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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是什么药?

为何梅嬷嬷会背着凤老夫人做这件事?

无数的疑问涌入康安安的脑海中,想的她脑仁都疼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怔忪间,梅嬷嬷和丫鬟离开承佛堂。

康安安见状,从大佛身后缓步走出,然后一眼便看到了昏迷在地的荣芙香。

她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平稳均匀,想来荣芙香喝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

康安安俯头唤了几声大夫人,发现她依旧昏睡着,不省人事,遂蹙了蹙眉,转身离开。

……

出了承佛堂,康安安看了眼天色,并未直接回清雅小筑,而是去了凤祈泽的住处——福泽院。

福泽院里,此刻灯火通明,时不时地,传来几声争执。

康安安悄悄的走近,选了一暗处蹲守。

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一中年男子从前厅走出,双手交叠,背在后面,口中呼哧呼哧喘着气,看起来十分愤怒。

这人和康安安的距离,哪怕离得不近,康安安也能确定,他是凤韶天。

荣芙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凤祈泽肯定是和父亲商议,如何才能将母亲救出来,想来,两人的意见不一致,导致分歧,才使得凤韶天拂袖而去。

待凤韶天走远,康安安才从阴暗处走出。

她走上台阶,敲响房门。

“滚!”,里面传来暴怒的呵斥声。

康安安撇了撇嘴,不惧这怒斥,径自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凤祈泽坐在桌前,地下布满瓷器碎片,还有一些水渍。

“我说了——”,凤祈泽察觉到有人进入,以为是丫鬟不识趣,赫然抬起阴鸷的眸子,在看到是康安安后,脸上的神情转为惊愕,“安安,你怎么来了?”。

惊愕之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眸中又平添了几分歉然,“安安,你还好吧?我……”,说到这,顿了顿,嗓音干涩,“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

“你觉得这事情是你娘做的?”,康安安看着凤祈泽,挑眉问道。

凤祈泽回视着康安安,察觉到她的语气和态度,不禁有些狐疑,“难道不是吗?可是有人证和物证,证明是她害的你!”。

说到这儿,抓抓头,抹了一把脸,显得非常痛惜和无奈,“其实,最初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不太相信,便亲自找了一些人询问,结果……”。

后面的话不用说,康安安也能想到,凤祈泽查到的结果均指向荣芙香。

并且,凤祈泽也知道荣芙香对她有多恨,所以,一念之差,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不足为奇,以上种种,让凤祈泽相信是荣芙香下的药。

凤祈泽见康安安只盯着她看,不说一句话,有些心烦气躁,毕竟,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曾经喜欢,现在仍喜欢的人,他不该偏袒任何人,可现在看见康安安没事,他还是想替荣芙香求情,“安安,如果真的是我母亲做的,你能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原谅她吗?”。

康安安听到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突然绽出一朵花来,这笑不是嘲笑和幸灾乐祸,而是苦笑,“看来大夫人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她了!”。

“安安,你什么意思?”,凤祈泽听出康安安话中有话,不禁瞪大双眸,迟疑道,“不是我母亲?”。

康安安凝着凤祈泽,郑重的摇摇头。

话音刚落,凤祈泽一拳砸向桌面,咔嚓,桌面劈裂,英俊的脸上阴霾遍布,有些狰狞和恐怖。

他应该已经想到,若不是荣芙香,很有可能就是凤老夫人了。

凤老夫人是他的祖母,从小就疼他,这亦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可,若是凤老夫人,那么就意味着这是他祖母对他母亲布的一个局,假借荣芙香的手,除掉康安安的孩子。

如果成功了,便是一箭双雕。

其一,可以名正言顺的与荣家划清界限。

凤家与荣家,多少有生意往来,如今荣家得罪了朝中大人物,势必会连累到凤家,凤家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和荣家的一切事务脱离关系,免得惹火上身。

这事务中,也包括凤韶天与荣芙香多年的婚姻。

方才,凤韶天与凤祈泽争执的焦点便是,凤韶天有休妻的打算,这想法惹怒了凤祈泽。

其二,康安安没了孩子,自然无法在凤家待下去,相当于间接的逼走了康安安。

这一招很毒,既给凤家的产业扫清了道路,也给小叔与纳兰允菲的亲事扫清了障碍。

何时,他最敬重的祖母,变成了杀人不见血的恶人?

“祈泽,这个结果也仅是我们的猜测,或许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康安安不忍看凤祈泽难过的模样,偏过头,将目光定在地上,“所以我们联合起来,来拆穿他们的阴谋!”。

“需要我做什么?”,凤祈泽抿唇,掩去悲伤,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康安安,心头涌动着想要毁灭一切罪恶的冲动。

“明日,你去荣府,将事情和你舅舅简要的说一下,让他以荣府的名义来替大夫人讨公道,届时,凤家为了堵悠悠众口,必然会拿出人证和物证,我只要那人证出来即可!”,康安安不徐不疾的说着,眼眸微微眯起,小脸焕发出异样的坚定。

只要她见到那人证,必然会让其说出受谁指使,到那时,就算不能真相大白,至少可以还荣芙香清白,让背后之人的阴谋无法顺利得逞。

“你可是有办法让人证说出真相?”,凤祈泽提出自己的疑问。

“有八成的把握!”,康安安微微一笑,墨色的眸灿若星辰,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凤祈泽看着那莹润的小脸,仿佛凝聚了万千芳华,让人的目光无法移开,不禁有些痴迷和愣怔。

康安安被凤祈泽看的不好意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还没说完!”。

凤祈泽蓦然回神,尴尬的打着哈哈,“我再想你明天会不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你接着说!”。

“为了保险起见,你明日以荣府的名义邀请慕容世子主持公道——”。

“邀请慕容世子?他会赏脸吗?”。

康安安还没说完,便被凤祈泽打断,说实话,他对慕容云天的印象并不好,上次因孟长安的事将他当做炮灰关了数日,足以看出此人阴险狡诈,如今让他一个外人趟这趟浑水,不晓得,慕容云天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会!他若不来,你报上我的名字!”,康安安毫不犹豫的说道,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凤祈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慕容云天掺和一脚,“我们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助阵,你以荣府相邀,证明荣府还未垮掉,他们不敢过于轻视,也必然因慕容世子的出现让整件事有个说法,否则就算是找到幕后之人,结果也会不了了之!你明白吗?”。

“我明白!”,凤祈泽点点头,表示知晓。

“那行,我走了!”,康安安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安安——”,凤祈泽抬了一下手,将她拦住。

“怎么了?”,康安安身子一顿,回眸,不解的看着凤祈泽。

凤祈泽深深的凝望着康安安,眸中滚过复杂的情绪,最终趋于平静和释然,“……路上小心!”。

“你也是!”,康安安颔首,娇小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凤祈泽凝着那背影,久久不愿移开视线,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娇柔的小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即便他再想追,也追不上。

…。

翌日,当梅嬷嬷来清雅小筑请康安安的时候,康安安并不知晓,事情的发展远远比计划中的还要精彩。

“安安,老夫人在宜馨苑等着你!”,梅嬷嬷柔声对康安安说,目光中漾满对安安的怜惜之色。

她每次见康安安,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眉目慈善的模样。

若不是安安昨夜亲眼目睹,她是如何冷静的将一碗药灌入荣芙香口中,险些又被这张的慈爱的脸给骗了!

“嬷嬷让其他丫鬟来唤安安即可,怎么还亲自来了?”,康安安眼眸微垂,客气的回道,哪怕再厌恶,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嬷嬷担心你,想看你是否好些了,这一看哪,到底是年轻,底子好,恢复的快!”,梅嬷嬷拉过康安安的手,颇有些欣慰的颔了颔首。

“谢谢嬷嬷,安安受的惊吓多些,才导致了身体的不适。”

“傻丫头,待会儿见了老夫人可别这样说,老夫人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势必要为你做主,如果你不追究了,这个恶人岂不是要老夫人来做了?”,梅嬷嬷拍了拍康安安的手,粗糙的手覆在她柔嫩的手背上,让安安很不舒服。

“我明白嬷嬷的意思!”,康安安乖巧的看了梅嬷嬷一眼,趁机抽出自己的手,挽住梅嬷嬷的手臂,“我就算是选择原谅,某些人也未必领情,斩草不除根,事后留祸端,我可不想再经历这种事儿了!”。

梅嬷嬷听安安这样说,赞许的勾起唇,“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府里的人哪,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的!”。

“嬷嬷!”,康安安娇嗔的咬咬唇,声色一转,裹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聪明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卑贱的身份压着!”,说着,双手又不经意间覆在肚子上,垂眸凝着那隆起之处,“眼看着孩子都要生了,依旧无名无分!”。

“嬷嬷不是告诉过你,抓住男人的心才更重要!”,康安安的话不知刺激到了梅嬷嬷哪根神经,她面色一沉,有些不高兴,语气也不复刚才的柔和。

“是!嬷嬷有经验,我都听嬷嬷的!”,康安安笑嘻嘻的将脸凑过去,无辜的眨着双眸,“安安不过是发牢骚而已,嬷嬷别在意!”。

梅嬷嬷顿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换作笑脸,“嬷嬷只是心疼你!”。

说话间,两人走到宜馨苑。

凤老夫人一见到康安安,忙不迭的从贵妃榻上坐起,冲康安安招了招手,“安安,来!”。

康安安依言,乖巧的坐在凤老夫人身边,“祖母安康!”。

“今日感觉可好些了?”,凤老夫人示意梅嬷嬷给康安安倒了一杯热水,遂关切的问道。

“谢祖母关心,身体还是颇为不适。”,康安安颦了颦眉头,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连接梅嬷嬷递茶杯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既然梅嬷嬷想让她做这个不依不饶的恶人,她就暂时如她的愿,否则怎么会有后续的好戏看?

“作孽,真是作孽!”,凤老夫人痛惜的开口,连声叹息,“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整件事祖母已经查清楚了,是荣芙香做的,有人证和物证,包括子舒玩弹珠也是她教唆的,她教唆子舒,说是你害了他娘亲,利用子舒害你摔倒,试图掩盖下药的事实!”。

“你知道,自从康儿去世之后,荣芙香的脑子就开始不正常了,曾有丫鬟告诉我说大夫人常常半夜不睡觉,念念叨叨的,我没当回事儿,谁知竟酿下如此大的祸事!”。

“如今已经真相大白,祖母也曾允你,要给你个交待,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祖母绝不会偏袒和姑息!”。

凤老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眨不眨盯着康安安,干涸的眸深邃不少。

康安安心知,凤老夫人说的所谓的让她处理,都是没用的客套话,客套话也得装的感激涕零,然后不着痕迹的回绝。

“谢谢祖母!一切全凭祖母做主!”,康安安满眼热泪,作势就要下跪磕头,被凤老夫人眼疾手快的拉住。

“你这孩子,身子都这么重了,怎么还想着下跪呢?不为自己考虑,还不为我孙儿考虑吗?”,凤老夫人佯装生气的沉了脸,片刻后,揩了揩眼角,叹道,“真是让人心疼的孩子!你越这样,倒让祖母越发不能徇私包庇了!”。

正在这时,有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脚绊住门栏,差点摔倒在地。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梅嬷嬷见状,不禁皱了眉头,低声斥责。

“老夫人,梅嬷嬷,大夫人她……”,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睁着眼,面露惊惧之色。

“大夫人怎么了?”,开口的是凤老夫人,凤老夫人看着丫鬟的样子,神色一凛,沉声问道。

“大夫人她疯了!”,丫鬟总算将话完整的说完,说完后,以额触地,身子颤抖着,不敢抬起头来。

“什么?”,康安安明显感觉凤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像要栽倒的样子,她慌忙扶住,心里也是极为惊讶。

疯了?

难道昨夜梅嬷嬷给荣芙香灌的药是致癫的药?

这般想着,康安安惊觉后背渗出一身冷汗。

她抬眸扫了梅嬷嬷一眼,发现梅嬷嬷倒是淡定的很。

也难怪,本来就是她灌的药,她当然淡定。

康安安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收回,复定至凤老夫人身上。

凤老夫人好像还没缓过来神,整个人呆呆的,脸色也不好看,看起来不像伪装。

康安安又联想到梅嬷嬷昨夜同丫鬟说的话,心中确定,凤老夫人不知道这件事。

“随我去看看!”,半晌儿,凤老夫人才站起身子,如生了一场大病似的,面色疲惫不堪。

梅嬷嬷慌忙上前搀扶住凤老夫人的手臂。

凤老夫人却是用力一挣,侧眸,狠狠瞪了梅嬷嬷一眼。

梅嬷嬷低着头,像是没察觉到般,覆在凤老夫人手臂上的手纹丝不动。

康安安看着这微妙的一幕,跟在她们身后。

一行人来到承佛堂,此时,承佛堂里已聚着不少人。

荣芙香缩着肩膀,头发稍显凌乱,手里撕扯着蒲团,撕的一缕一缕的,时不时地,抬起头,呵呵傻笑几声。

凤韶天也来了,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这样子,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想着将她拽起来,不让她丢人现眼。

谁知荣芙香竟丢掉蒲团丝儿,抓住凤韶天的手掌,发狠的咬了下去,她咬的很用力,似乎想咬下来一块肉。

凤韶天猝不及防,吃痛,皱着眉,反手一巴掌打在荣芙香的脸上,顿时将她打的满嘴是血,扑倒在地。

康安安随凤老夫人立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切,看到凤韶天打荣芙香,只觉漫天的寒意袭上心头。

无论如何,她都是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儿感情?

康安安心有不忍,也只能表现的无动于衷。

而无动于衷的,又岂止她一个?

现场的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受过荣芙香的欺凌,如今看到她这样子,幸灾乐祸的居多,没有谁会上去,哪怕假意的拉一拉,劝一劝。

荣芙香从地上爬起来,顶着满嘴的血沫子,朝众人嘿嘿笑着,眼睛转了转,突然朝凤老夫人和康安安的方向袭来。

凤老夫人顿时大惊失色,抓着康安安的手,一边躲一边冲众人喊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此刻,荣芙香像头蛮牛,力气大的惊人,足足四个丫鬟才将她钳制住。

被反剪着手的荣芙香,张着血盆大口又去咬身边钳制着她的丫鬟,丫鬟被咬的上蹿下跳,左右躲闪。

凤韶天铁青着一张脸,上前,左右开弓,搧了荣芙香好几个嘴巴子。

荣芙香被打的缩成一团,眼神透着畏惧,再也不敢张嘴咬人。

“爹,你在干什么?”,不知何时出现的凤祈泽,咆哮着奔过来,看到荣芙香的惨状,双目猩红,一手一个,掂起钳制荣芙香的丫鬟,扔出好远。

“哎呦!”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凤祈泽身后跟着荣芙香的大哥荣高升。

荣高升一进到凤府就看见自家妹子被欺负,不禁怒中火烧,指着凤韶天的鼻子破口大骂,“凤韶天!你就是个畜生!当初芙香追求者众多,怎么偏就选了你这个畜生!如今我们荣家刚遭了点难,你就这样对她,我让她与你和离!”。

凤韶天自知理亏,黑着脸,一言不发。

凤老夫人见荣高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儿子,听不下去,遂冷着脸道,“他大舅哥,你来了!刚好,就算你不来,我们凤家也会派人去请的!你啊,先消消火,歇一歇,咱们有事一会儿去议事厅再说!”。

荣高升闻言,斜了凤老夫人一眼,冷哼着闭上了嘴。

而,得了自由的荣芙香畏畏缩缩的抱头躲在角落里,看起来十分可怜。

凤祈泽抹了一把泪,俯身拉起荣芙香,凝着她,痛心疾首的唤道,“娘!娘!你醒醒!我是泽儿!”。

荣芙香被凤祈泽的表情吓到,呆呆的望着他,神志仍旧不清。

“泽儿,将你娘带回去!”,凤韶天开口,面色阴沉。

“娘,咱们走!”,凤祈泽好似没听到凤韶天的话,自顾自的哄着荣芙香,荣芙香乖乖的跟着凤祈泽离开了承佛堂。

凤老夫人看着这一幕,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平静之色,她缓缓地对凤韶天道,“老大,去听竹轩!”。

“是,母亲!”。

……

听竹轩,一般有重大事情的时候,凤家人便会齐聚在这里一块商议。

如今康安安被荣芙香谋害,差点流产,算是大事,荣芙香被关在承佛堂,一夜间变得痴傻疯癫,也算是大事,凤韶天准备以七出之罪将荣芙香休掉,更算是大事。

这是康安安第三次站在听竹轩中,似乎每一次来这儿,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来听竹轩的人,除了凤家人外,还有荣府的人荣高升和慕容云天。

凤老爷子和凤老夫人似乎均没想到慕容世子会出现在这儿,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交换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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