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终于……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屋内,哭泣的声音,低低响起,压抑得很,她不敢太大声哭泣,害怕惊扰了其他的人。

昨夜的时候,这个床榻上还有源光陪着,可是今夜却物是人非……

“源光,若是你真的饿丢下我了,便是真的有下辈子,我也是不要你的,丢下我的人,我也不会再喜欢的了……”无助的而声音,散落在黑夜之中。

“我们得回去了,吴国来犯了!”天色不过才大亮,孙渐浓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初若的屋内,推门便是这一句。

此时,屋内的人尚且还是在床榻之上浅睡,闻声眉头一皱,顾不得头疼欲裂的脑子,素手一抬,掀起窗幔,披发看向了孙渐浓。。

“微臣冒犯了!”孙渐浓只一眼瞧着那素手掀开床幔,而后上去便是青丝如瀑;瞬间,他猛然一个转身,不敢再去看初若,故作镇定道。

“公主……”门外,远远便瞧着孙渐浓横冲直撞跑进了,锦李想阻止也来不及,因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喘气的;语落,又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安然无恙的模样,倒是松了一口气。

当下,锦李越过了孙渐浓,走到了床榻旁,看着眼睛红肿的初若,心中不免惆怅,而后开口道:“公主可是要梳洗一番,还是再歇歇?”

其实,锦李更加愿意的是初若好好的歇息一番,为此,她还将院子里面的奴婢都打发去了他处,变得惊扰了自家公主的休息,却不想,还是被打扰了。

初若此时的脑子有些胀痛,听着锦李的话,摇了摇头,而后目光落向了那背对自家的孙渐浓,心中一下子就生起了怒意;昨日源光才出事,今日那些邻国便来找事,是欺她楚国无人了不成!

锦被之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初若的声音有些压抑的盛怒,她道:“吴国来犯!”

“这个今日在边境暗卫的来信,吴国从昨日的时候,便已经侵略了我边境三城一池;若是两国交战的,朝中须得有人镇压着,如今摄政王出事了,须得劳烦公主在楚宫坐镇。”听着后面的声音响起,孙渐浓的语速说得飞快,看样子,却是着急得很;故而倒是没有发现出走的不对劲。

语落,孙渐浓将藏在了衣袖中的信抽出来,一个反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后,初若的面前。

“把信给我!”目光锁定在孙渐浓手中的信件上,初若对着锦李道。

“是。”听着初若的吩咐,锦李福了福身子,而后走到了孙渐浓的身后,手用力一抽,直接就将他手中的书信抽出,转而放到了自家公主殿下的面前。

牛皮纸的信封,上面有些淡淡的血迹,看得出这一封信为了要送到这里,是费了工夫的;初若打开了信封,伸手将里面的宣纸拿出来,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说着一件事情:吴国进犯。

手中的书信令初若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心中有些复杂得很,想了想,道:“吴国,在什么地方?”

“吴国是在楚国的西边。”初若忽而这样子一问,孙渐浓瞬间就愣住了,不过反应也是快的,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便解释道。

“吴国,楚国,不睦已久?”初若的声音再次响起,低低沉沉的,隐约还有一些沙哑之色,听起来,咬字有些不清楚。

“楚国与吴国,这些年来,倒也是没有多少的交际,这一次的战乱,有些莫名的。”秉着一个臣子应该尽的职责,孙渐浓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与了初若听。

“那……”后面的字,因着嗓子哑,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初若皱起了眉头,用力的清咳了几声,想清清自己的嗓子。

她的脑子本就是昏昏沉沉的,张口说话的时候,那舌头就好似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将声音发得清楚一些,可是落在他人的耳中,还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初若努力的做着下咽的动作,好让自己的嗓子不在那么的干,可以尽早的说出话了。

“公主可是要喝水?”一旁,锦李瞧着初若的举动,身子放低了一些,微微弯腰,询问道。

水,对,喝水会好些的!

听着锦李的话,初若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目光落向了她,点头回答。

“奴婢这就去给公主倒水。”初若一点头,锦李便飞快的说道,语落,脚步利落的倒了一杯水回来。

伸手接过锦李递过来的水,触壁生温;初若直接就将那一杯子的水,一饮而尽;温热的水,不烫不凉,比体温要高一些,很好的缓解了初若那有些干燥的喉咙。

孙渐浓是很着急的,就在初若喝水的这短短时间里面,他已经忍不住的要开口了,不过到底他还是一直等到了她喝水之后,他方开口道:“公主,要今早起身回楚国,免得军心不稳。”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吴国此时进攻楚国,可是有何益处?”初若听着孙渐浓的话,直接选择了忽略,同时开口说出了自己刚才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来。

至于,所谓的回去……她,不打算回去。

“此事尚不明朗,暗卫尚且还未调查出来。”对于初若的询问,孙渐浓其实也是不知道的,故而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

“那就去查,我要知道。”命令一般的话语,从初若的口中说出,周遭的气息,好似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的!公主和昨日哭哭啼啼的样子,不一样了!

锦李听着初若的话,下意识的看向了她,她的面色不佳,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可那神色间,隐隐有了以前时候的凉薄狠辣。

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话,整个人就有一种,好像自己听错话了一样,他的目光看着门口洒进来的曦光,诧异了很久。

“怎么,我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吗?”孙渐浓一直没有回应,初若继续道。

“这些年,边境一直没有太大的问题,想吴国这般来势汹汹的,倒是摄政王执政之后的第一次;可偏生摄政王如今出事,震慑不住吴国的人;不过微臣已经书信给了相国大人,相信相国大人一定会安排好的,公主殿下只需做做样子,在楚国里面端坐着,便可以了。”听着初若的声音,孙渐浓想了许久之后,声音再次的响起。

初若刚才看着手中的书信,其中有一些字,她不识得,但是囫囵吞枣的,也看了一个大概明白;可紧接着,和孙渐浓的交谈之间,听着他的这一番话,瞬间,她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她在他们的眼中,便是如此的无能窝囊吗?遇事,都解决不了,只能在别人的后面躲着。

源光在的时候,她就躲着他的身后,他出事了,她就躲在他的臣子身后?

什么时候,她活得这般无能了?

胀痛的脑子,一遍一遍的想着这些话,初若看着面前的孙渐浓,目光忽而便是一凝,声音有些低沉,她道:“我楚国的事情,我一个堂堂公主,就处理不得了吗!”

初若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怒气在里面,听得孙渐浓,便是心惊万分。

这是……怎么了?

无缘无故的,承受了初若的怒气,孙渐浓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才好。

“公主?”踟蹰的半晌,孙渐浓也就只说出了这一句话来。

“从楚国派兵,到边境镇压,这些时间下来,孙渐浓,你可算过,楚国会失去多少的国土。”初若的声音,在孙渐浓说话的时候,同时响起。

当瞬,那背对着的人,便愣住了。

“公主的意思是?”孙渐浓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可是却觉得,不大可能;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子,不可能的!

“尚如师派兵出来,来不及的;我赶过去。”初若道。

简直就是荒唐!

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脑子里面就只有上面的那一句话;初若的那一句‘我赶过去’,这一句话,说得轻巧,可是其中的困难,他想想都知道。

做哪里就有说容易!

孙渐浓没有说话,初若看着他的后背,脑子一转,都可以想到他想什么。

屋内忽而就沉默了下来,久久,孙渐浓才开口道:“吴国无故来犯,微臣已经部署好了,公主若是突然插手的话,会打乱微臣的部署的。”

打乱部署?这一句话,她不想听到!

“孙渐浓,这楚国,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冷冷的一句话,初若落下道:“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要逾越,更不要说,不该是你可以说的话!”

后背突然就是一凉,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话,整个人完全震住;身后的人,有时候是会端出公主架子的,素日,倒也是无妨的;可是如今是边境大事,她却这般说话……

孙渐浓,有些忿忿不平了。

屋内,便是锦李都可以察觉到孙渐浓发脾气了,更不要说是初若。

锦李瞧了瞧自家的公主殿下,又看了看背对着的孙渐浓,有些担心了起来,他们二人若是闹起来的话,她一个丫头,能阻止什么啊!

“孙渐浓,即使他不在了,这楚国也由不得其他人做主,更由不得其他人来吞食了!”初若前面的一句话,是警告孙渐浓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而后面的,完全就是就事论事说吴国。

初若的这一番话,就如同突然响起的惊雷,让在场的两人都吓住了。

甚至于,孙渐浓都有了一种,初若这是要重掌朝政了,这摄政王在的时候,她还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如今他不在了,她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来了。

“人,我们一人一半;我收拾好了,就带人走,你在这里寻摄政王,若是寻不到,也不用回来了。”这是初若的决定,她说得很是果断,没有一丝犹豫,也由不得其他人犹豫。

“锦李,我要更衣。”当即,初若道。

“是……是!”锦李尚且还没有从初若刚才的气势中清醒过来,只听着她的话,支支吾吾了一回,才将一个字给说清楚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孙渐浓转身,目光坚定的看着初若,一脸要求个明白的神色。

“我十五岁那年,梁国大军来袭,接连破了我十座城池,源光亦是十五,家国堪忧,无可奈何之际,他便自荐披上了盔甲,执着利剑,便直接挥军而上,这一战花了三年的岁月,自此这六国之内,再无梁国。”初若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复述源光说过的话,声音之中难免有些哽咽,眼眶之中,亦是见了泪意;顿了顿,初若将自己眼中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而后重新道:“他可以护着楚国,我自然也可以!他是摄政王,我是公主;他不在了,那么就该轮到我去护着这家国了!”

两段话,无一不是在重复着,她要护着这楚国的意思,她……要替源光好好的护着,不然,若是有朝一日,他回来了,可是楚国却过国败凋零,那样子的话,他又要辛苦的去打回来。

她的人,她怎么可以让他这般的辛苦!

“摄政王与公主不同,行军打仗之事,本就是男儿的事情,公主是一介女流……”

“那又如何?”冷冷的打断了孙渐浓的话,初若的眼中闪过了锋利的眸色,好似刀,好似剑,带着寒光而来,势要见血一般。

“孙大人,你是楚国的臣子,若是寻不到摄政王的话,我会你生气的。现在这个时候,你也该去寻摄政王了。”打发这孙渐浓,初若看着他,眼中只有一片寒霜。

“公主……”

“你不走,是想看我更衣不成!”不愿意在听孙渐浓的话,初若听着他的声音,手直接就搭上了肩膀处的衣襟,作势换下道

瞬间,孙渐浓飞快的转身,而后神情有些慌乱的走出了屋子里面。

彻底就只剩下自己了,初若环视了屋内一周,肩膀就是一垮,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将她紧紧的包裹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源光,你到底要什么时候出现……

叩叩叩——

忽而,有规律的敲门声徐徐响起,打断了初若的出神,她抬头,便见刘庸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

“这是今日的药。”转眼间,刘庸便到了初若的跟前,手中的药碗要放在了她的面前。

初若闻着要的味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好似也没有以前闻起来苦涩了,甚至,还有淡淡的药香,悠悠弥漫,让人的心,一下子便变得悠静了起来。

“这药闻起来,倒是没有比以前苦了。”初若伸手接过了刘庸手中的药碗,看着那乌黑的汤药,和墨一般,低声道。

刘庸听着,默了默,道:“这药苦不苦,都在于心罢了。”

世间百味,若无一一尝过,哪里就知道什么才是世间极苦;寻常人只道良药苦口,那只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更加苦涩的罢了。

微微一愣,初若听着刘庸的这一句,恍惚才明白,世间最苦的是心苦。

“明白得有些晚了。”初若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舌尖苦涩至极。

“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明白总比不明白要好不是!”难得,今日是最心平气和的一次谈话,刘庸看着初若倒是乖巧利落的将药喝下去了,这一颗心,也是稍稍的安了不少。

他原本还担忧,这初若为了源光,不打算好好的喝药,想糟蹋自己的身子呢;就冲昨日,她不要命的跳下了那江水,他觉得,这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命;甚至若是摄政王真的死了,那她怕是也会随之而去。

“我要离开。”初若看着刘庸,开口便是这一句。

那一瞬,刘庸被吓住了,支支吾吾道:“离开?”

这公主殿下是……要寻死?找他要毒药,死得快一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离开这里,需要你将我所需要的药材,都配好了。”刘庸那惊吓的模样,初若当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而很快的开口解释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刘庸只听得初若不是要寻死,那一颗心就放下来了,这现在就只有他和初若两人在,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日后摄政王回来,追究起来,他这把老骨头,怕是就得变成老骨灰了。

只是刘庸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初若后面的话,愣了片刻,才道:“公主是要去什么地方?这摄政王的下落还没有寻到,公主……”

“我去楚吴两国的边境。”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初若飞快道:“你去准备我要需要服的全部药就是了。”

想了想,初若又道:“我想快一些好起来,所以,你下猛药也可以,只要可以让我快些的好起来,便是了。”

两国战事,她是不能倒下的,所以她的身子,必须快一点的恢复起来,哪怕是损了根本,也无所谓。

只要,源光回来时的时候,和他出事的时候,楚国都还是原来的模样,那就好了。

刘庸的神色不如刚才一般了,看起来,沉重了许多,他还想开口,门口的锦李却出现了,后面跟着一群丫头。

“公主可以梳洗了。”人为没有到初若的面前,声音却已经先响起了。

“劳烦了。”稍稍的点头,初若有些感恩的意味道。

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刘庸退出了屋内;转身也去寻了孙渐浓,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要去楚国和吴国的边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的兆头啊!

……

一番的梳洗,初若当即又吩咐道:“带一半的人,去边境。”

“公主,奴婢觉得,孙大人的计策,可能更加的稳妥一点。”将屋子里面的丫头都打发了下去,锦李直接就跪倒在地,道。

锦李的这一出,倒是初若没有想到过的,只看着她跪着,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

“锦李,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诧异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初若反应过来之后,认真的看着地上的人,眸眼之中,是不可动摇的坚定,这是她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锦李,如果你觉得,此次太过于凶险的话,不去,亦是可以。”顿了顿,初若道。

“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之间不愿意见到公主以身犯险,若是摄政王知道了,他定然也是不会愿意见到公主这般的。”脑门直接就磕在地上,锦李的声音,稍微有些慌乱的响起。

“那就等他知道吧!让他知道,他又是欠了我!这一辈子,他就准备好用他这个人,来报答我!”后面的话,听起来倒是有些可笑,一点也不正经,可是却是真真的是初若要的。

明明就是说好的,这一辈,都要好好护着我的,可现在却消失了;怎么就会这样子的人!

脑海中,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源光的模样;初若觉得心有些疼,每想一次,就疼一次。

“锦李,我从未求过你,这一次,我求你。”这一话的分量,太重了,重到锦李都不能不去做。

只见,锦李听到了初若的这一句话时,面上划过了一丝慌乱之色,整个人就有些紧张起来了,道:“公主你这话,太严重了。”

闻声,初若将自己的脸偏向了一侧,手掌心划过了自己的眼睛,蹭去了那眼泪珠子。

“奴婢,奴婢这就去做。”锦李看着初若的举动,什么阻止的话,都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当下,便是自家的公主殿下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语落,锦李直接就站了起来,道:“奴婢现在就去。”

“锦李,这一次之后,我给你自由,你若是想去澜沧陪锦桃的话,那么我便将澜沧送给你。”这一句话,是她对锦李的承诺;初若看着转身要迈开脚步的人,慎重道。

细细数来,从穿越的那一日起,一直到如今这个境况,这些时日过下来,一直陪着她的,都是锦李,她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能是她想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

“奴婢……奴婢只要能守着公主,便足够了。”低声的回应,锦李朝着门口走了去。

……

说要离开,就不耽误了,初若不会骑马,锦李直接就要来了一辆马车,车内安置了好一堆的薄荷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