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愤怒
有的人玩游戏是不会遵守游戏规则的。就像游戏的发起者与参与者：蝙蝠侠与小丑那样。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件事，所谓的游戏只是一个幌子，一个遮掩大动作的幕布而已。
蝙蝠侠知道，跟着小丑的节奏他只会获得悲惨的失败。他将保护不了他所想保护的，眼睁睁看着那个疯子逍遥法外。
而小丑呢？他跟蝙蝠侠有着深层次的默契。在游戏发起的一瞬间他也知道了蝙蝠侠绝对不会通过‘解谜语’的形式乖乖与他玩耍。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和手段找到他，不管游戏是什么，他都会在此之前终止。
蝙蝠侠也知道，小丑知道他不会乖乖玩游戏。所以他避开了那些最常见的，小丑可能藏匿的地点，避开了那些小丑的崇拜者，转而去找企鹅人收集信息。哪怕阿福刚刚告诉他，小丑女哈莉奎茵就在蝙蝠灯上百无聊赖的甩腿玩她也不会去碰一根汗毛！
那大概率是小丑布置的一个陷阱。只有到事不可为的时候，他才会尝试踏入。
小丑自然也知道蝙蝠侠知道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克莱因瓶，层层叠叠，永无尽头。你算到了我，我算到了你——两人就这么一层层的博弈，只有尘埃落定的时候才知道胜负与谁。
但有的存在却并非如此，他们会坚定的按照规则行事，即使这规则在常人眼里荒诞不羁，与小孩子的游戏没什么两样。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种既定规则的化身、一种思潮的衍生物、一种思想与情感凝实而成的...怪物。
月夜朦胧，微光细碎。似被咬了一口的白玉盘上有一小块儿微不足道的阴影，那阴影悠闲的迈着步子，向前踱步。
红绿布缝合的身体，无角的头颅，凭空漂浮扭曲的四肢，都没有他背后所拉的东西震撼——在看到那鬼东西的一瞬间，科拉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那是一块块躯干。一块块，被剥离了四肢的躯干。伤口的鲜血已经流尽，只有暗褐色的血痂凝结，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垒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型假山。
无角的驯鹿就这样拉着假山，轻快的飞着。它不时发出恶心的吼叫，那吼叫声怪异又扭曲，让人发自心底的厌恶。
“呕...”
难以抑制的反胃感从科拉胃中向上涌来，她捂住嘴巴，看着身旁的伙伴已经冲了上去。
“找到了！”她一点没有害怕，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嘿嘿，宰了你...”
“就可以回去，抱着他睡觉啦！”
粉色的闪光瞬间凝实，巨大的魔法阵在科拉看来至少有十米宽。延伸出的闪光，自然也是一个十米的圆柱。这闪烁的，如同平置天柱一般的光好似一根被拔起来的长矛，掷向了那空中的怪物。
那闪光中蕴含的力量让科拉感到吃惊。与神通操控元素的‘御术’不同，闪光并非是自然界存在的元素。它的温度来自于和空气的摩擦，它的力量来自于凝实后的冲击力，但它同样具备着光的性质。科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只知道，除非自己进入神通状态，否则绝无办法爆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
在神通的世界中，御术师也有高下之分。普通的御术师只能简单的操控水火土气，而精练的御术师可以利用御术做出一些超乎寻常的操作。泥土可以变成盔甲，火焰可以烧毁山林，水流可以帮助捕猎...但这并非是顶点。
如果说神通是那个世界实力独一档，那么神通之下，人类的巅峰就是御术大师。元素在他们手中就像是有生命的伙伴，轻轻一跺脚就会有无数土柱冲天而起，双手合十就能掀起海浪，拍掌能够激发闪电...这类在人类想象中到达极限的御术师，就会被人们尊敬的称之为大师。
科拉也打过，能打。她打起来不比御术大师差。如果有机会，她还真想一个个挑战上门，试试世界上所有御术大师的实力。所以科拉有资格，也有能力做出判断。
眼前的闪光，任何御术大师都抵挡不住。水流会被蒸发，火焰会被排斥，喧嚣的气流只能被光芒分散，泥土也会被轻易洞穿...
传说中，在安昂大师的时代有一名女性御术师，她的双手可以绽放出幽蓝色的火焰。或许只有那样的火焰，才能与眼前的闪光所比较吧？
这足以正面击垮科拉所熟知的任何一位御术大师的闪光飞快前行，仅仅是思绪的瞬间就来到了怪物的眼前。
可怪物恍若未闻，他依然轻快地走着，就连脖子前栓的，装满礼物的小踏板都没有一丝晃动。
冰雪消融。
闪光就这么在接近怪物身体之后突兀的消失了，就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吞进去了一样。光芒依然在奔流咆哮，焰的魔法杖依然对准着那个无角的驯鹿，可接近它的闪光，就这么消失了。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掉了一样。
科拉也回过神来，她微微俯身...
“轰！”
大地做弹簧，泥土成跳柱。每接近怪物一步，地面上都会有一根土柱隆隆升起作为科拉前进的踏板。她完全无视了脚下群众细小的惊呼，专注的抬起手。
“那些全都是人。”
她看到了怪物背后背着的那些躯干。
最显眼的一个，大概只有她的两个胳膊并排起来那么宽。小小的四肢不知道被摘到了哪里去，科拉正对着那胳膊的窟窿处，看到了身体里面是一片空无。
就连内脏，都被掏空了。
科拉并不是那种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傻白甜。她在共和城待了好几天，见过嘴贱的混混和御术师劫匪，也见过可怜的穷人。她的处理方式简单又直接：混混送他们去医院，劫匪直接控制住交给警卫队，穷人看到了就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聪颖的她甚至接触到了世界下最大的暗流：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和御术师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她见过黑暗，可她觉得，黑暗大抵也就如此吧。
直到现在。
“乞求怜悯吧，怪物。”
四色华彩围绕在他身旁，历代神通皆回应着科拉的愤怒。它们自记忆中出现，将所有的经验和能量全都借给了科拉。
“但我绝不会把一丝一毫的善意释放给伱！”
水流，火焰，大气，泥土...科拉一跃飞起，在来到怪物上空时，肩肘向下，一根根尖锐的冰棱自胳膊延伸，形成了凝固坚实的尖刀！
八极拳.下肘砸
空气在耳边呼啸，科拉置若罔闻。她觉得这是自自己使用御水术以来最完美的发挥，高空的重力冲击力，薄而尖细的冰棱，加上肘部猛烈的力量...钢铁也会被贯穿。
可还是不够。
下落的科拉左拳一握，一层层泥土顺着承载她的土柱飞来，为冰棱底端加固。气流排开阻力，让速度进一步加快，火焰在肩膀上盘旋，她打定主意在冰棱刺中的一瞬间让左拳炸开火焰，这样冲击力就会让她在空中旋转...她会一个劈腿，把怪物砸进地里！
然后，她要一拳一拳的打死这个家伙。为了那些被杀害的人，为了那些普通的...
“咔嘣....”
在科拉惊恐的眼神中，那被她加固到极致，几乎无坚不摧的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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