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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失计策元春遭幽禁

且说旭佑被押入大理寺候审,忠顺王又不知所踪,登时让贾府诸人没了主心骨儿,贾赦、贾政没了往日闲情,每日愁眉苦脸,关在书房里长吁短叹,怎奈官小人微,想不出好法子来,只得日日催贾琏去各衙门官府打探听信。贾琏一连跑了几天,日日天刚蒙蒙亮就出府,夜里冷月西斜方能回来,饶是如此,亦未曾得着半丝消息,贾赦便跺着脚骂贾琏“不中用”、“白养了这么大”等语。贾琏跑了一日,热水尚未吃一口,又没头没脸被骂了一顿,心里气不过,不由小声嘟囔道:“老爷也束手无策,怎能怪我。”

贾赦原就焦躁难耐,怎听得这话,当即一巴掌过去,打了贾琏一个趔趄,红着老脸怒道:“真真翅膀硬了,想高飞了?也不看看毛长齐了没,我打你这个眼里没尊卑的。”说着又劈头盖脸打了两巴掌。贾琏不敢躲闪,只硬生生杵在那儿。贾政忙上前拉开贾琏,劝阻道:“大老爷,他一个小子,不好了,你教训几下也就罢了,怎这般拳脚相加的,失了身份。”贾赦犹自涨红着脸,恨恨道:“这个不孝子,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免得他母亲被他早早克死了去。”贾政听这话不像,忙拉贾赦去太师椅上坐了,一面让贾琏上前奉茶,一面对贾赦道:“你喝了几口黄汤,就在小辈前信口胡说起来,他母亲好好的呢。”贾琏乃贾赦原配所生,是以对邢夫人并不亲近,不过面上罢了。今儿听贾赦如此说,心下越发悲戚,只依言上前敬了钟茶,便垂手侍立一旁,一字未言。贾赦瞧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下更怒,欲要再说,贾政忙道:“今儿也晚了,你吃钟茶,有事明儿再说吧。”贾赦瞪了贾琏一眼,哼了哼,茶也没吃,便先行出了书房。贾琏忙向贾政躬身作辞,随贾赦去了。贾政亦回房歇息,不提。

宫里,元春自得知旭佑被关了起来,亦是坐立难安,偏生皇上又半月多没进凤藻宫,元春几次相请,皇上也只是打发小太监不咸不淡的回了,每每让元春咬碎了银牙,暗恨不已。宫里妃嫔宫女向来拜高踩低,一见元春失了宠,登时作鸟兽散,往日熙熙攘攘的凤藻宫一时清静如冷宫。元春雷霆大怒,一气之下将紫檀木架上的古董珍玩摔了一地,众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磕头不止。元春骂了几日,亦无人理会,还是抱琴苦劝道:“娘娘,您先坐会儿,消消气儿保重玉体要紧。”元春气呼呼坐在花榻上,长长的鲜红丹蔻玉指绞着绣花锦帕,恨声道:“这些眉高眼低的货色,平日在本宫面前就是那西洋斑点子哈巴儿,口口声声姐姐长、妹妹短的。如今皇上不过半月没来,个个就连门都不登了,真真是那墙头草,经不得一点儿风声。等哪日本宫得了势,看饶的了她们哪个?”

抱琴捧来金银茉莉蜜茶,呈给元春,说道:“娘娘,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还得想个法子才好。再者,这宫里的娘娘个个是李逵张飞,哪个是等闲之辈?如此再清冷下去,不消半月,皇上恐怕都记不得娘娘的人了。”这话如一盆冷水,登时将元春泼醒了几分,元春定了定神,沉声道:“你这话没错。本宫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仰仗着呢。”到底元春在宫里久了,也颇有几分心计,想了想,对抱琴道:“你把上次太太送来的蜡油冻佛手包好了,悄悄的给戴公公送去,也不用多说,他自会明白的。”抱琴点了点头,道:“娘娘也要心里有个主意才好。这皇上来了,娘娘还得想法子留住皇上才好为旁事谋划。”

元春微微低头想了想,道:“初入秋日,本宫新作了两首清新雅致的小曲,请皇上来解解乏闷。”抱琴素知皇上最喜欢听元春弹琴,遂含笑道:“这样就万全了。”说着便福礼去了。一时回来说,皇上今夜临幸凤藻宫。元春大喜,忙又赏了抱琴金银裸子让她买胭脂水粉,一面又吩咐宫女煮香汤沐浴更衣,在梳妆台前细细装扮描绘,直用了三四个时辰方好。

果真刚过掌灯时分,便见宫女笑着进来回道:“刚刚得了信儿,皇上的龙撵已经出了衍庆宫,请贤德妃娘娘准备迎驾。”元春又在双凤菱花镜前瞧了瞧,再无不妥当的,方携着满宫嫔妾宫女早早在院中展拜迎驾。一时皇上进来,虚扶起元春。元春忙吩咐抱琴道:“快去将皇上最爱的西湖龙井泡来。”一面笑意盈盈,软语道:“臣妾多日未见皇上,思念甚深,夜夜辗转难眠。皇上您看,臣妾的脸都消减了。”

说着轻扬俏脸,露出纤细精致的锁骨,一身银朱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裙前露出大片雪白。皇上见她香娇玉嫩艳比花娇,肌若凝脂柔媚入骨三分,无丝毫疲懒倦怠之容,知她说的不过场面话,只道:“爱妃琴艺婉如天籁,人间一绝,听说又有了新曲儿,朕特来聆听佳音。”元春不想皇上张口就要听琴,微微闪神,忙又掩嘴娇笑道:“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说着忙吩咐宫女焚香架琴,自己亦净手平心,端坐琴前,水袖广展,皓腕略抬,削葱玉指轻拨了两下,一曲《秋月流霜》细细泻出,轻柔细腻,闻之心旷神怡,如坠广袤星空,无边无际。皇上按了按眉心,半靠在石榴花缀暖榻上,微微阖眼小憩。

良久,一曲毕。元春将房内的宫女都遣了出去,自己纤腰细步,走到皇上身后,玉指轻揉慢捏,为皇上捏肩捶背。皇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回头笑道:“几日未见,爱妃琴艺更上一层,朕听的入迷,睡过去也不愿醒来。”元春柔笑道:“皇上日理万机,操心劳力,臣妾看着心疼。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只能弹琴一曲,为皇上解解乏闷,臣妾于愿以足。”皇上按住肩上的柔荑,拉元春在身侧坐下,看着眼前容貌姣好的女子,暗叹道这本是个好女孩儿,可惜生在那样的府上,被撺掇坏了本心。

元春被皇上看的心慌,忙问道:“皇上看什么,可是臣妾失了仪容?”皇上淡笑道:“没有。爱妃天姿国色,怎会失仪。”皇上虽是淡淡笑着,笑意却未曾到眼底,这让元春暗自心急,面上却依旧笑意盈腮,“皇上谬赞。前有皇后娘娘为先,臣妾不敢比肩。”皇上听她与皇后并提,暗生不悦,脸也沉了下来。元春却无所觉,一副温柔贤惠的关切样子,“皇上为何皱眉,可是因朝堂上不顺心?臣妾虽然愚钝,不能为皇上出谋划策,可也愿听皇上倾诉一二,排解排解。”皇上笑意愈发幽深,“爱妃且说说,朕有何烦心事儿。”元春借势轻靠在皇上怀里,莺声燕语,“皇上即问,臣妾就斗胆冒昧猜上一猜。”顿了顿,又道:“臣妾私心想着,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番邦小国俱臣服于皇上的威德,实无令皇上烦恼之事。唯有四皇子一时糊涂迷了心,脚步踏错了,伤了皇上的心。”

皇上眼神微闪,不动神色道:“爱妃果然善解人意,一猜即中。四皇子一事,朕也不得主意。”元春抿了抿嘴,暗想已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少不得搏一搏,趁皇上高兴,好歹劝上几句,若皇上高兴开了恩,就大事可定了。拿定了主意,元春遂小心道:“原本臣妾不该乱言。只是四皇子不比别人,按礼,臣妾是他的庶母,臣妾无所出,视殿下如亲子,臣妾这个做母亲少不得斗胆为孩子表白几句。”顿了顿,没听见皇上言语,顾自又说下去:“依臣妾愚见,这事可大可小。四皇子虽然脚步踏错了,好在没出大乱,北王妃只是受了惊吓,没伤着分毫,若是皇上因此治四皇子的罪,人家不说皇上严束儿子,倒显得北静王府得理不饶人,有失王府气度。”

皇上冷声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处置?”元春没觉察皇上已冷了脸,依旧道:“让臣妾说,四皇子脚步错了,收回来便是。皇上关了这么些天,也算是给他个警醒,臣妾想,将来四皇子必感念皇上的恩德,更加敬重皇上。”皇上道:“若仅是如此,朕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关他?”元春搂着皇上的腰,轻拱了两下,撒娇道:“若说别个,那臣妾可要替四皇子鸣不平了。”皇上眉毛一挑,“嗯?他有何不平的?”元春道:“都是皇子,太子与北静王交往甚密,皇上也不曾制止。四皇子与忠顺王还是伯侄,忠顺王可怜四皇子自幼丧母,多疼几分也是常情……”皇上冷冷道:“朕有说四皇子与忠顺王私交甚深吗?”元春猛的一惊,虽忠顺王拥兵自重,四皇子争位日久,素日四皇子却以仁弱示人,忠顺王更未曾与四皇子有过私交,所有的事都无证据,既无明证,便是诽谤朝臣。

元春顿时花容失色,讷讷不能成言,“臣妾……臣妾……”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皇上一把将元春推在地上,寒着脸怒道:“是谁告诉你的?”元春忙伏跪在地,身若筛糠,颤着声道:“是……是……”虽心下慌乱,元春却明白若供出贾府、忠顺王,便是私通朝臣,更是大罪,两害取其轻,只慌乱道:“是臣妾猜的。”皇上道:“猜的?你身在深宫,竟对朝堂私密如此清楚,贤德妃,你确实很会猜。”元春不知如何答言,只磕头不止。皇上瞧她是不打算说了,也不想打草惊蛇,遂冷哼道:“贤德妃,言语不恭,有违妇德,着令幽闭凤藻宫思过。”元春大惊失色,忙慌乱地爬到皇上脚下,抱着皇上的腿哀求道:“皇上开恩,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糊涂,请皇上开恩……”

皇上看着脚下泪流满面、再无半分优雅的女子,又想起那个刚刚进宫时娴静淑雅的女孩儿,轻轻闭了闭眼,痛心道:“贤德妃,你还想让朕废黜你的妃位,打入冷宫吗?”元春一愣,顿时心如死灰,轻轻松开皇上的脚,缓缓地恭恭敬敬磕了头,凄声道:“臣妾谢皇上开恩!”皇上又道:“自今日起,凤藻宫里的任何人都不得踏出这个宫门一步。若有什么风声传了出去,贾府就等着抄家吧。”说罢气呼呼拂袖而去。元春呆呆看着眼前翻滚的湘帘,知道贾府大势已去,心头却仿佛落下了重担,竟然轻松起来。元春长长松了口气,争了这么多年,终于结束了,身子软软倒在地上……

且说达瓦依然得了水溶的计,回去左思右想,实无更好的法子,便摆了几桌酒席,请太子过来饮酒,趁势同太子说了。见太子半日没有言语,达瓦依然猜不透太子的意思,便执起酒壶,为太子斟满一杯,一面不经心道:“我虽说个女儿家,但依柔然的规矩,女儿可同男儿一起共治天下。当然,嫁夫从夫,以后我自会安心内廷之事。”太子因见水溶多日未找到忠顺王,又动不得忠顺王府,亦苦恼甚久,今见达瓦依然想了这个主意,亦觉得甚好,不由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献策在你,决断在我,这也算不得干政。”达瓦依然松了口气,轻笑道:“我不过那日随手翻了本兵书,上面有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借来用用罢了。成不成,当然还是殿下决断。”太子剑眉微挑,“你能调的动柔然的兵将?”达瓦依然心一颤,暗自揣度太子何意,垂眼低笑道:“我已出嫁,哪还有兵权。不过写封信给父王罢了。”太子若有所思,笑道:“等明日我同父皇说了,再议此事。”达瓦依然点了点头,二人推杯换盏、轻吟浅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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