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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岐有些惊讶,“你说谁来了?”

“豫王身边的近侍天风。”

“他可说要来做什么?”

今朝又看了眼孙素白,上前走到沈岐身边,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只见沈岐的面色微变,立即对今朝吩咐:“你赶紧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前院去。”

能出动整个沈府的人来接见,古往今来只有皇帝才能拥有这个权利,既然皇帝没来,想必来的只有圣旨了。

孙素白也想到了这点,到底是朝臣之女,人不蠢,当即就要跟沈岐请辞离开,沈岐看她一眼,淡淡道:“孙姑娘既然来了,不妨稍等一会儿再走,只是接个圣旨,花不了多少工夫。”

沈岐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让孙素白觉得更不安了,让她留下来,难不成这圣旨与她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她忍不住看向沈碧月,对方一脸平静,见沈岐离开,便也跟了上去,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更添堵了。

时辰还不晚,沈家的人很快就聚集在前院,等着接圣旨了,这么大的阵仗,即便内宅妇人鲜少接触外边的朝事,也该明白与皇家的事情脱不了干系,面前站的可是天风,犹记得上回弄得那么隆重,是宣读赐婚圣旨的时候,沈家上下一片震惊,谁能料想后面会以那种方式收场。

陛下不降罪于沈家,还给沈岐保留着魏国公的称号,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沈家诸位听旨。”天风从袖里掏出明黄缎面的一卷长轴,缓缓展开,沈家众人连忙跪伏,以额头贴地,恭听圣意。

“兹闻魏国公沈岐之孙女沈碧月端庄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豫亲王年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碧月待宇闺中,与豫亲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豫亲王为王妃。宜令所司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又是一道赐婚圣旨!

上回接旨的是沈植,愣是像被惊雷砸了脑袋,半天不动弹,这次沈岐倒是干净利落,很快高举双手接过圣旨,叩头道:“臣等接旨,叩谢我主隆恩。”

天风说:“魏国公,这道圣旨是陛下交给殿下的,与上回一样,由小人来此宣读,还国公爷不要误会陛下,毕竟是殿下的终身大事,陛下只是想让殿下亲自承认。”

“你不必多说了,我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

“国公爷能明白就好,既如此,小人这就回去与殿下复命了。”

沈岐连忙招来今朝送天风出去,沈家诸人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沈岐与天风你一言我一语就把圣旨给收了,完一头雾水,甚至转头去看被写在赐婚圣旨上的沈碧月。

她倒是十分平静,掸了掸袖口与膝盖上的灰尘,上前对沈岐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回去休息了。

沈岐将圣旨收入袖里,看向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沈家人,眼神掠过沈植的时候明显重了几分,他厉声道:“今日这道赐婚圣旨与上一次不同,要是再出任何差错,你们所有人跟我都要掉脑袋,今后在府中不许任何人再提及欢姐儿,你们最好给我把嘴闭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在心里好生掂量,特别是在未来的豫王妃面前,听见了没有?”

众人连忙应道:“听见了。”

沈岐面色稍缓,叫了沈植去他书房里一趟。

沈碧月往回走出不远就看见了站得宛如木头人一般的孙素白,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她的脸色煞白,目光中写满了惶恐与不敢置信。

“孙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你!”孙素白的眼睛紧紧盯住她,“你怎么可能会成为豫王妃,明明上一个都......你们沈家的姑娘还真是吃香啊。”

“孙姑娘,你别用这样羡慕的口气和我说话,我真觉得不好意思。”

孙素白一噎,气愤地涨红了脸,最终化为一声冷笑,错过她一步不停地离开了。

沈碧月唇边掠过淡淡微笑,遥望孙素白的背影,“你也不过如此,原来是我败了。”

败在前世的情之一字,足以蒙蔽所有,若能早点看清,也不至于重来一回了。

***

官府办过许多案子,经验丰富,很快就根据沈碧月的描述在桃林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里有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满地血迹,血腥味被困在洞里出不去,分外瘆人。

站着的男人转头看向他们,脸上的表情复杂,随后变得僵硬起来,双腿一动,想走。

为首的那个衙差朝他喝了一声,命令身后的人速速包围住那两人,然后举起火折子凑近,一看到男人的人顿时大惊,险些没把火折子落到地上去。

“越,越王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待官府的人恭敬且不失本职责任地以涉及沈府命案,需请人问话的理由将越王请到衙门里时,天边已经开始泛亮光了,沈家的人正好来了,衙差们松了口气,趁着这空隙连忙去请大人过来镇场子。

邵远出入过衙门不少的次数,还是头一回以牵涉命案的身份进来,京兆府衙的衙差都是嘴紧的东西,回来的一路上什么都问不出来,因此脸上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好看。

沈府来的人是沈植,他还在被皇帝勒令休息的时期,不用上朝当值,大晚上的就被沈岐赶来了衙门这边办事,办的是什么事,沈岐说得含糊不清,他只知道沈碧月跟人出去桃林吃了亏,被孙尚书的孙女给暗算了。

沈植跟邵远作揖问候,寒暄几句就不再多言了,审问犯人那是官府的事情。

京兆府尹李显很快就赶来了,身上穿戴整齐,显然早早就等着了。

“下官见过越王殿下,见过沈大人。”

邵远面色微沉,“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下的人误以为本王是害人的凶犯,直接将本王扣留在你这衙门,要是传出去,我这满身的污点谁来洗干净。”

李显能做到京兆府尹,那自然也不是被吓上来的,但越王最近风头正盛,得罪不得,便急忙赔笑道:“殿下息怒,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请殿下与沈大人喝一杯茶,听下官给你们细细说明白。”

衙差们搬了桌椅与茶水点心上来,邵远见沈植什么都没说就坐下了,便也哼哼了两声跟着坐下,他虽不满,也得找到理由发作,李显没开堂审问他,显然是给他面子,他若蹬鼻子上脸,跟李显生了过节,对将来的大局不利。

李显将沈碧月来衙门里报案的事情详细都说了一遍,其中还提到了孙尚书府家的姑娘。

“下官听衙差们说,他们赶到山洞的时候,洞里只有殿下与沈公子,沈公子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身上有不小的伤口,且处处在要害部位,而殿下正好就站在他边上,下官斗胆请问殿下,殿下是何时出现在那里,又为何要去那个山洞里,您与沈公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邵远的表情阴沉得简直就滴出水来,额头与脖颈间紧紧鼓起的青筋就像是被用力压抑住的怒火,随时都能爆发开来。

“李大人,你说的是哪位沈公子?”沈植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三公子沈庭均。”李显说,“结合沈姑娘说的情况,孙府的姑娘应该是跟人约好了,她将沈姑娘引到桃林,并想法子弄到山洞里,紧接着会有人接手沈姑娘,孙姑娘只要安然无恙地离开,并伪造沈姑娘跟神秘人有约的事实就能轻易脱身了,而在山洞里出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与孙姑娘约好的人,下官不想冤枉殿下,还请殿下自证清白。”

邵远冷笑:“好一个自证清白!”

“请殿下不要为难下官,下官是京兆府尹,自然要为民请命,查案子,就不得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之人,若殿下与此事无关,下官自当以头上这顶乌纱帽给殿下赔罪。”

“行了,李大人秉公办事本就没错,还要用乌纱帽给本王赔罪,这不是让人骂本王摆皇家威风,仗势欺人吗,你得了好名声,本王成什么了!”邵远知道现在棘手的不是李显,而是一旁的沈植。

“殿下,臣斗胆请问,您如何会与均儿在那个山洞里,均儿又是,如何受的伤?”

“本王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只是看他神色匆匆,察觉有异,便一路跟到了桃林,到了那个山洞,谁能想到本王一进去就看到他倒在地上晕迷不醒,周围一片血迹,你们若说他是我动手伤的,那满山洞都是喷溅的血迹,如何只有我能幸免。”

这倒是事实,邵远的衣衫干净,没见到一丝血色。

“本王猜他是被人所害,还出去桃林晃了一圈,回到洞里没一会儿就被衙差给围了,偏说本王是什么杀人犯,李大人,本王支持你办案,沈家的姑娘受人算计,公子被人刺伤,必然要讨个真相,但这不包括能将脏水都泼到本王身上。”

李显说:“那是自然,下官只是请殿下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沈姑娘与沈公子到底是何人所伤,下官一定严查,给沈府和殿下一个交代,只是在案子查清之前,还要委屈殿下待在府上,若此案再有疑问,需得再向殿下询问。”

“听李大人安排就是,现在既然没事了,本王可以回去了?”邵远抖抖袖子,站起身,“沈大人,本王就先回去了。”

沈植目送他离开,眼神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他显然不相信邵远所说的话,理由顺理成章,但细细探究又不太符合常理。

“沈大人。”李显说,“您也先回去吧,这熬了一夜,您也该好好休息,下官已经让人送沈公子回沈府去了,也请了城里医术最好的几个大夫一同过去,想必令郎会平安无事的。”

“李大人费心了,父亲有交代,这件案子务必严查。”沈植靠近李显,压低了声音说,“事关未来的与亲王妃,不得马虎。”说完他就大踏步离开了。

李显听愣了,哪儿来的豫亲王妃,那一个不是犯了大错,沈家自请退婚了吗?过了半晌,他猛地惊醒过来,这案子涉及了两个姑娘,按沈植的口气和态度,难不成是那沈碧月也成了豫亲王妃?

这不得了了,实在不得了,沈植不会空口说白话,这事或许已经板上钉钉了。

他连忙招来衙差们,要他们速速再去桃林查探一番,有任何人想进桃林都不能放进去,自己则亲自领了人去孙府,准备找孙素白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