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小丑下线
天旋地转之间，小丑被狠狠地扔在了一个阴暗的小巷中。明明上一秒他还在捧着小克拉克狂笑...可现在，他却被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狼狈粗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撑着胳膊支起身子，天空中的雪渐渐融化，雨滴与他嘴角的涎水一起落到了地面上：“有人生气咯，有人生气咯！是谁生气呢？喔~”
他撑起身子，做出一个夸张怪异的表情：“原来是...神啊？”
黑暗的巷子中，赵明迈步走了出来。他盯着小丑，不发一言。
小丑站起身子，他一点不害怕，反而哼着歌：“神灵~神灵~下棋的神灵~棋子触怒执棋者，神灵愤怒走下场...”
“身为一名棋子，我由衷的感到高兴！”他突然弯了个腰，看起来跟表演受到赞扬后的杂耍者一样：“但神下了场，还算是神嘛？”
“一个笑话，嗯？”说完这句话的小丑突然开始假哭，他垂着胸口，使劲干嚎：“喔，完了，我触怒了神灵，像笑话一样的神一定会杀了可怜的小丑的，呜呜呜呜！”
“噗。”
赵明笑出了声。
他捂着自己的嘴巴，低低的笑了几声，随后捂着肚子，笑声如暴风骤雨，劈头盖脸打在了小丑身上，让他的笑停住了。他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莫名其妙。纵然以小丑这种疯子的视角去看也弄不清...赵明在笑些什么。
突兀的，笑声停住了。小丑看见赵明正对着自己，他歪着头，好似打量一件什么稀罕物似的。
“小丑。”他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你很疯吗？大家都说你是疯子，说你是哥谭最疯的家伙。他们把伱称为蝙蝠侠的宿敌，正义联盟的克星。你做出了那么多恶心的事...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你为什么不看看呢，神？”小丑咧着大嘴，红色颜料那么刺目：“你能看清楚我在想些什么，对吧？来看看，看看！”
他上前几步，拉起赵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喔，小丑在想什么呢？小丑什么都没想。因为...”
他做作的啜泣了一声：“小丑真的就是一个小丑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幽深的巷子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巷子并不是封闭的，因为他看到天空中一道疾驰的红色身影不断闪过：那是在找他的超人，克拉克。
但他永远找不到自己了。因为眼前的‘神’在帮自己遮盖踪迹...哼哈哈哈哈！
真好啊，超级英雄永远不会杀人。小丑笑的越发放肆。谁会怪罪一个精神病呢？喔，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可悲的，可叹的...小丑罢了。
小丑，有什么坏心眼呢？
“咔嘣！”
剧烈的疼痛从肩上袭来，小丑的笑容一滞，肌肉有了细微的抽动。他看着赵明：对方的手正放在他的肩膀上，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哇喔，可真刺激。”小丑笑着说道：“自诩正义的英雄也会折磨人嘛？喔，我忘了，你不是英雄嘛，你是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肩伤吗。”赵明打断了小丑。
“第一，它很疼。第二，它真的很疼。”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挪到了小丑的另一边肩膀上。
“咔嘣！”
小丑的面孔扭曲了，他张狂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下去，可嘴角仍旧勾起。
“第三...“赵明惬意的呼出一口气：“它真的，非常疼。”
爽啊。爽啊，爽啊！
在这一刻，什么规则，什么棋局，什么狗屁超级英雄的忌惮...全都被抛之脑后。在看到露易丝和超人的孩子被活生生从腹部剖出来的那一刻，赵明就作出决定了。
小丑必须死。迟到的正义不算是正义，但他好歹有点用。总比没有的好，对吧？
巨凶兽？棋局？有问题让他来亲自说啊！我就是要掀翻这棋局，老子就是作弊了，就是耍无赖了，就是不玩了，怎么了？如果我不能拯救苦难，而是用‘未来会好起来的’这种虚无缥缈话安慰自己...那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我怎么，不乖乖认输呢？
“丑角。”赵明的评价让小丑的脸上又浮现出来开心的表情，他把这当作了赞美。
两条耷拉的肩膀下垂着，就像是面条一样，小丑艰难的躬身，如谢幕的演员：“感谢来自神灵的夸奖！哈哈哈哈哈哈！”
活像一个真正的疯子。可赵明知道了一个有趣的秘密。
此时的他不再束缚自己的能力，任凭其顺着自己的思维发散。每一秒，能量都在消耗，可每一秒，他都在知道无数的，自己明白或不明白的事情。
他的一个念头想到了氪星，沉睡的历史就会从间幕中被拉出来，表演氪星的起源与爆炸。他的一个念头思考到蝙蝠侠，犯罪小巷的记忆就会涌入他的脑海中，将幼小的布鲁斯拉到他眼前...
全知与全能仅有一步之遥，而赵明在全知的道路上，大步狂奔。
他现在的大部分念头都在小丑身上，所以一个个有关小丑的秘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看着小丑，突然觉得十分有趣。
“从临床角度来说，你是一个疯子。是啊，哪有这么标准的疯子呢？疯癫，诡异，奇特，狠毒，狡诈...这些词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一样，你简直就是一坨屎，哥谭最大最臭的屎。”赵明把住了小丑的肩膀。这一诡异的举动让小丑疼痛无比：碎裂的骨头茬子刺入血肉，真的很疼。
可他毫不在意这件事，只是抬起头，凶狠的盯着赵明。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就在他面前，他为什么要把着自己的肩膀？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这么做？小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猜测：他需要自己一直看着他。
可自己不正是一直看着他吗？
“听我说，小丑。”赵明语气轻柔，就像是一个心理医生：“我知道一个秘密...喔，现在是两个秘密了。”
思绪带给了他一个极其隐秘的信息，仅仅是看到它赵明就激动地几乎发疯：尤其是想到当小丑从自己的嘴里听见这个秘密后的反应，他就更疯了。
“你并非真的像你试图让我们相信的那么疯，甚至你都没有像你所希望的那么疯...嗯？”
小丑的笑容彻底僵硬了。
就像是一个被戳穿了秘密的小孩子，他高挑的嘴角一点一点压了下来。可赵明还在说着：“喔，为什么要扮演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呢？我猜猜...为了让你扮演疯小丑时所做的每一件变态的、怪物般的举止开脱对吗？那多简单啊，无论我做了什么法律都没法制裁我...因为我，是个疯子啊！”
小丑的嘴角与嘴唇平行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连苍白的脸皮都开始跳动。他看着赵明，恨不得扑上去直接吃了他。
“你是疯了。”赵明的笑反而越来越大，越发癫狂：“可你没那么疯...喔，小丑怎么不笑了？不对啊，小丑应该笑才对。马戏团的小丑不都是这个样吗？快笑啊，孩子，笑啊？”
“闭嘴。”小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干涩。他的嘴角瘪了下去，跟打了败仗、垂头丧气的将军没什么两样：“狗屎神灵，闭嘴。”
“喔，小丑生气了，真可悲。”赵明撇了撇嘴，突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
小丑撇过去的脸被这一巴掌正了过来，他看到赵明把脸凑了上来，脸上带着他无比熟悉的笑容：“我们还没玩完呢！还有一个秘密我没说呢！让我们玩的过火点，一劳永逸，对大家都好...喔，用你的话说，我们玩个游戏...”
“我们来玩一个小孩子才喜欢玩的游戏吧...”赵明把嘴巴贴近小丑的耳边：“就叫他...猜名字怎么样？”
“轰隆！”
闪亮的雷电破开浓密的阴云，照亮了漆黑的小巷。巷子中，小丑的表情凝固在了恐惧上。
“布鲁斯.韦恩？”
“哈，哈，哈。”小丑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我很像那只蝙蝠吗？”
也许小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疯言疯语在赵明面前收敛了。他真的感觉到了一种前半生从未有过的情绪：敬畏。
这种情绪此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可以推着轮船飞上太空的超人？他不觉得他值得敬畏。能识破自己的计划，仿佛命中克星的蝙蝠侠？他只觉得他有趣。剩下的超级英雄和罪犯，更是一片毫无新意的麦子，一堆批量制造出来的果冻...敬畏？
他们敬畏小丑还差不多。
可这一刻，小丑真的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他身体疯狂颤抖着，恐惧着，害怕着，那个被自己抹去，即使在无限多元宇宙中也早已没了回响的真相...
第一次，小丑开始了祈祷。他向神明祈祷，祈祷眼前的人...不是神明。
“哦，好吧，我猜错了。”赵明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克拉克.肯特怎么样？还是卡尔艾尔？我猜中了嘛？”
“错了，哈。”小丑也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两人一个挠着头，一个脸皮抖动，看起来十分好笑。
“喔，戴安娜呢？或许哈尔乔丹这个名字你会喜欢？囧司徒？喔，也许你得来点不一样的。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罗杰斯，娜塔莎.罗曼诺夫？我都没猜中吗....”
一个一个名字被念了出来，小丑乏味的听着。可突然，一个一闪而过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耳朵中，他疯一样的向前扑去，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老狗：“闭嘴，闭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啊，看来我刚刚说中了？等等，是哪个来着？”带着假到不能再假的做作惊讶，赵明倒念着刚刚说过的名字：“尼克.弗瑞，约翰.斯图尔特，维克多.斯通，巴里.艾伦...”
随着名字一个个被念出，小丑变得越来越暴躁。他竭尽全力想要挣脱开赵明的手，但却被死死的按在原地。不仅如此，一股莫名的力量按住了他的脑袋，让他不得不直视赵明的眼睛。
“我要吃了你！”他嘶吼着：“我要吃了你，你这道貌岸然的混账...”
赵明的笑的越来越开心：“喔，我知道了。让我来轻轻地告诉你，你的名字，你的家庭，你的历史，你的一切...”
他把耳朵贴在了小丑耳边，动作温柔到像是对待情人：“让它传到你耳边，那个肮脏的，比屎还要臭的名字...”
“轰！”
雷声遮住了赵明的声音。在听到名字的那一刻，小丑的脸皮彻底破裂。他那被红色和绿色布料缝起来的脸因为长时间的强烈抖动变成了碎片，露出了猩红的血肉脸庞。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狗杂种，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宰了你！没人敢这么对我，我是小丑，我是哥谭市的幽灵！我是...”
“你就是一坨失败的狗屎罢了。”
“啪嗒。”
小丑，这个引起骚乱的罪魁祸首，毫无人性的疯子，就这么被扔在了地上。
赵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烟。大雨倾盆，他叼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
只抽了一口的烟被毫不犹豫的丢在了地上，被滂沱大雨熄灭。他贴心的用脚碾了碾烟头，摇了摇头：“果然我还是抽不来这东西...都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我怎么没感觉呢？”
“杀了我...”地上，肩膀碎裂的小丑如蛆虫一样爬行着。每挪动一丁点距离，他都要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哀嚎：“杀了我，你这王八蛋，杀了我！”
最后，哀嚎变成了唾弃。小丑已经不再是小丑了，他无神的盯着地面的水潭，水波反射出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会死。”赵明从地上提起小丑，飞速向天空中飞去：“但可不是死在我手里。”
“我嫌屎脏。”
“最后一句话，送给你。”在飞离这被他能力笼罩，不可视、不可观、不可发现的巷子前，赵明提起小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哪怕我是一个像是笑话的神，也胜过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神就是神，孩子。过去我不懂，但我现在懂了，谢谢你。”
在脱离小巷的一瞬间，红色的身影就疾驰到了他的身旁。超人立在空中，大雨打在他的肩膀上，染湿了那身正义的制服。他看着赵明，身体不断颤抖，极力忍耐着什么：“把他交给我。”
“这不是请求。”那双曾经温柔、清澈的蓝色眼瞳中，一缕红光越发明亮：“这是...命令。”
面对超人的恶劣态度，如果是之前的赵明会怎么做？他恐怕会老老实实的交出小丑，再说几句话和那家伙割席，顺便解释一下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可现在，他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有那对神不敬的，理应受到惩罚。”
“轰隆！”
超人飞速下坠，几乎是一瞬间就从百米高空砸在了地上，砸出一个大大的坑洞。他艰难地想要撑起身子，可每抬起一点手臂，都会迅速的回到地上。
“交给我！！”红色的热射线从他眼中喷射而出，在地面上融出了两个小小的坑洞。完全解放了自己能力的超人大声咆哮：“我要宰了他，现在就要宰了他！！”
愤怒吞噬了他残存的理智，超人此时已经暂时抛下了之前树立的一切人生观：他没有资格审判罪犯？所有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他不能突破自己的底线杀人？他没有忘记这些东西。他只是...
他只是要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该做的。他是一个好人，毋庸置疑。可他也是一个父亲，一位丈夫。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被人从肚子里剖了出来，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在痛苦中昏死，又靠着对孩子的爱坚持醒来...
他的身体在超级力量的支撑下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先是小臂带动手掌撑在地面上，然后是小臂撑起胳膊带动身体。再然后他的左脚一点一点挪到腹部，右脚故技重施...最后，超人狂嚎着挺直了腰板。
“把他，把小丑，给我！”
“不愧是氪星之子。”看着面如厉鬼站立在自己身前的超人，赵明没有丝毫意外：“我理解你的愤怒，但这不是你冒犯我的理由，人间之神。”
“一千倍重力。”
“轰轰轰轰！”
逸散的风压塌了四周的街面，无人的街道如海浪一般不断起伏着。超人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压垮在地，赵明甚至听到了几声脆响：那是克拉克的骨头，这个强大的氪星人的骨头被压断了。
哪怕超人是钢铁之躯，也只不过是人间之神。
“求求你了...”超人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狂，他的声音嘶哑，甚至可以说有点卑微。
他抬起头，每挪动一丁点都能听到自己的脊椎在咯吱咯吱作响。可即使如此，他也坚持把头抬了起来，望着赵明。
那眼神中，仇恨杂糅着怒火，痛苦、疯狂、无力又绝望。
两行泪水与雨混在一起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让我杀了他吧，这个世界容不下这种疯子...我愿意为我做的事情道歉...”
“杀了他吧，杀了小丑...求求你了，求求你...”
赵明看着眼前淳朴的小镇男孩，陷入了沉默。超人在他的印象里什么样的？一个自我克制的好人，善良淳朴的小镇男孩，拥有光辉道德的完人...如果说闪电侠是正义联盟的良心，那么大超就是指引正义联盟前进的那盏灯。
正是有他的存在，才让那么多英雄、那么多人类、那么多星球、世界、宇宙的人相信，这个世界有着正义和公理的存在。有这么一个人，他绝对公正，绝对无私，绝对奉献，他会不顾一切保护一切弱小者，直面一切强大者。
可现在，这个人却趴在地上，狼狈的哭泣。恐怕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他们所崇敬信赖的那个超人。
男孩成长为男人只需一夜，而小丑将一夜缩短为了一瞬。他用一瞬的痛苦让超人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人真的是无法拯救的。
他们并非生来罪恶，却在人生前进的路途上腐烂、发臭、流脓，最终成为一滩哪怕是存在都那么碍眼的污泥。
他没有机会吗？他有无数次机会的。可他就是放弃了。
小丑，该死，毫无疑问。
“如你所愿。”
一声长叹后，又是一个响指。
那束缚在他身上的重力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了，克拉克并没有惊讶，等他小心翼翼站起身时，看到的是漂浮在自己面前，不再狂笑的小丑。
“你好，克拉克。”他那么说到：“需要我为你...”
热视线携带者数万度的高温在转瞬就将其烧成了一滩灰色的灰烬，把小丑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卡死在了他的嗓子中。
他是想求饶，还是说点什么俏皮话，来为‘小丑’这个身份做场最后的谢幕演出？
没人知道了。
（写在前面：感谢书友南楚听风雨大大的两张月票，感谢书友大大的两张月票，谢谢你们！）
小丑反应绝非作者瞎掰，也不是故意拉低他的逼格，文中的两个设定：一小丑装疯，二小丑害怕面对过去都出自官方。
第一个是二少杰森.托德折磨小丑时的一段真实反映，二忘记出自哪儿了，老爷抱着小丑自杀么？反正说出他的真名把小丑搞疯了。
小丑真名叫啥我也不知道，原作里也没说==所以正文就刻意隐匿掉了。
（本章五千六，二合一，一点水分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