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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事。”马车忽而还是碰到了什么硬物,初若的整个人微微提了提,说话的声音被打断了,下意识的,她的手抓住了车窗的一处,稳住了自己的身子,随后将没有说出口的话,飞快道了出来。

“可是公主,你的脸色瞧起来,不大好。”听得初若的回答,锦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手下意识的主动扶着她的手臂,凝重道。

她脸色当然是不好的!一个晕马车的人,脸色哪里就会好了!

生平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马车,居然是可以颠簸成这样子的,本就是有些崎岖不平的路,又加上那马车又是飞快的跑着,晃荡便是更加厉害了。

但是,这样子的话,她说不出口;说了,怕是就耽误行程。

“不过便是起早了,有些困倦罢了。”寻了一个尚且还可以的原由,初若道;只是心中对于这个身体的脆弱,更是多了一层的了解。

还真是……弱极了!

一个公主,便是在娇生惯养,也不该这般体质啊!

“初若,你若是身子不适的话……”对于初若的话,傅君诺相信是相信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便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我无事的,歇息一下,便好了。”直接摇头,初若看着傅君诺,说得认真。

一旁,锦李倒是直接从车内的箱子中取出了一个软枕,足足有半人高,当即,她将这个软枕放在了初若的身侧,道:“公主靠着这软枕小憩一下吧!”

“居然还有这个玩意。”初若看着锦李拿出了半人高的软枕之后,神色间流露出了诧异之色,不过,对于这个软枕,她到底还是有些喜欢的。

至少,多多少少,自己可以舒服的圆一下自己的谎了。

车内的摇晃,伴随着初若的假寐,一直到中午时分停歇的时候,只一停下车马,初若便忍不住的掀开了车帘子,朝着一旁,大吐苦水。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初若扶着马车的边缘,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水的鱼,全然没有了力气。

“公主,你怎么了?”马车,忽而就显得有些拥挤了,锦李在初若的身后,瞧着她,语气中满是担忧之色,着急得很。

“我无事……”初若听着锦李着急的声音,微微的回头瞧着她的,低声道;说着便又是一阵难受涌上了心头。

“这是怎么了?”身后,傅君诺看着初若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慌起来,瞧着她,又看着锦李,疑惑问道。

“薄荷草,这里可有薄荷草?”初若的声音响起,朝着马车内的两人问道。

薄荷草?

锦李听着初若的询问,眉眼之中的担心,转而成了了然之色,她道:“公主,可是晕这马车?”她记得,上一次的时候,公主要薄荷草,便是因为晕船。

“有些。”回答着锦李的话,初若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多少好受了一些;当即,她直接下了马车,身后,锦李亦是随之飞快的下了马车。

“公主,要去何处?”伸出了自己的手,扶住了初若的胳膊,锦李瞧着她的神色,问道。

举目四望,初若瞧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银杏树,道“去那里歇息一下吧!”

身后,紧跟着的傅君诺下了车,瞧着初若的模样,神色有些凝重;当即吩咐道:“去四周寻一下,可是有薄荷草。”

“王爷,我等不知道薄荷草。”闻声,侍卫们面面相觑,片刻有一人道。

初秋的天气,日头到底还是有些烈的,初若微微靠着大树,缓着自己的精神;鼻翼间是银杏树的香气。

锦李远远的听着傅君诺与他的侍从的对话,当下大声的开了口,道:“锦王,奴婢知道;若是可以,还请锦王照顾一下公主,奴婢去寻,便是了。”顿了顿,转而看着初若,“公主,奴婢去为你寻一下。”

闻声,初若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当即看向了傅君诺,道:“可否派一个人跟着锦李,她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王爷,属下随锦李姑娘去便是了。”一旁,当即便有人毛遂自荐道。

两边都有人愿意去寻了,傅君诺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初若的身侧,甚至还不忘对锦李道:“我会好好的看着,你安心去寻吧。”

扫了眼初若,又看了眼傅君诺,锦李到底还会没有犹豫,直接就走了;这里只有她一人知道什么薄荷草的模样,她找一些寻来了,至少,自家的公主,可以少受一些罪。

初若瞧着锦李走路的步伐,有些急促;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她的心思;当下,心口有些暖。

“喝口水吧!”身旁。傅君诺接过了侍从的水囊,转而放到了初若的面前,道:“多少喝一些,你刚才吐得有些厉害。”

说到了刚才,傅君诺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就在初若大吐特吐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片空白,隐约明白什么,可是却又不愿意去明白。

若是……真的如自己想的一般,那他真的就是一丝机会,都没有了;所有的好事,都直接让源光都捷足先登了!

“你刚才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吓住我了。”瞧着初若缓和下来的神色,多了一些红润,傅君诺说得有些心有余悸。

“我也没有想到,我的这幅身子,居然如此的无用。”闻言,初若不知道傅君诺的心思,便直接打趣自己道。

晕船便也算了,可是居然还晕马车!在这个交通不便的世界,马车是最便利的出行,可是如今,她连这个都晕了。

“没有出事,便好。”傅君诺听着那有些嘲讽的语气,久久,缓缓道。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语气,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到底是哪里怪异,却有些说不清楚,她看着他,片刻便放弃了去思考的念头。

身子骨都还难受着,若是还要再废这脑子去想其他的,那得多累!

“嗯,我无事。”回应着傅君诺的话,初若觉得自己靠着大树,有些累了;当下便不顾眼前的人,靠着大树的后背,猛然下滑,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我去马车给你拿一个软垫过来。”傅君诺看着身旁的人忽而一点一点的便矮了,心一紧,欲要伸手抓住下滑的人,便看到了她坐在地上,头微微上扬着,闭着眉眼的模样,好似在调解一般;当即,他开口道。

“不用了。”闻声,初若阻止道:“我不用那么讲究的,左右也不过就是脏了衣衫的事情,而且,我瞧着这地方,也还干净;也就不用麻烦了。”

到底,太过于麻烦他人,她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即使,是傅君诺,她亦是有些不愿意。

傅君诺瞧着初若的神色变化,下意识的猜测她的心思,看着她,他皱起了眉头,道:“我们之间,无需讲究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傅君诺,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需要,左右都已经坐下了。”初若的意思明显,就只差说上一句,不需要再多此一举了。

终究,傅君诺也没有在多说其他的话,只随着初若的举动,坐在她的身侧,转而瞧着她,先一步开口道:“我一个男子,亦是无须太过于讲究的。”

这……

初若瞧着傅君诺的这般举动,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开的口,最后还是合上了。

身旁,有一侍从给傅君诺递上了干粮,随即,他便直接将手中的干粮给到了初若的面前,道:“吃一些吧!下一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初若看着那干粮,刚想要开口说出不要的话,却在听到了他后半句的时候,生生的将话吞回了肚子里面,瞧着傅君诺,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接过了他手中的干粮后道了一声:“多谢。”

初若瞧着手中的干粮,有些像是馕,一个干巴巴的面饼子,还不是很硬,就着水,倒也是好下咽的。

只是,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没有滋味的面团,吃多了,也是有些倒胃口的。

而且,初若就着水吃,那面饼子,都不知道发成了什么样子,在胃里面,涨得有些厉害。

“怎么了?”旁侧,傅君诺瞧着初若拿着手中的面饼子,一动不动的,以为她又是何处不舒服了,故而便有些担忧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吃撑了,肚子圆得厉害……”闻声,初若看着傅君诺那担忧的模样,当下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片刻,老实交代道。

初若的回答,傅君诺听着,神色先是愣了愣,而后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甚至最后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怎么了,我那里说得不好了?”初若瞧着傅君诺的神色变化,眉头微微拧起,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当即道。

“女子间的私事,还是莫要多说。”闻声,傅君诺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初若道。

女子的私事?吃撑了?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话,第一次觉得,自己吃撑了这件事情,居然不可以说?

还真是拘谨得有些厉害了。

“我知道。”心中的心思有许多,但是初若最后还是顺着傅君诺的意思,开了口道。

之前的时候,她不记得,在楚国,会有这么多的规矩的;脑海中,在那一瞬间,忽而便闪过了一个人的脸,那人,藏在她的心尖尖上。

“公主,薄荷草寻来了。”远远的,锦李的声音响起道,满头大汗的朝着初若跑了过来,微微有些气不匀,她将身上的一个香囊放到了初若的面前。

听见了锦李的声音的时候,初若便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便接过了她的香囊。

将香囊拿近了些许,鼻翼间,就是薄荷的香气,初若看着锦李脑门上的汗珠子,当即直接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她脸色的汗。

表情愣住,锦李看着初若,好似呆住了一般,声音喃喃开口,道:“公主……”

语落,锦李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而后用着自己的手臂擦拭着脑袋上的汗,道:“奴婢自己来。”

眼前的人,忽而就倒退了一步,手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听着锦李的声音,初若也没有多少的尴尬之色,只平静道:“吃些东西吧!”

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水囊递给了锦李,同时又将手中的面饼子递出道:“这个饼子,我吃了一些,你应该不在意吧!”

“不在意,奴婢不在意。”闻声,锦李快速的接过了初若递过来的饼子道,语气之间,满是恭敬之色。

初若看着锦李拘谨的模样,也没有多说其他;到底,她欠了眼前的这个人女子太多了,恩情加上一条人命,她便是想还,好似也有些还不起。

初若想,她想对锦李再好一些,再好一些……

虽然,或许真的就是有些亡羊补牢了,但是,她还是想要做。

……

再次的上路,初若好似握着救命符一般的,将那塞满了薄荷叶的香囊放在自己的鼻翼间,多少舒服了一些,那胸口处的压抑也少了许多。

只是,人一旦舒坦了,便多少会觉得有些无聊了,初若便是这般。

“傅君诺,你为什么要来澜沧寻我?”这个问题,她一直想要问,可是却被许多的事情给耽误了,如今有了时间,初若便想了起来,当即问道。

“我听说权相派了一批人到了澜沧来了,知道你在澜沧,便来寻你。”闻声,傅君诺有些含糊道。

“你在敷衍我?”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话,明显上好似在回复这自己的话,可是细细听,却不过都是一堆空话罢了。

“我担心权相对你下手,又担心自己的手下不能真正的护你,便赶来了。”顿了顿,傅君诺好似在挣扎一般,终究开口问道:“我听说,你说你不是楚国的帝姬;和摄政王是李代桃僵了。”

“嗯。”前面的话,算是傅君诺对自己的回答;而后面的话,算是他的自己的提问,初若也没有多加的藏着,淡淡的应道。

“那你之后,要去何处?”这个问题,是傅君诺最在意的问题,甚至还没有初若开口,他便已经开了口,道:“我是说,若是你无处可去的话,晋国,你可以来;我定然会护住你的!你帮过我许多的事情,回报你一二,也是该的。”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好意,微微笑了笑,道:“傅君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些时日,我想了许多,便是我不是楚国的帝姬,但是好歹在这个位置上,白白的占了这么久,享受了万民的食碌如此多年,若是不为万民们做些什么,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而且,楚国,有着我喜欢的人,那人还在哪里,我想去寻他了!

初若的理由说得是冠冕堂皇,可是到底最重要的话,她却藏在了心底深处,隐在了后面。

“初若,我从你的眼中,看到的,好似不只只有这个理由。”傅君诺这一下,说得直白,刚才他看见了初若眼中划过了一抹亮意,绚烂得很。

初若倒是没有想到,傅君诺会说得如此的直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便有了那么一刻的沉默,随之,她倒也是变得坦然了,道:“一直以来,摄政王待我极好。”

这一句话,宛如情话。

他,待我极好!

世间,有一人,待我极好;便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猝不及防的难受,傅君诺听着初若的回答,心口突然就是一瞬间的剧疼,让人难以呼吸。

“可是,你出事了;他到如今,都没有一丝的动作,你难道就不恼?你人是在楚宫不见的,摄政王该是最先知道的,可是如今,却是我最先寻到了你,你难道便不难受吗?”当即,傅君诺看着初若,反问道,开诚布公,没有一丝的遮掩。

这个答案……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询问,眼睛微微的眯起,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一般,迟迟没有回答。

三日的陌上时光,没有缓缓归矣的悠闲;倒是迫不及待的急切。

初若入了晋国国都,原以为是悄无声息的,却不想与城门之处,站着一群身着华衣之人,衣冠禽兽,面目堂堂。

“这是,怎么回事?”初若掀开了车帘子的一角,瞧着那城门口的人,待到马车走进了一些的时候,却见那人正是……

“孙渐浓?”大开了车帘子,初若看着那群人中唯一熟悉的面孔,蹙眉道。

“臣,孙渐浓,恭迎公主。”面容肃肃,孙渐浓看着那马车的女子,当即扬声开口,双手作揖,双膝跪地,整个背绷得好似一阵平整的案几,“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城门口,初若看着有了孙渐浓这般作态之后,那身后的晋国大臣,愿或不愿的,都遵循着他的姿势,行礼道。

眼前的架势,初若瞧着,下意识得看向了车内的傅君诺。

“你端着楚国的架子,到也是可以让权相忌惮一些,免得他明里暗里,都对你下手。”对上了初若的目光,傅君诺瞧着她,从容道:“他们还等着你呢,你想如何,便如何。”

“我想如何,就能如何?”心中有着千般的心思,初若瞧着傅君诺,眼中划过了一抹暗色,好似算计什么般说道。

“自然。”傅君诺看着初若的神色,一副打量的神色,当即点头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随着傅君诺的话落下,初若流露出了一抹冷色。

不过尔尔几语的时间,那城门口跪着的大臣,便好似过了千岁万年一般,有几个,便有些坐不住了,侧目看着最前面的孙渐浓,身子动了动,直欲站起。

而就在他们动了的那个时间段里面,初若由着锦李扶着,从从容容的下了车,正好,便看着了那些个大臣的‘小动作。’。

“本公主……”懒懒的开了口,初若的眼神中带着轻蔑之色,目光就落在了那些个不安分的大臣身上。

不安分的大臣,隐约觉着自己好似被瞧着,那身子,忽而就僵住了,一动不动的;只是到底还是刚才的跪姿乱了,现在瞧着,就好似一条肥硕的虫子,曲曲着。

顿了顿,接上了刚才的话,道:“有几件事情想与众位说一说,本公主,心之所至,便想着一结楚晋之好,此其一;而途径澜沧,便觉得,那些子民便该是我楚国的子民,此其二;偏恼,世间总归有那么些许蝼蚁,明明就就是萤火之光,还妄想与日月争辉,三番五次的在本公主面前晃悠着,着实是气恼得很,此其三!众位大臣可是听明白了?”

城门口的地方本就空旷,故而初若的声音,便连那不远处守卫城门的小将都听见了;其左右两旁的普通百姓都没有错过。

傅君诺无声的站在初若的身后,一声不发,细细的瞧着眼前的女子发起气来,倒也是气势十足。

她不过就是一身寻常衣裳,身上没有礼服的威严贵重加持,偏那端起来的架子,让人心有余悸。

“我楚国的公主……”那孙渐浓忽而直起了身子,微微瞧向了身后的晋国大臣,正欲解释说明,却被一个暴怒的声音打断。

“孙渐浓,什么时候,本公主说话的时候,也有你说话的份了?这晋国的锦王都未曾言语半分,怎就你有能耐开了口!”眼睛微微眯起,初若瞧着孙渐浓,眼中满是警告之色。

孙渐浓不明其中缘由,但是却是看得懂初若眼中的警告的,当即,面色收敛,沉默不语。

周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是轻微,也听不出在说些什么,但是便是这般,初若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好似乌云压顶一般,明显的气恼。

也不知道怎么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忽而一下子便被压下了一般,声音再度没有了,又是以毒毒饿鸦雀无声。

这个微妙的变化,也不过就是四五个呼吸间的事情,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再到消失,短的很,初若很是满意这个变化,只那脸色的表情,依旧是不好看,忽而,她再度开口“楚国的帝姬,有些不欢喜了;晋国最好想想,该如何哄哄!”顿了顿,“对了,我听说,这晋国的权相,能顶这晋国的半边天下,怎么,本公主今日来了?他就不知道来恭迎了?还是觉得,我楚国入不得他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