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老爷，平安夜快乐
一个雨夜过去之后，哥谭市就这么突兀的下起了一场大雪。
朝阳初升，细碎的金光洒在蝙蝠侠的身上，照出了一丝孤单与落寞。他踩在浅浅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向前的脚印。
谨慎的观望了一下后，蝙蝠侠扫清了脚印，以防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己踪迹的痕迹。
“蹊跷的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然那么厚重：“明天...喔，明天是圣诞节，有雪也是很正常的。”
蝙蝠侠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激活了战甲的自检系统：一切正常，没有模因感染，也没有被魔法迷惑...或许只是太累了吧。
圣诞节了，蝙蝠也该休个假了...开玩笑而已。
蝙蝠侠永远没有假期。
在经历了一系列严格的认证措施后，走进蝙蝠洞的蝙蝠侠摘下了自己的头套，向空无一人的拐角打了个招呼：“阿尔弗雷德。”
“老爷。”
阴暗的拐角，一个挺拔的老年白人缓步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腰杆挺的笔直，不像是美国人，倒像是作风老派的英国人。
就连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古板的英国腔调：“其实您可以不用戳穿我的...我们或许还可以回忆一下您小时候圣诞节做的游戏？”
“那些无聊的惊吓把戏吗？”脱下了头套的布鲁斯.韦恩把自己的披风递给了阿尔弗雷德，步调都轻盈了许多：“圣诞节，真是有趣...昨天似乎还是四月，今天就到了圣诞节了。”
“时间总是这么难以捉摸，老爷。”阿尔弗雷德笑着把披风刮了起来，临走时还仔细的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小时候你可是天天盼望着圣诞节的到来呢，您说您要给圣诞老人许愿...”
“许愿把我的爸爸妈妈带回来。是的，你说的没错。”布鲁斯垂下了眼眸。他坐在了巨大的屏幕前，低声喃喃道：“阿尔弗雷德，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三个奇怪的人...”
“新的罪犯吗，老爷？”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甚至还有托底镶着金线的盘子！他近乎完美的弯下腰，把咖啡放在了布鲁斯面前的屏幕桌上：“看来蝙蝠侠又有的忙了？”
“不是罪犯。至少现在还不是。”布鲁斯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温热的咖啡滑入胃中，洗去了哥谭雨夜的阴冷，为这具近乎干枯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又涌入心脏，让它更快、更强的跳动起来。血液流过心脏，向四肢游走，名为布鲁斯.韦恩的机器...开始运作。
仅仅只需要一杯小小的咖啡。
“很奇怪，没有他们的资料，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他的声音冷冽，但最熟悉他的阿尔弗雷德却能感受到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不像是外星人，与克拉克不同。我怀疑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平行世界的来客吗？”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跟随蝙蝠侠多年的他什么没见过？正义联盟挫败了无数阴谋诡计，这其中有神灵，有魔鬼，有非要和超人结婚的外星公主，甚至还有海底黏糊糊的鱼人...几位平行世界的客人甚至不足以让蝙蝠侠召开正义联盟的会议进行讨论，自己就可以解决。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能是魔法师吧。”布鲁斯摇了摇脑袋，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的欲望。
在没有违反法律之前，他们来自哪里都一样...那个亚裔也不像是乱来的人。
虽然他昨天晚上就已经乱来过了，想到这儿，布鲁斯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帮我把萨巴蒂诺家族的名字从监视录和备忘录中划去。”
“萨巴蒂诺家族？”只是脑袋轻轻一转，阿尔弗雷德就找到了这个称呼的出处：“意大利的黑手党？他们...上帝啊，难道！”
“就像你想的那样。”布鲁斯头都没有回，喝完咖啡后的他俯下身子，开始今日的锻炼：“以后再也没有萨巴蒂诺家族了。”
“看来哥谭的新客人脾气比较暴躁。”阿尔弗雷德低声喃喃了一句，担忧的看了一眼布鲁斯。
一夜之间，整个萨巴蒂诺家族就被从哥谭中抹去——这样的力量肯定会引起自己这个生性多疑的老爷谨慎。这意味着他又将面临一个强大的敌人——至少是一个强大的中立对手。
即使明白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强的地球人，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需要我去交涉一下吗？代表韦恩集团。”
“没有必要，不...等等。”
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屏幕弹出一条警示信息，还没进入状态的布鲁斯爬起身来：“脑叶公司...申请在美国上市，注册资金一百亿美元？地点...萨巴蒂诺庄园？”
“阿尔弗雷德？”
不用布鲁斯说出口，阿尔弗雷德立马就心领神会：“我这就去安排韦恩集团的拜访...我去，您看如何？”
“不。”布鲁斯扭过头，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就像是一片动荡的海域，随时会掀起巨浪狂风：“让布鲁斯.韦恩亲自去。一个花花公子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更何况有些东西我需要亲眼看到才能确定下来。”
说完，他扭过头，继续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
速度超乎想象的快——几乎是一瞬间投行就通过了脑叶公司的申请，几秒钟，对公司的业务、财务和风险披露信息也调查完毕。招股说明书上传及审核只用了不足一分钟，就好像那些臃肿无能的合众国官僚机构对此大开绿灯，看都没看就点击了确认一样。
说话的时候，脑叶公司的上市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阶段：确定自身的股票价格。
理论上，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承销商会和潜在的客户进行磋商，通过市场和供应力量的平衡来微调股票的价格。毕竟哪怕股票的价格只是差了微不足道的一美分，都能带来数不清的利益。
可眼前的一幕恐怕会让所有的上市公司老板惊呼不可能：几秒种后，脑叶公司的发行价格确定了：初股，每股100美元。
这是一个高昂到不符合常理的数字！2014年，美国上市的阿里巴巴发行价格仅有68美元，微软、苹果等老牌上市公司更不用说，发行价更是只有21和22美元。发行价一百美元，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家公司的地位就是冲着行业垄断去的...在预估中，它甚至可以将自身行业的上下游全部垄断，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托斯拉！这是连韦恩集团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可无论这件事多么荒诞，它始终还是发生了...一个从异世界窜出的恶兽张开了自己的狰狞的獠牙，而大多数人对此甚至一无所知。
“有趣。”布鲁斯的嘴角勾了起来，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100美元。
“咚！”
市中心的钟声隐隐约约的传到了蝙蝠洞中，阿尔弗雷德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开心的笑了起来：“看来那些家伙还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或许蝙蝠侠今晚真的要休一天班了。”
他慈祥的看着昂起头的布鲁斯，眼睛中依稀闪过了昨日的倒影——那沉默着从巷子中走出的男孩，如今也长大了啊。
“平安夜快乐，老爷。”阿尔弗雷德低声呢喃着：“今年的哥谭，一定会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