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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快走。”四个字,从锦李的口中脱口而出,她手中的剑也因着她此刻的失神,彻底的离开了她的手,只听得铛的一声,她的剑,直接就被打落了。

郑云白想要走到初若的面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护着自己的人;他想对她动手,没有任何的困难。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郑云白,初若全身的神经,在那一段时间之内,是全部都绷紧了,好似下一刻的时候,就会做出反击来了。

身子稍稍微弓,初若看着那郑云白,眼底划过了一抹凉色。

“你也有会怕的时候!”郑云白的手中拿着剑,看着初若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好不得意,整个人看起来,丑陋得很。

“郑云白,你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有本事,你就试一试啊!”毫不犹豫的对上道,初若看着郑云白,一丝退怯的心都没有,说不出是勇敢还是莽撞。

“死到临头不死心,就是你这样子的贱人!”笑得有些渗人,郑云白此刻倒是像极了疯子一样,还是那一种极其变态的疯子。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闻声,初若说得倒是十分的自信,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情。

“你以为,还有谁能救得了,你这个贱人不成!”看着初若那自信地样子,郑云白就厌恶得很。

初若听着郑云白那一口一个贱人的,心情就不是很舒服,略微有些挑衅道:“你这个以色侍君的奸佞,说到底,骨子里面,还不是一个浪荡贱骨头!”

顿了顿,初若眼底划过了一抹狠色,道:“我是贱人,你他妈就是一个贱骨头!”

“我杀了!”郑云白的脾气,因着初若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一把将手中的剑举起,对着了初若的脑袋,猛然就是一挥。

因着那郑云白是被自己惹恼了,所以先说了话,再有了动作,初若盯着他的动作,直接往着后方的左侧一退,险险的避开了他的那一剑。

身子快速的反应这,郑云白看着初若避开了自己的那一剑,脚步一转,手腕一回,便将自己的剑,顺势一带,对着初若的腰间一划,直想将她给拦腰砍成两段。

避不开,郑云白的这一个回马剑,初若是真的无法安全避不开,腰间的一侧,直接就被那剑尖给狠狠一划。

丝帛破裂的声音,很是轻微;可是初若的那一声闷哼,却是很是清晰。

咬紧了牙口不然自己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初若的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右侧的腰间,鲜血,一下子就渗出,染红了整一个手掌心。

“公主!”远处,锦李看着受伤了的初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奋不顾身的就要朝着她哪里跑去。

可是,如何过得去?短短的一段路,不是很远,可是要跨越,哪里就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初若是听到了锦李的声音的,可是自己却不能去回应她,她自己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郑云白上,好避开他的每一剑。

不知道为何,初若的心里总有一个念头,源光会出现的!早晨的时候,他还说过:无论何事,你都有我!

这一句话,一直在她的心头激荡着。

她信,源光一定会出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走的时候,派人去告知了他的……

只要她撑住,就一定可以等到源光到来!

没有错过初若眼中的神色,郑云白看着,眼底突然就多了可笑之色,道:“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盛初若,不会有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这个世间,哪里就有那么多白白的好事被你占了!”

一字一句,郑云白的口气说得恶狠狠的,就好似要将初若唯一的希望给狠狠的踩碎,捏碎一样。

他要让她在挣扎之中,在绝望之中,痛苦的死去!

“那我们就赌一把啊!看看老天是更加偏爱你,还会更加偏爱我!”闻声,初若飞快道,眸光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子,倔强不肯放弃。

赌?他才不要赌!

“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骗得了我了?你这不过就是在拖延我罢了!盛初若,你真以为我是一个傻子不成!”阴冷的声音,从郑云白的口中说出,当即,他的手腕再次的转动,手中的利剑,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初若刺去。

胳膊,脸颊,后背,手背……

不过短短的时间,她的周身,就有了或深或浅的口子,血就好似流不尽的水一般,初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和白纸一般了。

“老天,今天也是站在我这里的!”郑云白不急着杀死初若,故而便她的身上,不紧不慢的划着一道道的伤口,忽而想起了什么,道:“你口口声声的说着,我比青楼女子还不如,那我今日,也要让你比青楼女子还不如,让你成为楚国的笑话!”

“你要做什么……”声音有些粗糙,初若喘着粗气道。

“做什么?我倒是要看看,若是明日晨起的时候,大家看到赤裸一身的楚国公主的尸体,会是作何反应!”已经是疯狂了,而是迷了心窍了,郑云白看着初若,笑得甚是猥琐。

当瞬,初若觉得眼前的人,定然是一个人格分裂的!此时的郑云白,哪里就还是那个阴测测的人,这明显就是失心疯的魔鬼。

“你敢!郑云白你这个狗杂种,你若是敢对公主做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不知道在何时,锦李已经完全的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就如同落入尘埃中的话,多了那么一丝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悲凉。

“锦李……”心口便是一疼,此时此刻,初若无比后悔自己带了锦李出来,若是没有的话,那么至少此时的她,应该是在院子里面等着自己的,而不是在这里……

“还真是主仆情深,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得很!”郑云白看着锦李与初若两人,说得嘲讽,一脸的得意之色,就如同是站在了胜利顶端的王者。

好不自傲。

“郑云白,你还真是和女子一般的小肚鸡肠,心思恶毒,没有一丝男子该有的气魄和胆大,女子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使得得心应手;可男子的该有的魄力,你真真的丝毫没有!”当即,初若开口,冷冷的看着郑云白,那眼里是浓浓的嘲讽之色。

“你这个贱人!”听着初若说自己和一个女子一样,郑云白心口的那一堵气一下子就顺不过来了,手中的剑一抬,一刺,狠狠的刺入了初若的肩膀之中,刺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噗嗤的一声,是肉和利器摩擦的声音。

“嗯……”咬紧牙根的闷哼,重重的响起,随后伴随着的,便是重重的,苟延残喘的喘气。

“你再说啊!”疯狂的笑着,郑云白看着初若那痛苦的样子,他觉得,兴奋,快乐得很!

就是这般!就是要这般!

她越是痛苦不堪,他就是兴奋快乐。

初若忍着痛,一声不吭;郑云白瞧着,手猛然一收,那直接再次的从骨肉之中摩擦着。

“啊……”受不住的叫了一声,初若在那剑被抽回的时候,身子瞬间就是一个踉跄,倒退几步,险些就要重重的倒地,发出刚才那些咚咚倒地声音。

唇被自己咬破了皮,初若的嘴里是一嘴的血腥味,所谓的红口白牙,也都成了红口红牙。

“对,就是这个声音,你越是痛苦的声音,我听着便是越是悦耳动人得很!”几近病态的声音,从郑云白的口中说出,他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初若,目光一点一点的变得暗沉了起来。

瞧着郑云白的目光,初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点点。

“去死吧!”怒吼的声音,伴随着的是郑云白那挥起的手,染着血的剑因为突然间被举高了,泛着一丝妖艳的红色。

噗嗤——

穿透的声音,很是微弱,几乎都可以被忽略;而紧接着的脚步身,飞动声,直接就盖过了这刺透东西的声音。

时间,有那么一瞬间,凝滞了。

就在那剑刺透了的声音,初若被溅了一脸的血,有些温热,渐渐的变得温凉,而后彻底的凉透。

郑云白看着那一群近在咫尺的人,尤其是为首的源光,他当即快速的将手中的剑用力一扯,转身便逃。

诧异,震惊,错愕……

种种表情出现在了初若的脸上,她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前方,看着突然就出现的阿宁……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应该身处那远在千里之外澜沧,可如今,却活生生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那致命的一剑。

面前的人,如扯线木偶,失去了线,全身的力气好似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忽倾倒下,倒在了初若的身上,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可以支撑住她的一丝力气,而在自己和阿宁一起倒下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了源光那慌张的表情,她想,还好,他来了。

一直坚持,一直坚信,终于还是没有辜负。

无神的瞳孔忽而泛起了一抹潋滟之色,初若看着源光,嘴角勾起的浅浅笑意,身体忽而一重,重重倒下。

所有的事情,全部到只是一瞬间,她最终再次磕得头破血流,而是被源光接住了,接在了他的怀中。

“没有事了,没有事了……”第一次,源光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了恐惧害怕;他将初若抱在怀中,手握住了她那有些冰冷的手。

温热和冰冷的碰撞,让初若的心,暖暖一条。

“阿宁……源光,救她……”撑着一口气,初若紧了紧源光的手,目光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一个叫做阿宁的女子。

她和她的缘分其实并不长,唯一有的交集也不过就是在澜沧的那一段时日;可是那一段时日,她牵挂太长,故而对于周遭的事情和人,也懒得去关注。唯一印象深刻的,也只是在那屈指可数的三两件事情里面。

她只记得,这个女子,爱得轰轰烈烈,活色得很。

可是,有什么理由,就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澜沧呢?那个她心爱之人想要护住的方寸之地,她难道就不打算守护下去了吗?

“会的,我会的。你先安心的休息一下,我让刘庸来救治……”克制着自己的慌张,源光的手有些颤抖,握着初若的手时,忍不住的抖动。

“好。”疲惫的声音落下之时,也正是初若闭眼的时候。

她有些累,还有些冷了,她想,在源光的怀里,睡一会就好,就睡一小会会。

……

“我不想活了,公主,我救了你一命,你亏欠了我,那就替我守着那澜沧,可好?”

“她是因为你死了,贱人,都是因为你……”

阿宁的声音,郑云白的声音,在脑子里面回响着,就好似鸣锣一般,吵得她整个人都心烦意乱起来,如何都不安慰。

脑海中的不愉快,让初若最快速度的恢复了神识,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源光的脸,然后是那刘庸。

“她呢?锦李呢?”当下,初若开口,却是担心另外两人,“你去看过阿宁的伤情了嘛?”说着,初若的目光落在了刘庸的身上。

“锦李无事,至于那澜沧女子,有其他的大夫看着。”当即,源光接过话,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脸上,镇定到:“你先歇一下。”

“不了,我想去看看她。”摇头道,初若看着源光,眼底的担忧之色,甚是明显。

此时,她的脑海之中,全部都是刚才的梦境;她的心有些不舒服,压抑得很,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从知道了晋王甍了之后,她的心便隐隐不安,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人要出事了一般,她担心过源光,担忧过锦李,可是却未曾想过,会是阿宁。

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突然就出现了,还突然就为自己挡了一剑;几乎没有交情的人,一命换命的救了你,其中的纠葛,如何能分清楚;回忆刚才,她都还能记得,那剑直接穿腹而过,那剑尖甚是还挂着血珠,

人情这种东西,最是难以偿还,她欠不起。

“你现在的身体……”

“我想去看看,不然不安心的。”打断了源光的话,初若看着他的眸光,认真得很。

“真要去瞧?飞去不可?”语气变得有些妥协,源光看着初若眼底的认真之色,问道。

闻声,初若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我抱着你去。你身子虚,走两步,怕是就没力气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很是倔强,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女子,是他护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想要宠溺纵容到无法无天的人;她想如何,自然便是如何!

“好。”源光的话,初若没有拒绝,点头接受道。

源光的身子微倾,让初若的手好勾住自己的脖间,手臂一神穿过了她的后背,五指扣住了她的臂弯,稍稍一用力,便将床榻上的人抱起。

身子忽然间的腾空,初若的手圈在了源光的脖子后,用力的抓紧;脸紧贴近了他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让她莫名的有些安心了。

在这一瞬,初若觉得,只要有了源光,那么什么问题都不会是问题了。

但是,阿宁的问题,却是远远的超过了初若的预期。

屋内的血腥气越是走进,便越是浓郁;初若靠在源光的胸膛上,眉头好似打结一般的沉重。

床侧,阿里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一回头最先看到的是源光,随后目光落到了他怀中的初若,眼里明明暗暗的闪烁着。

初若对上了阿里的眸子,看着他眼里的挣扎,心中便是一沉,下意识的,她看向了床榻上的人,毫无生机。

屋内,安静的有些可怕,谁都可以听得清楚自己的呼吸声音,死一样的压抑充斥四周。

“阿宁,还好吗?”初若的声音有些小,有着说不出的不安。

还好吗?

阿里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眼底明显的闪过了一抹嘲讽,心都死了,就只剩下一个躯壳,如今这个躯壳都废了,还有什么活路?

没有回应,阿里一直沉默着,初若看着阿里的沉默,心好似就会被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捏住,揉着,撕裂一般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说话。”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初若说得飞快,她害怕自己说得慢了,声音之中,都会是哽咽之音。

“没救了。”简单的三个字,阿里说得和初若一样的飞快,表情很是淡然,就好似说着要死去的人,是一个陌生人。

瞳孔一缩,初若听着阿里的话,面色便是一僵。

这……怎么会……

不过就是一个梦罢了,怎么就会……

“阿里,我这里有一个大夫……”初若开口,却直接就被阿里给打断了。

“我自己就是大夫,阿宁的情况,我知道。”深深的一个呼吸,阿里看着初若,表情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你是大夫,就可以随便放弃一个人吗?就是没救了,死马当活马医医,难道也不成吗?这里明明还有一个刘太医!”脑子一热,初若道。

初若和阿里的对话,惊了这一室的安宁。

床榻之上,阿宁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

“人被惊醒了。”一旁,那刘庸瞧着床榻人的动静,出声示道。

当瞬,所有的目光都落到看床上的阿宁。

睫毛先是颤抖般的抖动了一番,而后抖动得更加厉害了,缓缓的,那合上的眼皮睁开了一条细缝,下意识的,阿宁偏了偏头,好似因为那日光有些刺眼;很快的,好似适应了一般,那眼睛才真正的睁开了。

血色一点一点的上了脸色上,稍微有那么一些红润的感觉,可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底。

回光返照。

手一下子就揪紧了源光的衣襟,初若看着那床榻上睁开眼睛的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子……一剑就要了命?

喘不过气的压抑,初若憋着气,她想喘,可是却怎么也喘不上,那难受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将自己的心死死的抓紧了,一丝也不肯放。

“我想和公主说说话,可以吗?”屋内,阿宁的目光落到了源光怀中的初若身上,目光澄澈道。

“好。”闻声,初若点头;头一抬,看向了源光,道:“你放我下来。”

无声的走到了床畔,源光将初若安置在了床边,随后无声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阿里就在一旁看着,看着阿宁开了口说话,可是却不是和自己说话,而是和初若说话,他有些难受;可是这难受的感觉,他不能流露出来;压抑的情绪,他看着那人坐到了床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瞥到了他处。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阿宁看着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的初若,开口,便是这一句。

这一句,直接就摧毁了阿里最后的倔强;瞬间,他开口,“别说了。”

安静的屋内,阿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闻声,阿宁看向了阿里,表情很是平静,她道“阿里,我想吃桃子,又大又甜的桃子。”

“我知道,我去给你寻,你等着。”直接背过身,阿里面向大开的大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道。

语落,阿里的脚步走得极快,好似迟了,就来不及了。

“你想我和说什么?”初若低头,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声音放得不能再低了道。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快要到赵久云在的地方了。”眼中是欢喜的颜色,好似就和情郎见面一般,阿宁说得高兴;那眼底流露出来的,是女儿家的娇羞,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激动。

赵久云,那个病怏怏的男子;她记得他们说,那病秧子,曾经也是壮实得很的;只是后来,身子骨废了,才成了那模样。

原本,还是可以多活一些时间的,可是后来却还是为了自己,将活命的机会让出来了。

“他,应该会很高兴。”嘴角学着阿宁的笑,初若的声音说得温柔,好似怕惊动她一般。

“真的?”阿宁的声音,有些隐隐的开心;好听的话,谁都会想听,尤其是已经快要死了的人,听着别人说着唯一的心上人,自然是欢喜得很。

“他最喜欢的人,是你;看到你,怎么会不高兴!”点头道,初若的眼里带着笑意,浅浅的,就浮在表面,可这就已经足够了。

忽而想起什么,初若认真的看着阿宁,“对了,我和你说一个小秘密,那木雕美人,刻的是他认定的妻子,那妻子是依着你的模样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