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醒来
黑暗世界，薄薄黑雾笼罩
狂猛的雷霆包裹着冲锋的身影劈碎挡在路上的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在托尔那足以震碎耳膜的战吼中，雷神之锤妙尔尼尔砸开了黑暗精灵大军，将挡在面前，号称是黑暗精灵一族最强斗士的诅咒战士，一击锤烂！
另一边，身穿西服的洛基将黑暗精灵之王玩弄于鼓掌之中。无论马勒基斯如何挺身攻击，迎接他的都只是洛基一道虚无缥缈的幻影。
“该死！”他发狂般的大吼：“你这个不敢正面作战的弱者，给我滚出来！我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作...”
“好主意。”
利刃入怀，马勒基斯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中。低下头，他看到自己的胸前一柄幽幽绿刃破体而出。
“无论你想说什么，那都是一个好主意。”洛基声音轻佻，眼睛中却蕴含着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暴戾与癫狂：“因为我真的会把伱的脑袋割下来...挂在母后的寝宫里！”
‘咔嚓！’
匕首拔出，凌空一闪，马勒基斯苍白的脑袋带着惊愕掉落在地，被洛基抓了起来。
直到死，他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计划还没开始，为什么就被敌人打进了大本营？甚至自己还...打输了。
“额，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爱好。”托尔嫌弃的离洛基远了一点：“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房间里还有一个石人的脑袋...你知道，当时我还小，对这种文化还比较喜欢...”
“闭嘴，蠢货！”洛基没好气的打断了他，托尔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眼前的这个弟弟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但管他呢，反正他的确是自己的弟弟，能感觉出来！这就够了！
“我讨厌这种野蛮的行径，只是他很特殊。”洛基一拳砸在马勒基斯的脑袋上，嗜血的笑着：“甘甜的复仇...哼哈哈哈哈哈哈！”
跟二傻子笑了一会儿之后——他本以为托尔会阻止自己来的，结果自己那个蠢哥哥就在旁边看着——洛基无趣的把马勒基斯的脑袋扔给了托尔：“好了，就像我说的，把他脑袋挂在母后的寝宫里，找一个显眼的位置。”
“你就这么丢给我了，不用你的魔法弄个装饰品什么的？”托尔不可思议的看了洛基一眼，嘟囔着：“额，真恶心，他还在流血...我讨厌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
洛基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讨厌脏兮兮？打仗的时候就你冲在最前方，一锤轰碎敌人还要发出响亮的战吼，血都进喉咙里了！一仗打下来就跟从泥里捞出来一样...你也好意思？
但他还是没接这个茬。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到这儿，洛基双手一拍，庞大的黑暗能量涌动起来。
没等托尔反应过来，彩虹光芒就将两人包裹，瞬间消失不见。
新泽西州上空，空天航母控制室
娜塔莎正仔细的为浩克包扎着伤口，她的身上满是凌乱的刀痕，但少有见血的地方。浩克则凄惨很多——它浑身上下都是爪印，不过大部分伤口在快速愈合，只有少数深可见骨的疤痕需要娜塔莎的协助。
鹰眼站在高处的走廊放哨，警惕任何可能从阴影处窜出来的危险。相比浩克与黑寡妇，他受的伤最轻：只有皮大衣被刮出了无数凌乱的痕迹。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他的耳朵中塞着一大团棉花，似乎是被音波震伤了。
剩余为数不多的特工在自己的岗位上焦急点触着屏幕，统计着相关信息：包括特工伤亡，空天航母的损失，以及他们失联的这段时间中发生的事情...神盾局局长，卤蛋尼克弗瑞站在最中央，冷酷的望着窗外的飞速移动白云。
他们在赶往纽约……或者说剩下的那半个纽约。
就在这时，彩虹光芒划破了天花板，将空天航母的顶部灼烧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洞。失衡的压力还未将特工们吸出去，从彩虹光芒中浮现的洛基就掏出一个机器，对着天花板按了一下。
被烧灼的铁板像时间倒流一样重新复原。看着身穿西服的洛基，浩克不自觉的发出低吼，却被娜塔莎安抚住。
终归是跟着托尔一起来的...应该不是敌人。大概吧。
“好吧，看来你们这儿也结束了。”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特工，洛基将几个有名的人记在了心里：交叉骨朗姆洛，印度光头西尔维亚，铁骑梅琳达，玛丽亚希尔...这些人都没死。
事态比自己想象中发展的还要好。
“它们怎么离开的？”洛基突然开口：“就是那些异想体...是化作光离开，还是化成污泥溃散？亦或者是有一个洞把他们吸了进去？”
“这...”复仇者们对视一眼，不明白洛基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最终，还是尼克弗瑞走上前，回答了洛基的问题：“是化作光离开的。”
“看来你知道很多。”他仅剩的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邪笑的洛基：“介意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介意，所以抱歉。”洛基手掌再次合十，彩虹桥跨越空间笼罩在了他的身上，使其瞬间消失不见。
刚刚补好的洞，又出现了。
索尔抓住一个尖叫着被吸起来的特工，无辜的眨了眨眼：“额，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再说一次？他是领养的。”
纽约上空，彩虹光芒划破了无星的夜，洛基落在一栋尚且完好的建筑物上。
刚刚落地，浓缩成环的爆炸气流就将他推了出去，差点跌倒。
洛基踉跄几步，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曾穿越过无数末日，见证过无数毁灭。无论是火山灰下逃无可逃的绝望庞贝，还是在火焰中化为黄昏的阿斯嘉德，亦或者是星球破裂，天神组出世——可无论哪一种末日，都没有眼前的场景来的震撼。
半座城市从成型的建筑变成残砖片瓦，又从残砖片瓦被打成细细的粉末，最后就连粉末都无法保留，化作了最基础的分子与原子——与其说这里是纽约，倒不如说这里是一座干净的，连生命都不存在的旷野。
而在旷野中间，两个小小的黑点分离又碰撞，循环往复。每次碰撞，都会引起一道激荡的震波，将本就被磨平的地面再次磨去一层皮。
这样恐怖的战斗几乎已经是世界的顶峰：便是神父奥丁现世，至尊法师降临，黑暗次元之主多玛姆与地狱次元之主墨菲斯托跨越空间也不过如此。洛基并非是这个世界的洛基，而是时间变异管理局中，那个穿梭在无穷世界的洛基。
他眼界开阔，在时间线的穿越中见识过无数神明与恶魔。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感受到眼前两者的可怖：它们每一次碰撞爆发的能量都足以贯穿地表，轰碎地核。每一次爆发都有不同的规则在碰撞——黄色，绿色，红色和白色四种颜色互相纠缠，看上一眼都会感到眼瞳刺痛，几乎要瞎掉。
白色的小点冰冷淡漠，一轮轮光芒圆盘挂在他的身后，撒下洁净的苍白之光。而他的对手，那个能够改变世界的亚裔则是如同野兽一样凶猛咆哮了起来。
瞳孔中没有任何理智，只有疯狂和毁灭流转。忽然，疯狂的野兽在一次碰撞后飞扑向那个白色的小点，引得周边空间隐隐扭曲。
“咔”
最终，承受不住“现实改变”的空间破碎成了一道道细不可见的碎片。这些碎片四溅开来，洛基惊讶的看到一枚比自己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碎片落入泥土之中，化作黑光，吞噬了数百平方米的泥土。
就像是虚空中有个兽张开了嘴巴，咬掉了这块地面一样。
发疯的赵明身体一拧，剩余的碎片围绕他盘旋起来，刹那间，黑色的龙卷覆盖了天地，似乎要将剩下的半座城市也拧成残片！
人类的确懂得如何开发技术：就像被蒸汽顶开的锅成了推动人类科技发展必不可缺的摇篮，孩童们玩笑的爆竹化作推力击飞弹丸，化身是收割生命的死神……这些都是人类对技术“开发”的证明。
但人类，真的会使用技术吗？
有的情况，人是远逊于野兽的。正如赵明自己所说，这种bug级的外挂放在他的手上是明珠暗投。因为他拥有理智，理智和思维限制了他对能力的使用。
而如今，在极致的兽欲、极致的凶性，彻底疯魔！的情况下，野兽将能力开发到了一个赵明根本不敢想的地步。因为他没有常识，所以他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现实。
因为没有对空间的认知，所以无形的“空间”会破裂。因为没有对空气的认知，所以空气和地面别无不同。在它的眼中，世界和随意揉扁搓弄的橡皮泥没什么两样。
世界，不就应该是那样的吗？
在接天连地的黑色龙卷风面前，即使是白夜背后足足有数十米宽的巨大羽翼也如同蚊蝇一样渺小。可这渺小的身躯，此时却绽放着浩瀚无匹的力量。
'那悖逆的罪人，你是不义的！'
光芒在翅膀上闪耀，白夜的身体周围也荡漾起微风，似乎有无数小天使双手做圣十字礼，吟诵圣歌。
片刻后，微风激荡出音乐，音乐衍生成血肉，血肉带动了狂风，组成了一道血红色的大号龙卷。
一黑一红，两道龙卷，如同进行地盘争夺的猛兽那样，碰撞在一起。
“看来他进一步消化了那些家伙的能力啊。”洛基自言自语道。黑色的音符是异想体“沉默乐团”的能力，血肉则是异想体“一无所有”的分化衍生……这说明名为白夜的怪物已经基本融合、吸收了低级异想体，向着高级异想体下手了。
但在洛基的视野中，白夜身上仍缠绕着一根洁白的锁链。这锁链从胚胎身体开始环绕着各个翅膀，光芒暗淡，微有裂痕。
他知道这是谁留下的束缚——是那个最神秘的异想体，“一罪与百善。”
“果然，这次是对的...”两道龙卷互相接近，眼看就要碰撞，但洛基却根本按捺不住脸上的兴奋。
没有人知道他问弗瑞的三个问题代表着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及如今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少数管理者之外。这是一个绝密的消息，这一消息足以影响亿亿万多元宇宙的走向，影响无穷无尽的未来。
化光而走，意味着那个叫做‘白夜’的怪物感受到了威胁，开始收束从自己身上蔓延出去的所有‘异想体使徒’。根据推测，两者的战斗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步扩大，直到无法收敛身体中的能量轰碎整个星球为止。
他必须赶在这件事来临之前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否则赵明即使恢复，也会变成一个因为失去了一切而冷血疯狂的人类。他那时依旧强大，握有人类所有能企及和无法企及的一切权柄，可……那是的他便不再是光，无法照亮这越发黑暗的无穷宇宙。
化作白泥，意味着‘白夜’被赵明正面击杀。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两者除一之后，剩下的人会吸收另一个家伙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概念、能量、规则与能力。那时，更大的怪物就会诞生。
那将是有权柄却无心无识的野兽。他会将一切化为虚无的混沌，作为自己休憩的兽巢。
有洞把异想体吸走，这是最糟糕的结果。这意味着尚未恢复理智的赵明被白夜杀死了，异想体被它们的‘母界’接引了回去...这样的结果一旦发生就不可逆转，因为那时的白夜将会融合赵明，融合它的母界，成为数不清世界中的‘唯一’。
祂将不会被改变、不会被影响，一旦发生，那便是永远发生。不过这样的结果在推演中也只占0.01%...万幸。
‘一切都在收束，一切都将变成唯一...’想到这儿，洛基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救下了自己的母亲弗丽嘉，永远改变了他挚爱之人的命运。洛基为此感到骄傲。
就是给出去的报酬收不回来了，现在还得给他擦屁股，这点挺烦人。
洛基不满的咂了咂嘴：诡计之神还是第一次交易吃亏，但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
“好了，开始干活吧。”洛基从怀中掏出了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心灵宝石：“这就是第三声钟响！”
三颗本宇宙的无限宝石被赵明持有，三颗外宇宙的无限宝石汇聚到他身边。这是巧合，也是注定会发生的奇迹
由斯特兰奇带来的时间宝石与本世界的时间宝石共鸣，回溯了赵明的伤势。他“流失”的某种东西再次回到了身体中，成为了复活的基础，脱离死亡的第一步。
由满大人交易的现实宝石被捏碎与安吉拉融合，她强烈的绝望与信念与本宇宙的现实宝石共鸣，扭曲了赵明“死亡”的现实。他从“已死之人”变回“未死之人”，但此时的他只有肉体恢复，还没有“心与灵魂”
所以赵明才会呈现出野兽一般的模样。
而现在，洛基要做的便是让无心的野兽获得灵魂，让那阴霾的死亡，彻底离去！
黄色的光从黑色的龙卷风内亮起，让白夜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那是第三声钟响！’神圣的声音再次出现：‘他定会从他的沉眠中苏醒，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犹如怒涛汹涌的海浪，汇聚成波涛万顷。他将醒来，不在过往，不在未来...’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轰！”
短促而又响亮的轰鸣震动了天地，让躲在掩体下的纽约市民们都忍不住惊恐尖叫。
合众国太空站中，一名站在玻璃前，正在记录今日数据的宇航员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还没睡醒。
他看到地球的大气与白云以纽约州为中心迅速的向两边扩散分离，甚至形成了远在太空中都能看到的，肉眼可见的气流爆破！
简直就像是有神明下场，亲自给地球梳了一个中分一样！
“这他妈...”他呻吟着向后漂浮：“纽约...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仅是合众国的太空站。东方的神秘国家、毛熊国、法兰西、英吉利...哪怕是三哥与棒子这些拥有常驻监测卫星的国家都在观测到这一神秘现象后为之噤声。
而当他们通过各种方面的渠道和消息，看到又一次化为废墟的纽约战场，以及漂浮在凹陷土地上空的那个人时...讨论，化作了惊恐。
“我认识那个人...”新德里，一名皮肤黝黑的低种姓达利特摘下了耳机，呻吟起来：“他是新上任的纽约市长，一个亚裔。他的名字叫做...”
“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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