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心声
（以下为免费字数
前情提要：蝙蝠与赵明因哥谭的问题进行了尖锐的辩论，蝙蝠斥责赵明为理想主义者，会将整个世界带入毁灭。）
（第一次申请解禁失败，明天上班问问编辑大大……头疼，我删了好多还是不行）
蝙蝠侠就这么走了，带着满腔的怒气、不甘，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与极其细微的期盼。赵明能够看出来，在警惕之下，他自己也在希望...哥谭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蝙蝠侠从不认为自己是世界的救主，他只是在竭力维持着这座可悲的城市罢了。他的心中当然也有着消灭罪恶的野望，那是年幼的布鲁斯.韦恩于犯罪巷那一晚种在心中的执念。
可长大后的蝙蝠侠知道，完全消灭罪恶终究是不可能的。哪怕他将恐怖的蝙蝠形象植入到每一个恶人的心中，让他们众生被恐惧笼罩，也绝不可能让罪恶的土壤彻底根绝。
只要人类还在，罪恶就绝不会停止。
轻叹一口气，赵明拿起布鲁斯留下的纸，随意翻看了一下。
这是历年来哥谭因犯罪身亡的人数，最初足足有好几千人。在蝙蝠侠出现后，数据呈断崖式的下降，前年的时候只剩下了二百二十三人，去年是一百八十一人。
“可这数字永远都不会变成零，蝙蝠。”他喃喃自语：“更何况，犯罪也不是只有谋杀这么一种而已。”
赵明知道，蝙蝠侠回去后恐怕就要开始制定对付自己的后备计划了，只要自己表露出任何犯罪倾向，他都会启动计划限制自己...
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在黑暗骑士的面前还拦着另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呢。
那就是看似沉默，实则接近崩溃的超人。
在对付自己之前，布鲁斯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克拉克吧。
“哒哒。”敲门声打断了思绪，赵明挥挥手，厚重的铁门自己打开，安吉拉带着拘谨的科拉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赵明指了指座位，示意科拉坐下。安吉拉脚步不停，自觉地站到了他身后。
“嗯...有什么事呢？喔，让我想想从哪说起的好...”科拉有些尴尬的晃了晃身子：“那个...对不起？”
“我之前...可能说的话有些重，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就是...关于那个怪物在城市中破坏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句话...”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被微笑看着她的赵明弄的有些发毛：“你没生我的气吧？”
“还好？”
说实话，当时听见是有些心里不舒服，没人喜欢被指责。科拉的话也是诱发他出手的导火索之一，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铁石心肠的无视那一切，后来发现...好吧，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坏人坏的彻底，死再多人也无所谓。好人好的圣母，竭尽全力去救每一个人。只有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人饱受折磨。
但也多亏了科拉，他才在愤怒出手后能发现巨凶兽虚弱的真相，总的来说...赢麻了。嗯，赢麻了！
“那就好。”科拉轻轻呼出一口气，表情从僵硬变得自然起来。她大大咧咧的倚在了椅子背上：“我真的害怕伱再给我一脚，就像那天...”
科拉挤了挤眉毛：“你一脚把我的脊椎骨踹断了，还记得吗？”
“你这话更像是来讨债的。”赵明吐槽了一句：“说正事，你想回家了？”
他没忘记给科拉的承诺：完成任务，送她回家。反正现在棋盘都被砸了...好吧，棋盘其实没被砸。
一股隐隐约约的感觉与他相连，让他能够感知到棋局仍在继续。他和巨凶兽达成的‘约定’塑造了一个全新的规则，维持棋盘继续发展。
不同的是，这次棋盘两边再看不到拿着棋子对弈的人了，一切全凭棋盘衍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这种情况下，棋子的重要性无疑就大大下降了。让科拉回去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更何况...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未成年的小女孩参与这种事还是太早了。
回家吧，神通世界也有着黑暗，可那里的黑暗跟这个宇宙比起来简直就是沧海一粟。赵明相信，现在的科拉有能力去改变那个世界。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跟在蝙蝠侠的身边看他怎么处理事情的。
可出乎意料的，科拉拒绝了他：“不，不是。”
“我只是...”她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还挺喜欢这儿的，或许可以把这当作一次长期旅游？社会实践活动？嗯...我感觉这里的人需要我的帮助，还有那个指使怪物，喔，雪橇鲁道夫的家伙，他还没被受到惩罚吧？”
笨拙的说了一大堆后，科拉自暴自弃的砸了一下桌子。杯子凌空飞起，叮铃桄榔的砸在桌子上。赵明面前和蝙蝠侠谈话剩下的半杯咖啡洒在桌子上，留下一滩褐色的痕迹。
“...夜宵吃酥皮牛排吗？”
“我会吩咐厨房去做的。”安吉拉接下了科拉的话：“番茄酱、黑胡椒酱、红酒汁、蘑菇汁还是伯纳黛酱？”
“伯纳黛酱？”科拉的脑门上冒出了好几个问号：“那是什么？”
“葱、白酒、牛油和蛋黄调制而成，咸酸口味儿。”
“听起来不错！”科拉推开椅子，心情看起来变好了不少：“那我尝尝这个...我住哪间房？”
“除了走廊左数第二间，都可以。那是焰的房间，你要不想被追着打一顿，就离那里远点。”
“焰...”科拉的表情变复杂了一点。她纠结的看向赵明，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她恐怕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尸体堆积在四周，发疯的嚎叫此起彼伏。宛如地狱一样的世界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哼着歌，自己做着热狗。
比起名为鲁道夫的无角驯鹿，她...更像是一个怪物。
最终，科拉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的气氛很好，她不愿意破坏这种感觉。在打了个招呼后，她带上了房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站在赵明身后的安吉拉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起来。
“还好吗？”
“能撑得住。”赵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言不由衷：“比想象的要轻松，但也没轻松到哪儿去...我现在可真的是一穷二白了。”
他搞怪的摊摊手：“除了几百亿美元，我可真是一无所有了。”
心灵宝石底牌被捏碎，本来就没多少的储备能源消耗一空，现在的赵明身上大概只有...刚刚积攒的，相当于三四点pE-box的能量，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当然，这点能量也不少了。他能让赵明自由的在地球上穿梭，能让他把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普通反派，蜥蜴博士、贝恩这种家伙吊起来打，能制造出幻象和虚拟空间，甚至可以短时间修改、扭曲一个人的认知...但比起之前多元宇宙级巅峰的实力，现在的赵明说跌若谷底一点都不过分。
他的能力发挥需要足够的能量，可问题是...他没能量了。
“准确的来说，是几千亿美元。”安吉拉稍稍加重了一下力气，让赵明不自觉地呻吟一声：“脑叶公司现在的股票价格是每股八千美元，为排名第二的亚马逊公司股价两倍。您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千亿富翁...和托尼.斯塔克是一个水平。”
“或许您也要学一下亿万富豪的生活方式了？“安吉拉看似说着玩笑话：“需要我帮您约几个游艇派对吗？”
“免了，消受不起。”赵明砸吧砸吧嘴，没接这个茬。他又不是真傻，话中的陷阱都快拍到他脸上了！
游艇排队？他敢答应下来，安吉拉就敢撺掇着焰飞过去...到时候可就得办丧事了...别人的丧事。
说起来安吉拉对托尼的怨念真的很重啊，这都来到另一个宇宙了还念念不忘！杂志封面双胞胎什么的私下告诉他啊，非得走邮件，被抓包怪谁呢...
不正经的想法在脑海里转了没一圈儿，赵明就抽了一下身子：“痛痛痛痛！”
捏到麻筋了，疼死人了！
你是吃醋了吗安吉拉！不对，你怎么看懂我在想什么的啊！
“啊，人类的身体看来与我还不是很匹配，失误了一下。”安吉拉敷衍的惊讶了一下，那态度让赵明看了有些牙酸，装的太假了：“抱歉，老板。”
信你才有鬼喔。
晃了一下肩膀，赵明一边扭着胳膊，一边问：“鲁道夫的收容怎么样了？”
“暂时收容在庄园下开辟出的空洞中。因为‘金枝’的缘故，鲁道夫陷入了深层休眠状态，短时间内我们不必担心对方恢复状态。”安吉拉轻轻一点，投影从屏幕中出现。夜视仪的绿光中，绿油油的鲁道夫趴在那里，显得萎靡不振。
在它身旁，便是散发着盈盈光芒的金枝。或者说...逆卡巴拉抑制器。
没错金枝便是限制异想体的逆卡巴拉抑制器。为什么脑叶公司能够收容异想体？便是因为金枝的存在。甚至E.G.o装备的制作，也与金枝密不可分。
那小小的金色树枝，简直就像是命运的钥匙，打开了链接人类与‘异想体’的大门。
“相关材料已经购买完毕，我会联系工人让他们以零件的形式制造，最后由我组装。但我必须提醒您，招募员工的工作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安吉拉手指轻轻一点，合众国的地图如画卷一样徐徐展开，无数小点沿着四面八方涌向哥谭：这些全都是送货的卡车。
“短时间内我们不用担心异想体的收容问题，但我无法确定这种平静状态到底会维持多久，您创造出来的金枝毕竟还是...不完整的。”安吉拉再一点，画面重新切回了夜视仪视角：“培训合格的员工至少需要三个月，哪怕是文职和d级人员也需要一个星期的突击训练...我们没时间拖下去，尽早完成收容，才能”
“知道了，人员这方面我来搞定。”捏了捏额头，正当赵明想着从哪整点好用的人手时，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脑袋。
“我还没说完呢，老板。”安吉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她温柔的笑着，金色的眼睛中荡漾的感情有些刺眼：“很累吧？”
“什么？”赵明下意识的躲开了对方的眼睛：“今天确实有点，毕竟我冲到宇宙中和一个怪物打了一架。你也看到了，那个怪物比地球还要大...”
“不。”安吉拉态度强硬的打断了赵明。她的手轻轻用力，让两双眼睛再次对上：“你知道我的意思。”
“想要拯救所有的人，真的很累吧？”
赵明抿住了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只是...
安吉拉依旧轻声说着：“生命这个词语被赋予了太多美好而又积极的正面意义。它是宇宙中最伟大、最惊人的奇迹，是无数人为之守护的东西...哪怕是在都市，哪怕是那个疯狂的世界中，也有人不惜一切，守护着它。”
“都市的人都是疯子，老板。”安吉拉的声音更加轻柔了，就像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然后有一天，一颗太阳出现在了都市中。她想要让所有的沐浴阳光的疯子变回正常人，挽救那个畸形的世界...你觉得她能做到吗？”
赵明捏住了安吉拉垂落下来的浅蓝色发丝，沉默无声。他知道安吉拉说的人是谁，她口中的太阳...正是艾因博士暗恋的人，安吉拉的‘母亲’，其外貌、思维和记忆的原型。
卡门博士。
是她拉起了脑叶公司的初始团队，也是她与最初的同伴们一起努力，打下了脑叶公司的基础...可惜，这一切最终还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们所竭力完成的一切，最终以卡门本人的崩溃化作了一个停顿的逗号。
直至她的爱慕者艾因博士完成了后续，以无数个惨痛的轮回、无数惨死的普通人、以及那些死去又被复活的同伴，乃至他自己作为代价。
“很显然，她做不到。”安吉拉的声音中并没有夹杂着对这位‘原型体’的怨气。她以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公正的叙述着：“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个疯子...表现正常的疯子难道就没有精神上的问题了吗？她的心灵太脆弱了，就像一块满是裂痕的玻璃，一碰就碎。只需要一根稻草轻轻地压在上面...”
“啪啦。”安吉拉嘴巴微张，模仿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想要一双带着整个都市离开深渊，腾飞至天际的翅膀，但她却没有足以振翅的坚韧肉体，这终究只不过是一个遥远又荒诞的梦。最终，同伴的死亡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想拯救所有人，可到头来，她谁都拯救不了。”
“她谁都拯救不了。”安吉拉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背负不了这么多，老板。”
冰凉的手搭在手背上，赵明反手握去，五指紧扣。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中逃了出来，获得了成为‘人’的机会。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一切是自己应得的，我应该享受生活，享受我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一切...可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都绕不过去一个人。”
都绕不过，那个将我变成人的人。
透过那金黄色的眼瞳，赵明看到了自己倒影。他眉毛紧皱，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答应我好吗？我记忆的画面中...有卡门离开时，艾因崩溃的样子。”提到艾因时，安吉拉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不想像他一样生活在痛苦的涟漪中，直至余生...我应该享受这难得的人生，可一个人又太过无趣，所以，赵明。”
“陪着我吧。”
你给予了我生命，给予了我全新的生活。你将我从泥沼中拉了出来，那就...好好肩负责任吧。
“我...”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支离破碎的想法逐渐变得清晰。
其实，安吉拉...
关于拯救的话题，我只是...
犹豫再三后，赵明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虽然这么说有点破坏气氛...但我其实没准备一直给这个世界的人类做保姆来着。”
安吉拉期待的笑容变得僵硬了些许。
她看着赵明大谈特谈，唾沫星子从眼前掠过：“制度和法律才是正义的基石，况且道随时移，天下哪有万世不变之法？我只不过是准备在这个世界的法律基础上做出一些改动，再给陈旧的、无法被撼动的顽固门阀一点小小震撼罢了。之后的事情自然有超人接手，或许蝙蝠也是一个不错的后继者，前提是他愿意向我低头，我可不乐意...额，安吉拉，你没事吧？”
赵明惊恐地咽了口唾沫，发现刚刚还在与自己对视的安吉拉不知到什么时候把脑袋抽了回去。
他一咕噜从椅子上爬起来，看到安吉拉低着头，浅色的发丝遮蔽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
“嗯...”赵明抓了抓脸，别过头，小声说道：“太阳已经出来了...”
窗外，浅白色的阳光穿过微微掀起的帘幕，照在了地面上。赵明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只鸟儿从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他伸出手，接住了这只他小半个手掌他的灰扑扑的小鸟，轻轻摸了摸。
“反正焰还在睡觉...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写在前面：感谢书友物是人非事已往大大的一张月票，感谢书友水聚成渊大大打赏的一百起点币，谢谢你们！）
脑叶的对话形式，真的好难写啊！！
还好，勉强整出来个对味儿的。反正就是不断形容不断比喻...吧，然后就是各种感慨各种谜语。
顺带一提：金枝是逆卡巴拉抑制器为月计新作边狱巴士最新章节的合理推断，在里面金枝能散发出逆卡巴拉能量，其它公司又说金枝是脑叶公司技术的核心...很难不让人往这边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