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最后倒在自己人的枪下的不少了。
原本走上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只要背后的这个国家可以重新崛起，人民可以获得全新的生活，就算是死了又如何？
娄半城此刻搂着卡捷琳娜，坐在餐车里喝着下午茶，其他人都已经回舱室去了。
“你师傅他好像对我挺满意的。”
“是啊！我要是他，被你这么软磨硬泡，也受不了啊！再熬个几天，去了苏联，你就是东道主，可得好好尽一份地主之谊。”
“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没有我，你自己怎么生？”
被娄半城略带侵略的眼神盯着，卡捷琳娜脸红到耳朵根了。
郑朝山在自己的舱室里，解除伪装，着实松了一口气。
像是娄半城这样买车票的还是少见，四个人的车厢硬生生浪费两个座位，就是为了让秦招娣没有那么尴尬。
“当初我鲁莽行事，如今人家这么以德报怨，我感觉有些羞耻。”
“别想了，他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次等把你安顿好，我还得陪他走一趟西欧，不过我答应你，回安全回来的。”
“就不能不去吗？”
“我得替我闺女挣一分未来啊！”
“你就那么喜欢女孩子？在我们老家，生女娃都被人瞧不起！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将头靠在郑朝山的肩膀上，秦招娣如实说着。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那小子说的这句话很对，我很佩服他。”
其实郑朝山这些年挣得美刀也有好几百万了，当个富家翁是足够的，但是他这次带着秦招娣离开华夏，还是将所有的钱交给了娄半城，让他去运作，到时候吃红利就好。
郑朝山知道有些话可以对妻子说，有些只能烂在肚子里。
比如娄半城假借凤凰之名，行暗杀之实。
那些人哪个不是实权部长？
还有军方柱石一般的人物，说杀就杀了，连医院都不放过。
那次在军总院的事情，是他刺杀生涯最惊险的一次。
不过想到段飞鹏，他又有些惭愧，只能怪他生不逢时。
然后又想到宗向方，原来他一开始就已经离心离德了。
娄半城可以说服宗向方杀袁硕杀杨凤刚，也是有一些智慧的。
仅仅是为了自保而已。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替他的安危考虑过，一心只有任务。
现在有了妻子，将来就会有孩子要养，是该跟过去道个别了。
“那他找你是什么事情？有危险吗？”
“收一些旧债，我估计他这么做还是想让我们洗清罪孽，将来有机会带着孩子回国。”
“我们还能回去？”
这下连秦招娣都不淡定了。
“应该可以，一定可以的，我还要跟我们的孩子说，他在四九城还有一个叔叔，到现在都没人要！”
感觉到胳膊上被妻子掐了一把，郑朝山用力搂了搂。
破烂侯的车厢里已经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东西倒都是好东西，就是一下子没收住收了这么多，怎么带回去？”
“你还操心这个？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刚才餐车遇到的壮汉，一定是他的人，到了地方，交给他的人就好。反正你也是帮他收的。”
“倒也是，我也发现了，这小子...关大爷，你收了这样的主儿，将来有的烦了！”
“我现在就开始后悔了，谁让上了贼船了呢？这小子拿捏我的七寸了，知道我的心结在哪里？真想揍他一顿解解气！”
五天后，火车抵达乌兰巴托。
他们在二连站的时候已经换乘过一次，这次只要等待火车驶离乌兰巴托站就能顺利进入苏联境内了。
破烂侯在乌兰巴托站闲逛的时候，也找到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儿，打算回去的时候好好炫耀一番，但是当他如获至宝给娄半城看的时候，后者撇撇嘴没当回事儿。
“几个意思？这小玩意儿多精致啊？”
“片爷，这就跟您去琉璃厂，看到几个外地游客手里如获至宝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打眼了？”
“打什么眼？这就是工艺品，不值钱。”
“神特么不值钱？那个老板...”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下去了，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秀逗了，脑子短路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反正也没多少钱，你要是想出手，就交给我，我帮你骗回来！”
“还能骗回来？”
这下破烂侯有些局促起来。
火车还要在乌兰巴托站停靠好一会儿，娄半城搂着卡捷琳娜去到破烂侯指的那处摊位，逗留了好久，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四个手大包小包一大堆。
“片爷，猜猜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这么多？少说得有...”
“还不到您刚才的一成。”
“啥？啥玩意儿？”
“你别逗他了，知道自己打眼就够难受了，还拿这个刺激他，回头误了大事儿，你自己后悔去吧！”
娄半城将那些东西都塞给破烂侯手上，几乎人手一份。
“这些都是用得上的，留着吧！”
连秦招娣和刘会新都很喜欢，几个女人凑到一起，就是各种试，头饰胸针都试过了。
“五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这些都是齐拉拉应得的，你好好跟他过日子，将来多生几个娃。”
“哎呀，五哥，你乱说话！”
“怎么乱说话了？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不就够了，别学郑朝阳，扭扭捏捏的，黄花菜都凉了。”
郑朝阳此刻站在娄府门前，已经好几分钟了。
脚边好几个烟头，他都没有鼓起勇气敲门，这都几点了，不合适吧？
“咳咳咳，什么人大晚上跑人家门口抽烟？呀，怎么是你啊？”
陈雪茹自然是认识郑朝阳的，将他一把拖拽进屋里。
“白玲姐，郑警官来找你的！”
“别喊，不...”
“你想说不是找白玲姐的？那你大晚上站在这里，难不成找我的？”
“雪茹，别逗他了，快点进来，洗脚水好了！”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