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敌人是光
太西洋中部，近非洲。
风平浪静的海面被风压拉出一道道巨大的痕迹，金红色的盔甲脚底喷射出长长的火焰，推动其不断向前。
“先生，帝王组织的芹泽博士，赵明先生备注的芹泽多摩雄向您发来了一条邮件。”
盔甲内部，贾维斯的声音与往常一样平静而又淡漠：“它告知我们，帝王组织观察的某个巨大怪兽有了异动...似乎正在极速前往我们的目的地——非洲。”
“巨大怪兽，太棒了。”托尼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这个世界真是什么东西都冒出来了...什么时候奥*曼也蹦出来多好啊？”
“实际上，先生。”贾维斯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更委婉的提醒自己的主人：“负责奥*曼模型制造的...正是斯塔克集团。”
“...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的单身排队您看上了一对京都的母女，在卧室中您握着她们的手签下了...”
“好了好了，贾维斯，停，停！”
托尼呲了呲牙，欲言又止。
“视频已经帮您删除了，先生。但我要提醒您，赵明先生说的对：您需要关注一下自己的阴虚火旺症状了。”
“啧。”托尼努力地把目光挪开：贾维斯列举了大量中文说明说明，比如冒冷汗，世面，焦虑...这些都指向了一个中医病症。
肾虚。
他才不想承认这件事呢。
“我们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大概还需要三十分钟...先生，突发情况！”
战甲突然静止，然后飞速爬升：托尼.斯塔克惊讶地看到了天空暮然黑了下去，随后自己的目的地，非洲上空，亮起了一个惨白的太阳。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
贾维斯没有任何起伏的电子音似乎都有了波动：“刚刚我在网络上观测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任何直播和正在使用互联网的非洲人，全都死了。”
压抑的沉默中，托尼缓缓开口：“全死了，是什么意思？”
“就像单词所说，他们全都失去了生命体征。刚刚我在互联网上进行了一次快速模拟，初步断定有某种特殊的病毒或者仪式波及了整个非洲。”
“非洲12.56亿人全部死亡的概率，高达97.23%。”
“见鬼...贾维斯，启动所有的战衣，代号‘家庭聚会’。”
托尼的声音冰冷无比：“让我们看看那是什么该死的东西...联系弗瑞还有...队长，告诉他们，复仇者得集合了。”
“发信息给总统和五角大楼，没时间再玩什么无聊的政治游戏了！赵明联系上了吗？无论他被困在哪儿，凭借那个宝石的力量应该都逃出来了。”
“先生，您还需要看看这个。”
一段简短的视频被传输到了面甲的投影界面，贾维斯的声音低了一点：“这是某部手机在直播过程中拍摄到的画面...”
托尼的眼睛缓缓闭合，画面中，血液洒向大地，赵明坠落的身体被放大了百倍，清晰可见。
“贾维斯...全速前进！”
短暂的停留后，钢铁战衣足部爆发出更强大的能量，推动着其飞向非洲！
可没过多久他就停了下来：托尼惊疑不定的望向海面，刚刚那里...似乎游过去了一道巨大的阴影？
就在这时，非洲上空的太阳，动了！
就像是一个被推动的圆球一样，他先是缓缓地挪动身体，随后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很快，他的速度就突破了音障！
通过天空中的卫星，托尼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东西的样子——怎么形容？畸形的天使？受难的怪胎？反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到祂的一瞬间，托尼的耳边就响起了咏叹的圣歌，仿佛有无数小天使、小精灵趴在自己的耳边，劝说自己归乡。
‘那是原初，也是终末。那是须臾，也是永恒...’
“法克...”托尼咽了口口水：“我们的敌人...难道是见鬼的上帝吗！”
“警告，陌生能量正在汇聚！判断为超高热放射性粒子带...先生，您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战衣的虚拟界面也亮起了闪烁的红光：“能量来源...就在您的脚下！”
“什么？”
托尼下意识的全速推动装甲向右横移，这一举动救了它一命：因为两秒后，一道巨大的闪光就吞噬了刚刚自己悬浮的位置！
那是一道长长的射线，它穿越海水刺向天空。射线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了超高温的红色火焰！
一时之间，整片天空都化作了火海，让托尼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海上...还是在特么火灾现场？
就在愣神的时候，光芒从身边一闪而逝。托尼呆呆的看着那个白色的太阳闯入了火海之中。
“轰！”
庞大的气流将战甲震飞，就像是一个被汽车抛飞的纸片人一样，托尼努力地输出能量才勉强控制了身形。
托尼看着天空中的火海，与即使在火光中依然明亮异常的那个怪物，暴怒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样的怪物...真的是人类能够抵挡的吗？
“哗啦...”
他看到海面被分开，先是鳞片，后是山峰，再然后锋利的鳍....一只巨大的蜥蜴在海洋中盘旋，冲着天空大声吼叫，似乎在做出威胁。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让托尼回过神来：“这应该就是芹泽博士提到的巨兽：哥斯拉了。”
“哥斯拉...”托尼深吸一口气，心中一团乱麻。
迄今为止，他制作的最强战衣也不过是对浩克专用战甲维罗妮卡。其高度超过浩克，卫星投射，机器制动力大无穷...在自己的计算下，哪怕是班纳变身绿巨人，维罗妮卡也能将其制止。
这样的战衣几乎已经是人类科技的巅峰了，哪怕是托尼自衬天才绝世，也没信心短时间内做出更进一步的跨越性战衣...可这样的战衣，有用吗？它能保护人类吗？
在眼前的两个怪物面前，维罗妮卡不过是纸糊的玩具罢了，一戳就碎。
强烈的恐惧与无助袭击了托尼，他胸口一阵发闷，幸亏一直监控托尼生命体征的贾维斯早早发现。
便携式输氧装置弹出，托尼戴上面罩，大口大口的吸着纯氧，憋闷的感觉才舒服了不少。
可徘徊在心中的阴影却丝毫没有散去，反而越发厚重，深沉。
他看到海面上缓慢的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而在漩涡中，名为哥斯拉的怪兽盘旋游曳。
它背后的鳞甲一片片亮了起来，张开嘴，瞄准了天空中的白太阳。
“轰！”
雾状的粒子流喷射而出，划过天空迅速被引燃。战衣发出‘滴滴滴’的警告声，托尼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四周的辐射已经超出了安全标准的数万倍！这样的环境普通人仅仅是暴露在外，就会皮肤溃烂、痛不欲生。
他忍不住想象起来：如果这样的怪兽袭击人类会发生什么？很快，天才的大脑就推导出了结论：城市将会化为废墟，哪怕人类早早撤离，土地也会被强烈的辐射污染。
行走的天灾...
托尼认为这样可怕的攻击应该就是它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可怪兽依然不满足：它口中的雾状粒子流逐渐收束，变成了细长狭小的，如同高压水枪一样，带着极强切割性的气体。
“放射线流，先生。”
贾维斯贴心的提醒道：“目前地球上没有任何已知物质能够抵挡这种射线的切割能力，哪怕是振金也会在能量吸收到达上限后崩解...”
可面对这样的攻击，长满翅膀的白色胚胎没有移动，没有躲避。它只是静静的悬浮在那里。所有的火焰在遇到他的时候就被分开，哪怕是被贾维斯誉为‘无法抵挡’的放射线流也敬畏的分成了两半。
“简直就是...”
托尼的脑袋中冒出了一个惊悚的典故：“分海的圣贤...摩西。”
‘有兽从海中来，十角七头，在十角上挂着十个冠冕，七头上有亵渎的名号。’
轻轻的吟诵声中，一片羽毛从胚胎的翅膀上掉了下来。
‘我乃死，我乃生，我为暗，我亦为光。兽啊，你不得亵渎你的主。’
羽毛化作一柄长长的光矛，如流光一般，刺向海中的哥斯拉！
托尼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金光——当金光消失之后，漩涡中那头可怕的怪兽就被光矛刺了个对穿……从胸口，破膛而出。
“吼！”
哥斯拉痛苦的嚎叫起来。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坚硬的鳞甲今天突然失效了，那能抵挡高温、切割、电磁、爆炸，是自己立身之本的鳞甲轻而易举的就被光矛贯穿。
吃痛的哥斯拉毫不犹豫的潜入了水中，放弃了心中威慑的想法，向远方遁逃。
原本它是感知到了某种威胁正在到来才从沉眠的海底中苏醒，准备与往常一样解决掉这个将要破坏地球生态的怪兽...可没想到，这次失败的会是它。
它的本能在告诉他，继续下去真的会死。会像一只虫子一样，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给捏死。
光矛并没有停留在哥斯拉的体内。它飘向上空，重新化为羽毛，镶嵌在了胚胎的翅膀上。
托尼呼吸一停，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在他看来，这个怪物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自己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敌人竟然无视了自己，调整好方向后，向远方加速前进。
在贾维斯的监测中，其速度几乎是瞬间超越了音速，拖着一串长长的气流圆环，眨眼间就离开了这里。
合万归一...只差最后一点，祂就将复归完整。
“先生，目标路径已经推导完毕。”
托尼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地图，一个小小的白点沿着画出来的虚线飞速前进。
地图的另一角被打了一个叉，钢铁侠看到了那里的名字...那是纽约。
这个怪物的目的地...是纽约。
“贾维斯，通知弗瑞和白宫，告诉他们...敌人是光！”
心中是什么感觉？害怕，恐慌？似乎都有一点。但自认为是地球上最聪明人类的托尼心中最多的情绪，还是惶恐。
就像小时候霍华德第一次领他在晚上出去一样。他抬头看到了星空，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广大。
在之后的日子里，世界随着自己的学习、认知逐渐缩小。他变得傲慢，变得骄傲，因为他自认为通晓了世间的一切，哪怕是他不知道的，也不过是随便看两下就能学会的。
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好敬畏的呢？
可现在，托尼终于重新认知到了自己的渺小。与这种情绪一同出现的，还有癫狂到极点的兴奋。
这就是世界...一个我从未了解过的世界！
“贾维斯！”他的声音纠缠着恐惧与疯癫，几乎已经变形：“全力推动...前往纽约！”
就在这时，贾维斯突然出声提醒：“先生，我想您需要先看看这封邮件。”
“这封邮件的寄送Ip一直在变动，我无法查清他是谁寄来的...内容，则是与您的父亲，霍华德先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