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众生相
纽约警察局，无数警员来来往往，神色焦急。
他们刚刚接到了来自纽约市政厅的通知...准确的说，是市长秘书司幽的通知。通知的内容是，所有人马上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N.Y.S.R.t，全员集合！人呢，都特么死哪儿去了！”
乔治局长狠狠地踢了一下旁边冲过去的警员：“急什么，跑慢点！没出过警吗？你特么是第一天进来吗？别给老子丢人！”
无视了对方幽怨的眼神，继续吼道：“诺兰，王八蛋，滚出来！”
“着装完毕，头儿！”
倒提振翅、身穿绿色工装的诺兰吹了个口哨：“这又不是我们第一次出任务了，头儿你怕什么？”
“你懂个屁！”乔治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大家伙来了...给老子小心点儿。”
这个刺头桀骜不驯，凡事一定冲在最前方...自己必须得好好叮嘱他一下。
“大家伙...”四周的讨论声小了下去，几个警员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和恐惧。
能被市政府亲自下达的指令肯定不是普通的抢劫案那么简单，就是一些特殊能力者N.Y.S.R.t也已经处理过很多次了。难道...
“狗屎。”有人忍不住骂道：“又是一场纽约之战？”
声音渐渐消失，连奔走的警员速度都忍不住慢了下来。纽约大战，一场毁灭了半个纽约的战争。那场战争造成的伤疤迄今为止还没有愈合，现在又有一场纽约之战要来了？
为什么我们是如此的多灾多难...上帝啊，难道您不再眷顾合众国了吗？
“呸。”诺兰打破了这寂静。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把振翅抗在肩膀上，满是匪气与霸道，哪有一点警官的样子：“管它是什么鬼东西，砸烂了就行！”
“我们可不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家伙了...”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就像市长先生说的那样，外星人也好，超能力者也好...哪怕是天使，也要守我们纽约的规矩！”
“伱这家伙。”乔治笑骂的摇了摇头。活土匪的样子的确和那身警服不搭，但诺兰的宣言也打破了刚刚压抑沉默的气氛。警员们再次忙碌了起来，N.Y.S.R.t穿上了特制的E.G.o装备，普通警员则是去了军火库，将堆积如山的武器拿了出来。
自从赵明上任后，纽约对警察局和消防局的扶持力度就没停过，钱那是一波波，以亿为单位的砸。什么体能训练，器械训练...直接上最好的！
胶皮跑道是瑞士空运来的，健身器械是最新订购的，就连武器都是五角大楼的货，直接被军火公司转手送到了市政府。手枪？现在tmd谁还用手枪，最低冲锋枪！什么火箭弹，手榴弹，装甲车...那更是不要钱一样堆在仓库里。
在市政府的广场上还停着两辆m1A2ASEp坦克呢！最先进的二代热成像系统，车长独立热成像仪，数字化地图，全长近十米，重量六十七吨，120毫米的滑膛炮...堪称陆地怪兽。
如果纽约之战时有这么豪华的配置，乔治有信心带着自己手下的棒小伙们守五个街区——如果能把坦克拉上楼，他甚至敢放出豪言，把那种机械大鲸鱼轰下来一条！
外星人？就问问你，装甲硬不硬，抗不抗揍吧！
火力就是信仰，装备就是士气。不多时，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就气势昂扬的站在了纽约的海岸线上。它们全神贯注的望着大西洋，等待着即将从远方到来的敌人。
数辆坦克轰鸣着驻扎在海岸线上，他们将炮口调转向大海，随时都能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在这座城市中战斗的并不只有他们...他们固然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但其它人也奋斗在自己的岗位上。
“请市民们依据《战时管理条例》迅速进行疏散，尽量远离海岸线！再次重复，远离海岸线！”
环球日报，纽约时报...所有的相关媒体都停止了商业活动，严肃的通知市民们将要到来的危机。脱口秀，综艺，电影，动漫...所有的电视节目都被强制关停，并轮流播放危机通知。
这样的行为引起了一些家伙的不满，认为这是侵犯了自由与人权，是危害了他们的‘合法权益’！但这次等待他们的不再是媒体的拉偏仗和其它人的忍让，而是邻居愤怒的棍棒，更有甚者掏出枪准备直接毙了他们！
因为经历过纽约大战的人们知道...有的时候，强制措施是必要的。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呵，看起来还是生命贵一点。
也有媒体准备就这件事大肆报道一下，渲染一下红色危机什么的，顺便给看不顺眼的亚裔们拉个仇恨。纽约市长是红色的，多好的噱头啊？
可惜他们的文章刚写了不到一半就被破门而入了...手机收缴，封条堵嘴，拉上车就开往监狱。罪名吗，通外。暗中勾结外星人，阴谋背叛合众国。
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的律师也没胆子给他们担保...一级战备状态下，那群比马润还豪横的家伙可是真的敢开枪杀人的。
当然，有准备搞事的，就有坚持职业操守，奋斗在工作第一线的。
“请市民们迅速撤往曼哈顿下城区，纽约市政府将会在那里设立临时避难点...”
环球日报总部，埃迪.布洛克不厌其烦的念着快说吐了的稿子。朋友为他递过来一瓶水，埃迪头也不回，敦敦敦就灌了下去。
不消片刻，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子就见底了。埃迪砸吧砸吧嘴，似乎还有些没喝够，也不知道他到底念了多长时间的稿子。
“埃迪。”朋友担忧的问道：“你该休息一下了，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嘿，我怕这些吗？”埃迪挑了挑眉毛：“不得不说，我对这种东方的播报形式还挺感兴趣的，这次尝试不错……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照明灯市长去哪儿了，他该不会是害怕了...”
“埃迪.布洛克！”朋友哀嚎着捂住了他的嘴：“这是直播！”
“我当然知道知道这是直播。”埃迪翻了个白眼，脸色严肃的推开了朋友。
“好了，那些鬼话我已经说烦了。嘿，就是你，听广播的人，你们或许知道，一场危机正在到来...”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埃迪.布洛克，这名虽然混蛋，但却有着最基本职业操守的记者突然笑了起来：“值得庆幸的是有人在为我们奋战。电视台已经收到通知，我们的部队已经赶了过去...军方？狗屎！我宁愿相信合众国明天就倒了，也不相信那群兵痞能靠得住！”
“就像我们的亚裔市长说的那样。“他捏了捏鼻子，眼睛中的复杂情绪怎么也遮掩不住：“我们有了纽约人自己的部队...不用害怕，不用惊慌，不用恐惧！”
曾经的埃迪并不喜欢这个亚裔市长。弄臣，小丑，搏出位不择手段的小人...似乎什么词放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为过。更别提他还是一个亚裔。
老天，亚裔？那是什么东西？那不是连黑鬼都不如的家伙吗？
可当战争真的来临时，埃迪.布洛克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的用心去了解过那位市长先生...
人们惊慌，恐惧，逃窜，但在《战时管治条例》下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没办法不冷静，道路上全都是荷枪实弹巡逻的警察，他们开着装甲车，持着拉满子弹的枪，虎视眈眈的盯着四周。
就算是再不知轻重的瘾君子和黑帮也会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冷静下来。
他向着报社走来的路上，看到瘾君子、流浪汉和穿着嘻哈的帮派们规规整整的站在一排。黑人与白人和谐相处，幼子与老者缄默无声。
他看到身穿奇怪服装的N.Y.S.R.t们快步的奔向海岸线——他之前还嘲讽过这群奇装异服的家伙呢！整整一个版面都是他写的！
即使混账如埃迪一般也感觉自己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还能这么说呢？感谢那位市长先生吧。
“我们的部队就在海岸线上守护着我们...我相信，我们的市长一定也在哪儿，守护着我们。”
“我从未如此信任过一个人。”埃迪昂起了头，像是一个桀骜的斗士：“他是第一个。”
“纽约，真的不一样了。”
纽约，斯塔克大厦。
银色的战甲降落在了托尼专门准备的着陆台上，贾维斯操控着机械手臂想要为他卸下部件，却被来者抬手阻止。
面甲弹开，露出了一张疲惫又无奈的脸。那是罗德，托尼最好的朋友，也正是他之前威胁赵明，让他离托尼远一点。
“您好，罗德上校。”
贾维斯平静的打着招呼：“您或许要在这里稍坐一会儿，需要我为您拿一瓶红酒吗？”
“那家伙不在？”确认托尼没出来迎接后，罗德疲惫的抬起了胳膊，想捏捏自己的太阳穴，可他只碰到了坚硬的装甲。
“好吧，告诉他，没有支援了。”
罗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逐渐泛起了红晕，那气急的怒红即使在黑色的皮肤上也那么显眼：“军方否决了我的求援，他们认为托尼所说的是无稽之谈，是危言耸听，他们把天空中的异象解释成某种天文现象。法克，我还没听说过什么天文现象能让太阳都消失呢！当然，我们都知道那是为什么...”
“他们在等着纽约搞砸，好亲自下场用拯救者的姿态收买人心，然后把我们的市长先生赶出纽约，光明正大的拿走脑叶公司的技术和一切……”
“狗屎一样的政治阴谋，一群疯子，疯子，疯子！”
罗德大声骂了起来：“就因为几百人的城市部队和一些技术，他们就要将一座合众国最重要的城市置于不顾？妈的，我亲眼看着那群蛀虫把服役的坦克卖给了脑叶公司！他们把这里的上千万人当什么了？他们军功章上染的血渍吗？”
“都是群狗娘养的表字。”
丢下这句话后，罗德硬梆梆的转身离开。他重新走到了起落平台上，脚步突然停止。
“找到市长先生了吗？”
贾维斯沉默了一下。他的电子大脑飞快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撒谎。
绝不能将赵明死亡的消息散播出去，那样纽约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气，就会直接溃散。
“市长先生正与主人一起在大西洋的海面上进行狙击。”贾维斯昧着数据良心说道：“您有什么需要我带给他的吗？”
“...也没什么。”
罗德沉默了片刻，丢下一句硬梆梆的话：“跟他说，那天晚上的玻璃...我再赔一次。有时间约他出来喝酒，叫上托尼一起。”
“就当是感谢他为了纽约做出的这一切吧...他是个称职的好市长。”
火焰喷射，罗德腾空而起，飞向海岸线。
它是合众国的战争机器，而不是狗屎军方的战争机器...如果要死，那他宁愿死在前线上。
位于数百米高空的平台重归平静，只有淡淡的风儿喧嚣着涌入室内，混着贾维斯的低语响起。
“老派的美式歉意...可惜，罗德先生。”
“赵明先生，似乎再也没办法与您一起喝酒了。”
不好意思昨天忘记写感谢了，我以为写了...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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