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平安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飞在空中时，科拉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念头。
她做出了自认为完美的应对，四元素在她的手中就像是四柄不同的兵器。她将她们融合在了一起，劈向敌人...可连它的身体都没碰着就毁了。
“轰！”
她重重的砸在地上，揉着腰爬了起来。那闪光也消失了，焰就在她的身旁，可爱的脸阴沉下来。她眯着眼睛，学着赵明的样子，观察着眼前的怪物。
“雪橇鲁道夫？”她的语气中满是疑惑：“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雪橇鲁道夫并非是那些从不会出逃的收容物。它本身具有一定危险性，在员工工作失误或者受到其它异想体的影响时，这个怪异的无角驯鹿就会挣脱束缚，漫步在脑叶公司内，向员工发放礼物。
所以它才会被列为危险等级hE级别的异想体——不上不下，不高不低。
身为‘魔法少女’时，焰还曾经帮助过脑叶公司的员工镇压过这只异想体。怎么说呢，实在是乏善可陈。驯鹿会拖着雪橇前进，在房间中留下长长的冰痕，并周期性的发出一些精神冲击...仅此而已。
对于一些大佬员工来说，这个家伙最大的威胁反而是它恶心的长相。毕竟看到这东西之后，一天的食欲都没了。
可眼下对方表现出的防御能力是怎么一回事？在过去任何一次镇压行动中它都没有表现过类似的能力...这可是近乎完全防御级别的。焰的闪光在强化后就连ALpEh级的一无所有都不能无视，纵然对方可以超高速再生，但闪光还是能灼烧他的肉体...
可现在，这足以打伤一无所有的攻击却连个浪花都没溅起来。这样的怪物是hE级？？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胡思乱想间，焰发现刚刚在不断前进的雪橇鲁道夫突兀的停了下来。它身上的气氛不再轻快，反而渐渐压抑起来。
一种奇怪的情绪萦绕在两人的心头：焰张了张嘴，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什么错事。
身旁高温炽热，双眼通红的科拉再次冲了上去。纵然攻击无用，她还是一拳一拳的砸着眼前的怪物。
拳出，火焰奔腾，科拉踩着空气，围绕着怪物，接连不断的发出愤怒的火焰。
而她的动作似乎也进一步刺激了怪物，怪物彻底停下了步伐，转过头来看着科拉。
“要帮忙吗？”焰自顾自的念了一句。她本能的感觉继续进攻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但不攻击的话，自己就这样看戏吗？
好像不太好哎。
就在焰苦恼自己是划水进攻还是发呆看戏时，一个耳熟的声音落到了她的身边。
“我在八条街外都能看到你们的战斗。”
焰回过头，看到了那个曾被自己烧掉一半斗篷的蝙蝠怪人看着自己。在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昏死过去了的家伙，那家伙脸一半是好的，另一半像是被火烧过那样恶心。
蝙蝠侠随手一扔，手上的人脑壳和地面进行了一次亲密的接触，从闷响来看，显然是不轻快。但两人都没有在意，焰还开心的打着招呼：“你好啊，蝙蝠怪人！”
“蝙蝠怪人...”即使以蝙蝠侠的冷漠都不禁楞了一下：“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他回过头，看到了战斗中的科拉与雪橇鲁道夫。或者说，科拉单方面的殴打。
‘一个超能力者。’他心头一动，许多计划的雏形就从脑海中出现。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应对计划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敌人必须尽快解决。
他又把目光放到了雪橇鲁道夫的身上。在看清它背后驮着的东西时，纵然以蝙蝠侠的心性都不由得波动了一下。
哥谭的混蛋是很多，哥谭该死的罪犯也很多...但真的很少有人会选择用小孩子彰显自己的残暴。哪怕是在那条昏暗的巷子中，劫匪也放过了布鲁斯.韦恩...
“这是什么东西？”他冷淡的开口，一缕游散的火焰蹭着他的面罩飞了过去：“该怎么才能解决掉它？”
“不知道。”焰干脆利落的样子让蝙蝠侠明白，这又是一群靠不住的队友。
还是靠自己吧。
他先是投掷出了一枚蝙蝠镖，可还没等蝙蝠镖接近无角驯鹿，就被空中的火焰给引爆了。
那是科拉发出的火焰：她依然不知疲倦的进攻着，火焰顺着每一拳、每一脚喷射出去，在大气的推动下攻向敌人。虽然总是会在接触敌人的一瞬间就被分散开...但她依然没选择停手。
一个脾气暴躁、易怒的女性战友。蝙蝠侠看着科拉，自动把她视为了海王与神奇女侠的结合体。对付这种人，他有着充足的经验。
首先，要激怒她。
“浪费体力，毫无作用，你是马戏团的小丑吗？”在蝙蝠侠冰冷的声音衬托下，这句话显得更加嘲讽。至少科拉的眼已经不放白光了。
她眼红了。
“伱来啊！”她扭过头，第一次停下了攻击，怒吼道：“如果你能不像一个懦夫一样站在旁边观战，我或许会对你稍微改观一点，变态！”
变态，今晚收获的第二个称呼。蝙蝠侠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为什么不呢？”
对付莽夫只要这两点就够了。
科拉暂时停下了攻击。泥土在她脚下延伸成一条长长的通道，看着这一幕，蝙蝠侠心中的计划稍微更改了一下，决定把她的危险性调高一点。
“让我看看你怎么做？”科拉双手环抱：“少说大话了，变态。”
“我会的。”蝙蝠侠俯下身子，顺脚踩断了双面人的胳膊，在他的哀嚎声中拿出了一把手枪。
“一个罪犯。”迎着科拉不善的眼神，蝙蝠侠难得解释了一下。
她从这个女孩的身上闻到了难得的朝气...有朝一日，或许她也会成为像自己的队友那样，善良、正值的超级英雄。
科拉的表情好看了一些，如果是在，哪怕是在昨天，蝙蝠侠的行为都会迎来她的制止。但现在...看到了怪物背后，那些被掏空的人类躯干，科拉感觉自己的下限也被拉低了不少。
至少在对待罪犯上是这样。
她看着蝙蝠侠把一枚镶嵌着绿色石头的子弹塞到了手枪中。随后，子弹出膛！
“氪石子弹无效。”看着在空中消失的子弹，蝙蝠侠在自己的腰带中摸索起来：“其他的呢？”
高温，低温，动能冲击，魔法，音波...蝙蝠侠几乎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攻击方式都试了个遍。得益于怪物一动不动，他就像打靶一样，只需要瞄准发射。
他从没打过这么简单的仗，但也没受过那么大的挫败感。因为他能想到的一切攻击方式...都被怪物拦截了下来。
蝙蝠侠发现，哪怕是无形无质的音波也在扩散到怪物身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这个无角驯鹿身边有着一个看不见的黑洞，而他们的所有攻击，其实都是在给黑洞加餐一样...
“这怎么可能。”看不到的面罩下，布鲁斯的两根眉毛完全拧在了一起：“所有攻击无效？就连小说中都不会出现这么违反现实的事情...”
“看来我们的大话先生也是白费功夫啊。”一旁的科拉睁开眼睛，体力稍稍恢复了的她一跺地面，土柱涌起，把她弹上天空：“我就不信...”
“等等！”
在一旁发呆的焰的突然开口。科拉一怔，乖乖落在了地上。因为同时，一声叹息也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棋差一招。”
那是赵明的声音。
蝙蝠侠看到那个在巷子中的亚裔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身体像是水波，透明而虚幻：“我暗示过你们了，在平安夜之后才能攻击它...”
他看向雪橇中的鲁道夫，那眼睛中的色彩纵然是看透人心的蝙蝠侠也无法理解：“曾经的它只是基于对圣诞节的憎恨诞生出来的怪物，可现在的他不同，他是‘圣诞’这个概念的负面情绪化身...”
伴随着赵明平静的生硬，雪橇鲁道夫的身体也逐渐发生改变。一缕缕黑色的气息沿着他被缝合的扭曲身体开始蔓延：“而圣诞节的一个显着概念，便是平安夜。”
“平安夜，众生平安。在这一天中，所有的攻击对它都是无效的。你们触碰了规则，现在规则要反弹了。”
萨巴蒂诺庄园中，赵明看着落地窗外的雪景，似乎看到了远方，那个注定震动哥谭的怪物。
仅他可见的棋盘摆在视野中间，巨凶兽恶劣的笑着，提起了雪橇中的鲁道夫。这枚棋子在他手中不断变大，与其相对应的，是现实中的驯鹿...也在变大。
“拖住它。”他的声音有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冷酷：“午夜十二点一过，你们就拥有了击败它的机会。在此之前，不要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回应...”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他的话被科拉给打断了。
“你知道它会屠杀人类，这其中还包括了幼童...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吗？”
赵明看着洁白的雪地，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