例水溶已没了踪影,只身旁锦被里的余温昭示着水溶昨夜回来睡过。紫鹃、雪雁听见房内动静,知黛玉醒了,忙轻敲房门。黛玉伸了个懒腰,道:“进来吧。”如今琴音、棋风、书香、画染去伺候了元怿、元忻,只紫鹃、雪雁并问词、离歌进来伺候。雪雁捧着金盆,盆上搭着绣花锦帕,紫鹃为黛玉挽起袖口,轻抬玉镯,自有小丫头过来服侍梳洗。问词将黛玉扶至鸳鸯戏水样红木梳妆镜前,笑道:“主子,今日梳个涵烟芙蓉髻可好,如今醉吟湖的芙蓉开的大盛了,插一枝也应景。”黛玉轻颦浅笑,“由你摆弄罢了。若是没琴音梳的好,我可不依。”问词笑道:“主子难为奴婢了,若让奴婢说几句诗词,更容易些。”离歌正铺床叠被,听问词如此说,回头笑道:“你何不做来让我们听听,若是好,我替你向主子求个情;若不好,今日屋子就你去收拾了,如何?”问词想了想,一面用象牙梳轻轻为黛玉梳发,一面念道:

浅笑春桃羡,云堆翠缕髻;

唇绽樱桃红,榴齿口含香。

黛玉推她笑道:“罢了,快离了我这里,真真不害臊的。”雪雁捧着衣服过来,笑道:“问词这几句,正衬主子芳姿,哪是胡说。”黛玉摆手笑道:“我都是为人母的人了,哪里当得这个。”因打眼瞧着蝶戏牡丹梳妆匣下压着一方纸笺,遂问道:“那是什么,是谁压在那里的?”紫鹃忙移开匣子,递过纸笺,黛玉接来看时,只见精致的菊花笺上用行楷写了几行小字: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美人在侧兮,不知时日。

无奈佳人兮,睡卧东床。

何日见颜兮,慰我心伤。

将词代语兮,聊写衷肠。

正是水溶的字迹。黛玉笑靥如花,心中甜蜜,“什么时候王爷也学的油腔滑调起来,好好的诗被他改了个四不像。”雪雁笑道:“王爷国事繁忙,有几日没见着王妃了,可不想的紧。”黛玉半嗔半怒道:“哪日没见着的,我又没跑,还能怪我不成?”离歌过来笑道:“王爷肩上担着万民福祉,不能日日陪着王妃,王妃体谅些罢。”雪雁亦笑道:“我们王爷可不是那昏庸迂腐之徒,拿着百姓的银子不干好事,这日夜忙碌可不是委屈了王妃。”黛玉扭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嘴角笑意掩都掩不住。雪雁被瞅的不自在,手不自觉抚上脸颊,问道:“王妃看什么,奴婢脸上脏了不成?”说着又在镜前照了照。黛玉笑道:“我在看你们可是我的丫头呢,何时被旁人收买了去。”雪雁跺脚道:“王妃又取笑奴婢。”这里正说着,夕颜进来回道:“回王妃,三奶奶那里采儿来传奶奶的话。”黛玉微愣,这大清早的,打发个大丫头过来,可有什么事不成?

那采儿上穿素绒绣花袄,下着刺绣妆花裙,高挑的身材,鸭蛋小脸儿,鼻翼两旁点个几点雀斑,倒是个机灵的孩子。采儿见黛玉逶迤而出,忙上前两步,双膝跪地,两手交叠放于膝前,额头叩在手背上,口称:“奴婢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黛玉在主位坐了,笑道:“起来罢,可是你们奶奶有事?”采儿起身道:“回王妃。三奶奶这几日夜里睡的不甚安稳,总是噩梦纠缠,因想去净慈寺上香祈福,问王妃可有空儿一块儿去呢。”黛玉低头沉吟了一下,朝中局势不稳,自己也是担心水溶安危的,去寺里拜拜也好,遂道:“正巧李总管回来了,让他安排一下也便宜,就依你们奶奶吧。”采儿蹲身福礼笑道:“奴婢替奶奶谢王妃。”黛玉问道:“奶奶可说是何日去了?”采儿道:“我们奶奶听王妃的,若是方便就今日的好。”黛玉想着天色尚早,净慈寺是家庙,素日没有外人,遂道:“就今日吧。用过早膳我在二门等她。”采儿答应着去了。

黛玉请晨安时,便把上香的事同太妃说了。太妃亦心以为然,求菩萨保佑北王府度这难关,因嘱咐道:“你们妯娌有这个心是好的,可要多带着侍卫才好。你也去还了愿,能一胎双子,也是菩萨保佑。”黛玉应了,又服侍了一回,太妃便吩咐道:“早去早回,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舒云堂的丫头们一听要出门子,都想着法子来求黛玉跟去伺候。黛玉想她们自进了王府就没出过二门,可不都盼着呢,遂一一答应了。是以不但紫鹃,雪雁、夕颜几个大丫头收拾包袱,连蕊儿、朵儿几个小丫头都跟了去。婉如却是没有松口,只带了两个陪嫁丫头觅儿、采儿并奶妈子、俩粗使婆子。

及至二门,婉如已带着丫头们候着了。二人见了礼,黛玉细见婉如眼周发黑,脸色暗淡,用脂粉亦遮掩不住,便拉着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一夜没见,人也憔悴起来。”婉如淡笑道:“不怕王妃笑话,这几晚我总梦见有人追杀于我,或是三爷浑身是血,半夜便惊醒了,再睡不着的。这不今日急着同王妃去庙里祈福压惊的。”黛玉知她听了三两句朝堂上的事,便日夜担忧害怕方至如此,遂安慰道:“这是你思虑太多,心思重了之故。你是北王府的三奶奶,谁敢追杀于你,三爷也不是平常的人,哪里就浑身浴血了。”婉如强笑道:“我也知道如此,可心里总是放不下。难道王妃就不担心的?”

黛玉自是担心的,面上却笑道:“不会有事的,王爷和三爷本事都大着呢,总能保你我平安。”婉如点了点头,却是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黛玉亦未多言,先出了门子上了前面的八人红顶珠缨大轿,婉如自乘了八人蓝顶轿。黛玉的丫头紫鹃、雪雁、春纤、梦诗四人乘了朱轮马车,夕颜、问词并采儿、觅儿共乘另一车,其余丫头婆子自不必言。等人都上了轿,李煦方上前,隔帘子请道:“王妃,咱是走官道还是走小道。小道近些,官道人多,恐耽误吉时。”黛玉道:“走小道罢,官道扰民,这个时候别大张旗鼓的。”李煦应道:“是。走小道一个时辰的功夫也就到了。”黛玉未言,李煦骑马护在轿前,街上人站在两边,一行人缓缓行去。

时值夏末,知了正在树上撕心裂肺的叫着,黛玉一行下了官道,外面便没了熙攘之声,越发觉得蝉鸣刺耳。净慈寺在京城西面齐云山的半山腰上,因山顶常年云雾缭绕,恍若穿过云层,直通天庭,顾名齐云山。常言说:自古华山一条道,此山亦是只一条路可通山顶。山势虽高,却并不险陡,马车亦可通行。先太王曾带兵攻下此山,皇上便把山上的净慈寺给北王府做了家庙。素日里,来往香客并不多,今日有了李煦的吩咐,自早在山下设了围障,禁止外人进入的。黛玉一行到了山脚,李煦便换了王府的侍卫上前抬轿,自己亦下了马,拾级而上。山上花木繁茂,松柏青绿,树木遮天蔽日,是以并不觉得夏日的燥热,倒有青草之气扑来。

最近有考试,都要晚上很晚更,亲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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