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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可在看到那人身上穿的衣裳的时候,她的难以置信,成了恼怒。

“别瞧了。”身后,傅君诺走进初若,将她的身子板了回来,不让她去看床上的锦桃,低眉瞧着好似被吓住了的初若,声音有些低沉道:“别去想了……”

别去想……

如何能不去想?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话,眼中忽然就有了泪,唰的一下,就直接落下了,打在了地上,没有一点的声音。

脑海之中,满是那一张没有了好皮的脸,血肉翻飞的脸,哪里就是一个人的脸了?便是地狱的罗刹,也不过这般吧!

花一样人,如今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红红的血,红红的肉;尚且还有些流动的血,顺着脖子,一直滴到了枕头上,血的味道,更重了!

甚至于,她都有一种感觉,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血……

“锦桃?”诧异的声音,带着疑惑,初若看着床上那人模鬼样的人,有些难以置信;指甲一下子就陷入了掌心之中,掐入了肉中。

那人,只那紧闭的这的眼皮子是完好的,可是其他,却不是了……

床上的人,呼吸有些沉重,一声一声,都好似是最后的喘息。

下意识的,初若回眸,看向了床榻上的锦桃。

忽而,床上的人,身子一颤,那面容,就更加了狰狞了,一脸的血,慢悠悠的化开,滴滴答答的滑落衣裳领口,或者枕头。

“她怎么了?”心头便是一紧,初若直接转过身,欺身向前几步,声音着急的落下。

当下,本就不是多安宁的氛围,瞬间便变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而在初若身后的锦李与阿宁,更是走向前来了。

“阿里,她怎么了?”当即,走向前的阿宁亦是随着初若之后,开了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床榻上的人身上,初若甚至于紧张得抓紧了傅君诺的胳膊。

当即,傅君诺的目光落在了初若的手上,下意识的,拍了拍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可是,如何能不着急?所有人,都很着急。

床边,阿里细细的号着锦桃的脉象,片刻之后,他那紧蹙的眉头,到底是松了松,道:“还好,不过就是抖了抖。”

这一声,直接让人放下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了。

“对了,锦王,我要的药,可是来了?”当下,阿里的目光落到了傅君诺的身上,道。

“王爷,要来了。”当即,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走到了傅君诺的面前,道。

“给他吧。”目光落在了阿里的身上,傅君诺道。

听到了吩咐,那人直接将手中捧着的盒子交给了阿里,只见他接手过了盒子之后,速度的打开了盒子,瞧了眼里面的东西,随即抬头,瞧着其他人,慎重叮咛道:“对,就是这个,我现在去配一下药,你们莫要动了她了!”

阿里这般慎重的模样,所有人瞧着,都是明白的点了点头。

当即,阿里离开;可床榻上的人,却依旧是血肉淋漓;初若看着锦桃,心中的各种情绪翻涌而来,好似最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划割她的心。

难受至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明明……昨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锦桃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没了脸!”初若抓着傅君诺的手,眼中满是无助之色。

这一路上,她最亲近的人,却……

“傅君诺,这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就是……”锦桃吗?那人的名字,初若不敢说出口,只因为,她的目光看到了锦李。

“凌晨时候,晋国权相派来的人,在公主的房内下了迷香,想将公主掳走;锦桃发现了,和他们动了手;奴婢和锦王的人听到了声音,但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能将公主护下,没能帮上锦桃……”语气之中,满是自责,锦李的表情,悲伤至极,“若是我早一些发现,就好了,若是,我与锦桃在一起,就好了……”

眼中的泪,好似止不住的雨,锦李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哭声,一直到嘴中,满是血腥的味道。

都是因为她……

初若听着锦李的话,身子就是一僵。

一路来,她们每一次受的伤,都是因为她!换句话说,若是没有她的话,她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都是……因为我;是我的过错……”一字一句,如鲠在喉,初若说得难受,可是还是说完整了,她看着锦李,原本的沉稳,全然崩塌。

“奴婢,就该护着公主的,便是搭上了自己的命,能护住公主的周全,都是好的!”闻声,锦李倒是说得认真,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

可哪里,就是这般了!

眼前的锦李与床榻上的锦桃,都是自己的贴心的人,和其他人,那是不同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她如何可以原谅自己?

“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我晋国的权相利欲熏心导致的。”傅君诺瞧着初若那自责的模样,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晋国权相……

初若只听着傅君诺口中说出的一个人,眼中猛然划过了一抹杀意,“我的人,他居然敢伤了!”

咬牙切齿的口吻,就好似要将他身上的肉全部都给咬下来一般,初若周身的气息,隐隐有些不稳,整个人瞧着来,微微有些疯狂了。

“初若……”察觉到了初若气息的不对劲,傅君诺的手一下子就抓着她的胳膊,凝重道:“你怎么了?”

她不怎么,就是想杀人了!

闻声,初若没有说话,可是心里面却直接回答了傅君诺的话。

“这么久了,一个权相,晋王和你,就除不掉吗?”久久,初若忽而开口道,认真的看着傅君诺。

“朝中的大臣有一半是他的人,人员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将他拔除了,不是很容易的。”闻言,傅君诺愣了愣,而后无奈道,直接将国事搬到了台面上来说,也不去在意周围的人。

闻言,初若看着傅君诺,久久,道:“我的人,他动了,就要付出代价!”

“我知道,可是如今想要直接除了,怕是不是那么的容易的……”傅君诺看着初若的神色,默了默,道。

“傅君诺,你说的话,我一点都不在意,家国大事,与我何干?可是,既然他伤了我的人,我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初若看着傅君诺,满心满眼,都是恨意,滔天恨意。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话了,免得惊扰了床上的人。”动作倒是快速,阿里出去了没有多久,便再次的回来了,同时手中还多了一个石碗;隐约有一股清新的草味,将屋内的血腥之气,压下去了一些。

闻声,所有人都看向了走过来的阿里;一旁,阿宁皱了皱眉,阿里说得这般的直白,她想提醒他,可是目光在落到了初若于傅君诺身上的时候,硬生生的将话收了回去。

或许自己不提的话,他们也是不会太在意的;可是若是自己说了的话,他们便是不想在意,也不可以了。

余光中,阿里看到了阿宁那纠结的模样,隐约明白了她的忧虑。

此时此刻,眼前的两人,都是决定着澜沧生死的人,他刚才的那一番话的,有些不客气,确实是不该的!

“你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初若等到了阿里走进的时候,看到了那石碗里面,绿色的东西,当即出声问道。

“凝血草。”阿里听着初若的疑惑,心中也明白她的担忧,当即伸手将手中的石碗递到了初若的面前道:“她的脸,都被毁了,血流不止,我用着凝血草捣成的草泥敷在她的脸上,止血生肌。”

好好的一张脸,就没了……

初若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如何都无法相信是昨夜那个担忧她光脚着凉的人。

“这药,可以让她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吗?”初若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她自己都知道,这句话,就是一个奢望,可是便是奢望,她都还是想要问上一问。

“这……”初若的诉求,让阿里一下子就语塞了,手中的药碗端着,都觉得烫手得很;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该说得明白了的!

当即,阿里的神色便是严肃了起来,看着初若的眉目,声音有些被压低了,道:“公主要知道,这药,到底也就是生肌止血罢了,做不到恢复如初的。”

做不到恢复如初!

这六字,就好似乍然落下的惊雷,打得初若措手不及。

其实,她知道会是这样子;可是……阿里说得这般的直白,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住!而她自己都接受不住了,那锦李该如何?

想到了锦李,初若下意识的寻找着她的身影,只见她在一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眼眶中的泪。

“公主,无事的。”在看到了初若的目光落向自己身上的时候,锦李开口便是这样子一句安慰的话。

无事的,只要公主无事,那便是无事的……

这样子的话,她从刚才听到了现在;身边的人都说不是因为她,可是明明就是因为她!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从那病秧子,到现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们都是因为自己出了事情。

“我会找最好的药。我……我们回楚国,让那庸医,给锦桃看,他手上,一定有好药!”脑子里面,闪过了太多的片段,忽而,初若便想起了一人,当即,她看着锦李,说得言之凿凿,认真至极。

“我一定会让她恢复之前的样子了的!”顿了顿,初若好似坚持着什么,道。

几乎在场的人,都可以明白,初若的话,到底是多么的难以实现;可是谁都不敢说出口,一个个的,都沉默如木。

“公主,无须自责;我们姐妹,本就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危而存在的,只要命在,就好了。”初若的话,锦李听着,心动得很,可是她自己如何能不明白,何等痴心!但是,这样子的话,她不可以说出来,这话,不是一个婢女可以说出来的话。

“初若,你该冷静一下了!”听着锦李的话,傅君诺看着身边的人,还想开口继续挣扎着说一些是话,当即,他先一步她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这里人太多了,到底是不利于锦桃姑娘的修养的,我们先离开了,让他们好安心的医治。”

最后的一句话,傅君诺扫了眼床榻上的锦桃和已经开始着手上药的阿里,扯着初若的手臂,便要离开。

“可是……”被傅君诺匆匆忙忙的拖着走,初若的目光甚是不愿离开的瞧着床榻上的锦桃,每一眼,心疼难忍。

“你在这里,他们都难受!”傅君诺的声音,极轻的响起,但是不妨碍其他一些耳尖的人听到。

瞬间,初若的脸色,一下子就没有了血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你留着,照顾她吧!”傅君诺瞧着锦李的架势,便是要跟着一起来,当下便开了口,语落目光看先了初若,道:“我和初若,有要事相商,你跟着,也是极其不方便的。”

明白傅君诺的心思,初若抬头看着锦李,心中的难受,却不敢轻易的流露出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你留下来照顾锦桃便是了。”顿了顿,“投桃报李,你们做得也够多了,是时候,也为自己做一些事情了。”

瞳孔忽而便是一缩,锦李看着初若,心中的情绪,复杂得厉害,好一会,才道:“奴婢知道了……”

闻声,傅君诺直接携着初若,转身出了这扇门。

……

“傅君诺,我很难过。”

也不知道走到了一处什么地方,四周没有任何的草木,只是一个空旷的石子地。忽而,初若蹲下了身子,声音夹杂着哭意道。

而后,便是一阵抽抽噎噎的声音。

一旁,傅君诺看着此时此刻的初若,开口想安慰,可是却又显得过于浅薄,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过就是空说一场。

“离开了楚国,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只会一贯的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到了最后,也就只会连累身旁的人……”甚至,连想要见的人,都不敢去见了。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便是了。”亦是学着初若,傅君诺蹲在了她的身侧,声音如微风拂过,轻轻柔柔,抚摸着那焦躁不安的心。

闻声,初若便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我不想看到这样子的!傅君诺,我后悔了,我不想离开楚国,离开楚宫了!若是现在,我还安分的在楚宫的话,就不会有这样子的事情了……”说着,一口气,忽而便被憋住了一般,初若缓了好大一会,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变调,“为什么,到了现在,他都还没有寻到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不在!要是他在的话,至少,在我身边护着的,就不会是锦桃一人了,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初若的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依恋;那是对源光的眷念。

心爱的女子,此刻就在自己的身旁,可是开口之间,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一种心情,傅君诺尝着,心如刀割。

他知道,他迟了许久,比不得她和源光之间的纠缠深刻;可是,便是这般,如今,在她身侧的是他;他多么想要,她可以看到他!

“你们不说,我都知道,都是因为我……”自责的话,从初若的口中说出,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这般,自责内疚……

“源光,你到底有没有寻我……”恼极了的声音,初若吐口而出,道。

“你到底,要这般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我认识的你,何曾这般的无主见过?盛初若,当时你在楚国殿室之内,都敢那般?怎么现在,出了一些事情之后,你便全然不是你?”又是听到了关于‘源光’的话,傅君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性子一下子就起来了,一把抓住了初若的手臂,直接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已经是哭红了的眼睛,一句一句,重重落下。

当即,初若愣住了。

红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初若看着傅君诺,她那哭急了的眼睛,着实有些难看。

“你现在这个模样,只想一味的去依靠源光,初若,你何时这般懦弱了!”看着眼前的人,傅君诺刚才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一下子就没有了,全部都消散了,只那语气,还是依旧的强硬得很。

脑子里面都是傅君诺的话,初若看着他,没有声音,只眼角上还挂着泪。

“那时候的你,便是消沉的时候,也会去回击;可如今,你除了面目和之前一般,其他的,还有吗?”傅君诺的声音,没有之前沉重,轻飘飘的,好似风一般,落下,就无影无踪了。

傅君诺的话,就好似一个重击,打得初若,防不胜防。

懦弱……什么时候,她也变得懦弱了起来?

下意识的,初若想起了第一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却是胆子大的;可是如今……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般?

从锦桃的事情,到了现在的问题,初若完全无法回答傅君诺的话。

她的整个人,都好似没有了魂一样。

“初若,你想要报仇,为什么,就一定非要是源光不可?我亦是可以助你的,晋国权相,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想杀了他,我亦是!”不露痕迹的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傅君诺看着初若,眼神之中,有着令人费解的颜色。

心情,翻涌得厉害!

初若看着傅君诺,手掌心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看着他,久久,道:“傅君诺,你抓疼我了!”

只是,口上虽然说着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将依赖源光的念头,变成了自己懦弱的借口。

这样子的自己,如今,连傅君诺都不喜欢;更何况是源光!

不知不觉的,她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她甚至开始忘记了,之前时候的自己,是如何的了!由着傅君诺这么一说,她……真得有些不知道……

她,怎么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怎么就,如此的懦弱了……

咎由自取吗?忽而,初若不知道为何,便有了这个念头,那时候,她一味的想要脱离了那个地方,如今真的脱离了,却活成了这个狗样子……

“若是你想出了这一口恶气,那么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初若,你想要如何,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傅君诺看着面前出神的女子,认真道。

“傅君诺,我现在脑子里面乱得很,你让我缓一缓,可好?”一时之间,初若给不出答案来,当即,她看着他道。

“好。”闻声,傅君诺瞧着初若,从容道。

忽而,身后的草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两人的都不自觉的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傅君诺的一副警备的神色,初若亦是一样。

“王爷,不好了,锦桃姑娘出事了。”片刻,那草丛之中,出来了傅君诺的随从,瞧着两人,低垂着的眉目道。

“锦桃怎么了!”抢先一步傅君诺开了口,初若的身子一下子就探出了些许来,看着眼前侍从,眼神之中,满是紧张。

“锦桃姑娘,伤势太重了,怕是……”后面接着的话,随从倒是识相的没有说出来,顿了顿,又道:“澜沧新主,说寻王爷和公主过去,好商量一下。”

对面,随从的话才落下,初若却已经是快步的向前走去了。

她的心有些慌,不过便是离开了片刻罢了,怎么就会这般了……

才离开了没一会的竹楼,如今再次的进来,初若便见到了锦李手中的软剑已经是架在了阿里的脖子上,一脸的怒容。

“怎么了?”初若看着眼前的局面,目光落到了站在锦李与阿里之间的阿宁,飞快道。

“锦桃已经死了。”当下,阿宁看着初若,神色间满是凝重,但是终究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可是,她的这一句话,无疑便是雪上加霜。

“你胡说!”暴怒的声音,从锦李的口中说出,一个沉着冷静的女子,忽而变得这般的暴怒起来。

初若先是一怔,而后身子微微一倾,好在身后还有着傅君诺在,当即,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紧接着,初若听着锦李的话,直接迈开了步子,离开了傅君诺的搀扶,走到了床侧,低眉看着床榻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