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余波
一场让全世界都为之瞩目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与纽约之战不同，这场造成了十几亿人死伤的突发状况，让所有国家都被目光放在了世界的霸主：合众国身上。
准确的说，是放在了这场战争的核心：纽约市长，赵明身上。
他是人类还是神灵，亦或者是科技强大的外星人？没有人清楚。但所有国家的领袖都知道，当十几亿逝去的生命在非洲重新复活时，整个世界的格局就得被迫做出改变了。
因为世界上真的出现了一位现世神灵...一位人间之神。
斯塔克大厦顶层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满脸不耐的托尼.斯塔克从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白人。他穿着奇怪的服饰，就像是故事中的法师，背后还披着一个长长的红色斗篷。
“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东西。”白人皱着眉头，似乎在为什么感到苦恼：“什么梦行什么的，又是异世界的我...我为什么要穿一身破烂的斗篷？”
红色斗篷凌空跃起，卷成一个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脑袋。
“好吧，你一点都不烂，你美极了，美极了，好吗！”白人翻了个白眼，大倒苦水：“托尼.斯塔克，我知道伱...你是亿万富翁，但请不要拿我当乐子，好吗？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职业...”
“闭嘴吧，斯特兰奇！”托尼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火气：“我要处理的烂摊子多了，不要在我耳朵边絮絮叨叨...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好吧。”他嘟囔了一声，闭上了嘴：“你比传闻中的还要野蛮一些...”
“斯特兰奇！”
“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斯特兰奇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会安静。
终于清静下来的托尼终于有世间去思考那些狗屎一样的事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喔对了，自己和史蒂夫在脑叶公司的地下收容室战斗，坍塌的泥土将他的战衣和史蒂夫，以及那个该死的冬日战士压在了废墟底下...
他晕了过去，贾维斯用电流把他唤醒。他开始尝试切割泥土逃出去，并在路上看到了晕过去的史蒂夫和那个混球...詹姆斯.布坎南。正准备结果对方时，他又醒了过来，打斗中，史蒂夫也醒了过来，简直就像是什么狗血的三流小说言情剧，抓小三的正宫和护着小三的渣男什么的...三人就这么打了好一阵子。
那个詹姆斯就是个疯子，连帮他的史蒂夫也打！混战之后，死去的赵明突然出现...他发誓自己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他是亲眼看到赵明从空中跌下的！
嗯...贾维斯通过卫星监控看到了，也算是亲眼。
然后三人的争斗就这么停止了。赵明闭着眼睛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然后...他妈的。
想起当时的场景，斯塔克不禁感到大脑一阵晕眩，几乎要晕倒过去。
他死去的父母...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霍华德还跟过去一样，古板的脸，小胡子一簇，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家伙。母亲玛丽亚则年轻了很多，他们说自己被暂时放了回来...然后赵明就打断了自己。
‘你要是想让他们永远活过来也没什么问题。’他歪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人：‘你得给我个面子，对吧？’
但三人都拒绝了。
死亡便是死亡，即使复活也再不相同。只是令托尼没想到的，第一个拒绝复活的并不是印象中守旧又固执的老爹，而是自己的母亲。
‘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汤尼。’她的口中叫着让自己耳朵发红的代号，眼睛中的感情让自己忍不住挪开了视线：‘我们不能回来...生命与死亡是平衡的，我们的死亡是注定，而不是意外。’
‘其实也没啥。’那个混蛋又插嘴了：‘两个人没什么的，我一口气复活了十几亿人呢，不差你们两个。’
‘但我们又为什么要给托尼的朋友添麻烦呢？’霍华德开口了。他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连胡子都被吹的胡乱摇晃：‘我们已经死了很久了……看到他，我们就已经知足了。’
他看着自己，很难想象，这个以顽固和倔强着称的男人眼睛中闪烁着璀璨的泪花：'你长大了，托尼。你是斯塔克家族的骄傲……我们为你自豪。'
三人聊了很久。之后，史蒂夫和恢复了神智的冬日战士詹姆斯也加入了进来。那个杀人凶手崩溃的瘫倒在地失声痛哭，但霍华德...托尼还不知道那个家伙有老好人的天赋。
他就这么原谅了他。
虽然心中还是有许多不满，但托尼还是按照父母的要求原谅了詹姆斯……表面上。
至于史蒂夫？他又不是我的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最好看好自己。’他当时的语气一定凶狠又戾气十足：‘如果你再犯病，我真的会杀了...’
“啪嗒！”
破碎的玻璃声将托尼从回忆中唤醒。他呻吟着捂住额头，痛苦的指着那个在房间里快速乱窜的小子：“那个家伙...皮特罗，给我停下来！”
“嘿，凭什么！”快速行走的银白色小子吹着口香糖朝托尼竖了个中指：“刽子手，我们还没找你的麻烦呢！”
他稚嫩的小脸有着年轻人特有的躁动，而在这躁动之下，又有一丝无法隐藏的敌意。
“皮特罗！”娇声的呵斥传来，一个穿着连衣裙的红发女生皱起了眉头：“我都跟你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我们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些使用武器的人，而不是那些制造武器的人！”
“你怎么帮他说话？”皮特罗愤愤不平，身形顿时化作了一道幻影：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托尼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填满的酒架又一次毁了。
纽约大战里，自己的酒架第一次被毁。后来赵明那个王八蛋来跟自己哭又毁了一次...现在，一个小屁孩居然又把自己珍藏的红酒给掀了！
愤怒在心中酝酿，最后化作了一道悠长的叹息。他自己造的孽，能怎么办呢？
自称‘快银’的皮特罗，自称‘绯红女巫’的旺达...他们的父母都死在了斯塔克的武器下。就连他们自己小时候都曾蜷缩在废墟里，恐惧的看着眼前那颗即将要爆炸的导弹...他们懂得什么呢？
他们只能牢牢记住毁灭了自己家乡的人。他们只能记住导弹上印着的名字：斯塔克集团，以及骚包的自己，托尼.斯塔克。
就像自己永远不会原谅那个家伙一样...自己又怎么能奢望他们放下仇恨呢？
“皮特罗！”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吼叫，飞速移动的幻影被一股红色的能量控制住，漂浮在空中。他不断挣扎，眼睛中闪过桀骜与不驯：“我不明白你是怎么了，你是着魔了吗？一个所谓的‘异世界来客’就说服了你？好吧，我承认，我们的能力的确是她挥了挥手给予的...可是我们也只答应了不杀掉那个刽子手，可没说不准报复！”
“额，这点上我想我有些发言权。”斯特兰奇举起了手：“我也在为异世界来客苦恼。梦行到底是什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闭嘴！”托尼毫不犹豫的怼到。
“好吧，当然，我闭嘴。”斯特兰奇眨了眨眼，老老实实的把嘴闭了起来。
他还不是未来那个利用时间的条件大师，没有经历过车祸后绝望的他还只是一块无光的璞玉……好吧，抬举他了。
一个比托尼.斯塔克还烂的烂人烂医生，仅此而已。
“呼...我还要再解释几遍。”旺达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她就是我，另一个世界的旺达，我们是同一个人，都是你的姐姐...”
“是妹妹！”快银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你比我晚出生了十二分钟！”
“仅仅只有十二分钟！”旺达的声音越发尖锐：“皮！特！罗！”
“好吧，好吧，我投降。”感受着自己妹妹身上那越发庞大的能量，快银.皮特罗最终还是选择了服软。支撑他悬浮的能量消失，他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的呲牙：“嘿！你就这么把我扔下来吗？”
“我恨不得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旺达冷漠的说道。
“这里可是有好几百米...”看着旺达不善的脸庞，皮特罗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我来解释一下吧。”旺达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变得平和而甜美：“梦行是一种独特的...法术。它可以让来自平行世界的我们将‘意识’附着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们身上...是不是有些晦涩？”
“还好。”斯特兰奇点了点头。开玩笑，什么叫世界最强外科医生？他的脑子也是绝世天才这一级的！不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附身吗，这有什么听不懂的？
“那就好。”旺达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她才展露出符合她年龄的本性，而不是像刚刚一样故作成熟：“根据她的记忆...我们的另一个世界濒临毁灭了，她们不想见到我们走同一条路，所以才通过梦行想要改变时间线...”
“我还有个问题。”斯特兰奇举起了手，质问道：“这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吗？有人会无条件的帮助别人，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我可不信这种事情。”斯特兰奇头颅微微昂起，把眼睛眯了起来。
未成为奇异博士之前的斯特兰奇可以说是一个自私鬼。他天生就不相信一切善意，将利益和金钱作为自己生命的座右铭。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释放善意，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他也会下意识的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其实是有交易的，另一个世界的你没有跟你说吗？”旺达歪了歪头：“她说她来的有点晚了，她会把有限的记忆和大部分的力量交给我，让我照顾好她的孩子...”
提到有限的记忆，旺达又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会和一个机器人结婚，给一个机器人生孩子？真是有点不可思议...还有那个人。
旺达看着托尼，恍惚间，对方与记忆中那个戴上手套，打响响指的人逐渐重合。
就在旺达思考另一个自己带来的记忆时，皮特罗的声音突然炸响：“孩子！你有孩子？在哪里？我要当舅舅了吗？”
“不不不，我应该问你的孩子是跟谁生的！”这时，旺达刚好将目光投向了托尼。他不可置信的回过了头，看着‘油腻、杀人如麻、露出意味深长微笑’的仇人斯塔克——实际上对方是在苦笑：“旺达，你这么护着这个家伙，该不会...”
托尼看到皮特罗脸庞迅速蹿红，像一只发狂的斗牛：“托尼.斯塔克，我要把你撕成碎——”
“皮！特！罗！”
整个顶层就像是地震一样颤动起来。斯特兰奇躲到角落里，和自己的斗篷一起看戏。托尼点了支烟，掏出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拆家：“佩珀？有时间吗？”
“托尼？”对面的声音焦虑又烦躁：“我快要忙死了，你知道的，赵明走之前把公司托付给了司幽...我在计算到底该怎么才能让双方开始更好的合作...”
“还有抚恤金...虽然大家都没死，但我还是认为这是必要的支出。我们不能让工作的人心寒...收购振金，建立更多的收容室，还要应付接连不断的客人...”
托尼听到了对面传来了极其细弱的敲门声，佩珀大声喊了一句‘请稍等’，压低了声音：“总之，无论你要干什么，最好别再给我添乱了...我真的很忙，很忙，很忙！”
“托尼.斯塔克，求求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嗯...这点很难说。”托尼砸吧砸吧嘴，看到在通话的短短时间里，这一层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在正中央，一个大洞穿到了下一层，皮特罗就这么趴在洞口，半截身子快要栽下去，小腿还时不时颤两下。
“我该怎么说呢...”即使是以斯塔克的厚脸皮都忍不住有些发红：“顶层被拆了，你得帮我找一下纽约最好的装修队...”
“托尼...斯塔克！！”
听着对面狂躁的叫声，托尼明智的挂断了电话。
他此时是多么希望赵明还在这里——轻轻挥挥手，说句话，一切就会像时间倒流一样恢复原状。可惜...对方现在已经不在纽约了。
冷静下来的旺达脸色变得通红，他试着操控自己身体中那股特殊的魔法能量：混沌能量修复被毁坏的建筑和地面，可那暴躁的能量还未被掌握纯熟，只造成了更大的破坏。
最终，她颓丧的低下了头：“抱歉，我似乎做错事了。”
“这没什么。”托尼挠了挠下巴，感觉眼前会生气、会道歉、长的还粉雕玉琢的旺达挺可爱的。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有时间的话，和佩珀生一个吧！
回过神来的托尼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敲了敲手机壳：“反正我有的是钱...你们可以随便玩，别彻底塌下来就好。”
贾维斯操纵着托尼的手机自动拨号，打到了纽约最大装修公司的座机上。对方一听是斯塔克集团的订单，连要求都没问，只是热情的询问什么时候需要服务。
在收到‘立即需要’的信息后，电话对面就是一串盲音了。托尼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就像是积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样。
他环视了一眼被毁坏的房间——斯特兰奇，那个奇怪的家伙从地上捡起了一瓶还没摔坏的红酒，求着自己的斗篷帮他开瓶。皮特罗和旺达站在角落里，那个吉普赛小女孩脸颊鼓起，就像是一只正在生气的仓鼠。
而她对面的银发小子则是一脸不服。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名叫皮特罗的小伙子朝自己挑了挑眉，眼神中的挑衅一览无余。
然后他就继续被自己的妹妹按着头揍了。
身体随着目光移动，托尼缓缓走到透明的玻璃旁，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
那是赵明塞给他的一块石头，他说这是一块信物，和‘死亡’的信物。只要他愿意，每天都可以见到霍华德与玛丽亚的幽灵。
虽然他们并没有回来...但他们以后也的确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陪伴着自己。
“承你的情，老兄。”托尼低声喃喃着。他看向窗外，阳光划破乌云，洒下耀眼的金光。整座城市仿佛从睡眠中苏醒了一样——富有生机与活力。
而在第一束阳光的落下的地方，无数人头涌动。一座雕像在人们的呼喊中被抬起——即使足足隔了几公里，托尼都能听到那齐心协力发出的，震天的吼声。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石质亚裔雕像，他的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似乎要戳破天空、戳破世界上的一切阴霾。
明媚的日光就这么洒在了雕像粗糙还未完全打磨的外壳上，为其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披风，照亮了那鼓舞人心的温暖笑容。
光芒未灭，白昼朗朗。
思考一下第二卷的大纲，想想怎么把异想体和超英们融合在一起...暂更一章。
（其实是二合一的大章啦，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