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谁说的？”
“我最后一次问你，卫夫人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秦招娣忽然双手捂脸，嚎啕大哭起来，不似作伪。
看来卫夫人的尸体当真在他们家院子里，这是实锤了啊！
郑朝阳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他想不明白，他大哥怎么会这么做？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害，杀了人，他大哥还要帮她藏尸，毁尸灭迹！
他大哥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或许事情没有到那个地步呢？或许你大哥另有隐情呢？”
“不，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五哥没关系，你们抓我就行了，别为难他！”
猪队友！
郑朝阳现在终于明白娄半城那句话的含义了。
你口口声声说这些案子都是你所为的，但是谋杀聋老太太的法医报告上很明确记录着模仿杀人的结果。
其余四具尸体，前三具大同小异，只是第四具尤司令的不好判断，因为他周身大面积灼伤，切口不是很明显。
但是以当初那么多名目击证人的说辞，凶手绝对是个男人，况且那么好的身手，从四楼跃下都能安然无事的逃离，绝对是武林高手。
多门带着人将郑朝山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还是吸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一边要维持现场秩序，一边还要组织人手在院里挖掘。
“向方，你留在这里维持秩序！”
“多爷，您去吧！我留在这里！”
宗向方目送着多门离去，自己也借故上厕所朝着不远处的
清虚观就在烟袋斜街不远处，这里的动静不小，杨凤刚所在的厢房也得到了消息。
“咄咄咄”的敲门声传来，杨凤刚警觉的摸向床边的手枪。
“什么人？”
“是我！”
透过门缝杨凤刚看到一身便服的男子站在门外。
“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四九城还有我不知道的消息？打你从八爷坟活着离开我就让人盯着你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队长被牵扯进卫夫人的案子里，暂时没法脱身，他让我给你送点吃喝的，还有钱。”
“我不会离开的，再说现在也走不了！”
“你的先遣队都全军覆没了，还留在四九城做什么？杜敏杰都被活捉了，锦西那边整个行动组都被端了。队长还不知道呢！”
杨凤刚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之所以要留下来，是想配合他们桃园行动组一起完成熔岩计划，好弥补自己的过错的。
“025怎么没有汇报？”
“刘海都死了，025目前也是惊弓之鸟，队长估计也让他静默了吧？”
这下杨凤刚不再怀疑，看向宗向方拿出来的油纸包，里面照例是一袋花生和烤鸭，还有个油纸包看着很干净，那应该就是钱了。
杨凤刚走过去一步打开干净的油纸包，里面好几叠美刀静静地摆放着。
他本能的用手指摸了几下钱钞，这才放了回去。
这些钱都是当初在金城咖啡馆里，郑朝山给宗向方的，上面都只有郑朝山他们几个的指纹，至于他当时都是戴着手套的。
现在美刀上沾染了杨凤刚的指纹，再好不过了。
“我受伤你不知道？这又是油炸又是烤鸭，凤凰说我要忌口。”
“那随便你了，队长那里我会盯着，你最近别往外跑，我先走了。”
“等等，帮我想法子弄个新身份，我得尽快南下。”
“知道了，等着吧！最近风声紧，等我消息！”
宗向方知道杨凤刚反侦察能力强，自己在场他不会吃东西的。
为了一劳永逸，那些钱上几个地方他都撒过那种药剂。
正如宗向方猜测的那般，等到他离开不久，杨凤刚就用牙咬开了酒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白干，抓起一把花生就往嘴里塞去。
在清虚观里每天白粥咸菜，都快要淡出鸟来了。
油腻腻的手又摸了几把钱钞，就像是在抚摸着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一样。
忽然，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宗向方轻轻推了推房门，暗道这药剂果然厉害。
看到杨凤刚嘴角的花生米和烤鸭腿，他对他太了解了。
什么伤重忌口，但凡杨凤刚是这么小心的人，也不会被王八爷的人盯上了。
手上的手术刀干净利落的一刀割开杨凤刚的咽喉，这次他小心了不少，没有被喷溅出来的血污沾染到分毫。
随后他将现场稍稍布置了一下，佯装出有人来过又匆忙离开的样子。
所有都布置完后，才用工具将门闩带上一丢丢，只要外面不用蛮力推开，一般劲道推不开就行。
一切操作完，将身上的装备脱下，换回自己的那身警服，然后从附近的公厕里扶着墙出来。
只要身上沾染着尿骚臭味道，自然而然有人会往那方面去想。
“宗队，你可回来了，多爷问了好几次了。”
“我窜稀了，扶我一把。”
“哟，您这脸色，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
“轻伤不下火线，我这才哪到哪呢？”
支撑着进入后院，多门看到宗向方的脸色很差，也宽慰了几句。
“还没找到？”
“你看这边都挖开了的。”
“多爷，有情况！”
忽然远处传来狗吠声，还挺急促。
几个人赶了过去，就发现两条黑背冲着灶台附近一个劲的叫喊着。
“怎么会在这里啊？挖开！”
这不是膈应人吗？
谁埋尸埋在灶台下面？
恶不恶心？
忙碌到后半夜，终于挖出来一具高度腐烂的女性尸体。
几个人都没有绷住，就要呕吐。
“你们几个，要吐去门外吐去，李法医还没进行检测呢！别破坏了现场，出去！”
宗向方这么一嗓子，其他人都反应过来，这才捂着嘴一路跑了出去。
此刻外面还聚集着不少人，见到一群公安跑出来一阵干呕，猜都能猜到些什么。
老李全副武装来到案发地，尸体的致命伤已经布满了蛆虫，不过从纹路上还能判断出凶器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