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初若上车的时候,闻着马车内的香气,愣了愣;她是晕车的,但是有这个东西在,可以缓和一下,她没有想过,锦李一直都记着,甚至在许久之前,就准备了许多。

“公主怎么了?”锦李在车下,看着自家的公主自推开马车门的时候,整个人就停止了一般,没有了后续的动作,故而担忧的出声问道。

闻声,初若回头,看着车下的锦李,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她忽而有了一种被家人关心着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了,当下,她看着她道:“薄荷香囊,我很喜欢,锦李,谢谢了。”

初若的这一句话,直叫锦李受宠若惊,不过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家的公主殿下刚才忽然一动不动的原因,当下担忧没有了,飞快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公主快些进去吧!”

点了点头,初若脚步一迈,直接就坐到了马车里面,脑子忽然闪过了刘庸的脸,当下掀开了车窗的布幔,看向锦李道:“刘太医配的药,你可是拿了?”

“药?没有药。”锦李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飞快的摇头道:“奴婢没有见到刘太医。”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初若听着锦李的话,想了想,道:“如此,那就算了,我们走吧。”

“等一下……”就在初若的声音落下的时候,刘庸的声音远远的响起;语落,人直接就从大门里面出来,跑到了锦李站着的地方,看着初若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紧接着,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他大喘气道:“此去路途遥远,公主的身子还需根据时节变化,来好好的调理,不然的话,只是开一样的药方子,到底没有多少的益处;而且,若是去的路途中,遇到了病痛什么的,有一个大夫在,也是好的。”

刘庸后面的这一句话,倒是有些自卖自夸的意思在里面,好像在极力的推销自己一般。

“马已经没了,若是刘太医要一起去的话,怕是得委屈公主和刘太医坐同一辆马车了。”一旁,锦李深思的开了口。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初若听着锦李的话,如是想着。

“那公主……”刘庸的目光看向了初若道,现在的决定权是在马车上的那位上,如果她拒绝了,那他就真的没得去了。

“好吧。”轻飘飘的两个字落下,初若在放下车幔的那一瞬间,继续道:“刘太医,你上来吧!”

闻声,刘庸倒是不含糊,利落的上了马车;至于锦李,则是和车夫以前坐在了马车的车门处。

全部的事情,都快得不可思议;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谁曾想过,昨日的时候,她尚且还在寻源光的踪迹;而如今,却是要离开了;可那三城一池的失去,这般迅速的侵略,真的不是可以等得起的,再等等,说不得,楚国就要变天了。

初若的心头有些不舒服,手抓着那薄荷香囊,久久不放;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直推着她往前面走去,她不想走,都不行;她想找一个人说一下,可是恍惚之间才发现,她的身边居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公主可是在担忧摄政王?”马车内,初若不说话,刘庸觉得气氛还是有些压抑得很的,想了想,便主动的寻了一个话题来说,可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这什么不好说,偏生就要说摄政王;当下,他正要开口,转移了这话题,却未想,初若开了口。

“他若是真的将我抛下了,那么,我也不会要他了,永生永世,都不会要了!”固执的声音,从初若的口中说出;好不容易自己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才爱上了;可是不过短短时日,人就没有了的话,那么她宁愿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纠葛,至少这样子的话,彼此都是安宁的。

不会……谁没有了谁。

反观刘庸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神色倒是颇为复杂,看着初若的目光,有些浑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眼前的这个女娃娃,她接触了一段时间,是个心善的丫头,可是就是心思太重了,从不愿将自己的真心交出去,好不容易,这摄政王入了她的眼,上了她的心,可是出事了,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是真想看到初若和源光在一起的,至少,彼此是真心实意的,这个世间,不多了。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对,自然是该长长久久下去的才是。

“吁——”马车正快速的行驶着,车内的两人也渐渐的习惯了这颠簸了,可是突然,那驾马车的暗卫猛然的拉住了缰绳,甚至还发出了声音,让马儿停下;当即车内的两人没有防备好,或重或轻的撞到了马车的车板上。

“公主,是锦王。”车外,锦李的声音响起,对着车内的初若道。

车内,初若听着锦李的话,当下掀开了旁边的车幔,脖子一弯,便看到了挡在了他们路前面的一人一马,其中的人,便是锦李口中的锦王——傅君诺。

他孤身一人而来,披一身的清风露水,目光灼灼的落在了车窗上,露出了脑袋来的初若。

“我是来送别的,送别故人。”傅君诺的声音只一响起,遍散落四周的山川云海。

初若看着眼前的傅君诺,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他,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起源光吃醋时候的模样。

她忽而有些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一句话,道来还真是贴切的。

如果,一开始她遇到的是他,或许还可以有其他的造化在,可是她先遇到的是源光;面前的这个人,能做知己,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可以的,那么也只能唏嘘一场,无可奈何。

初若收回了自己的手,车帘一下子就被放下,不过紧接着,马车的车门被推开,初若从马车内探出身子来,而后扶着锦李的手,稳当的下了地。

不远处,傅君诺看着初若一言不发的将车帘放下,在那一瞬,他是有些害怕的,好在,那车门推开得及时,他到底是还是有机会和她道别。

翻身下马,傅君诺看着初若向着自己走过来,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那眼睛,红肿不堪;她这个样子,他想,她是为了摄政王哭了一夜。

心爱的女人,带着爱着其他男人的痕迹,走向了自己,傅君诺便是心中再多的不舒服,也不能如何;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输了。

他们二人是从小便有的婚约,是出生的时候,就结下的羁绊;而他的出现,到底是太晚了,而且晚得还不是一点两点的。

“你要走,我来送你。”傅君诺看着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的初若,有些紧张,语落忽察不对,又解释道:“我只是担忧你,所以才在你的身旁,放了一些探子,我不是……”

“我知道。”初若出声,用着最简单的三个字,打断了傅君诺的话。

当即,傅君诺稍稍有些沉默。

“谢谢。”沉默之中,初若开口,低声道出了这一句话。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般客套的话。”闻声,傅君诺看着初若,面上露出了笑意,好似熟稔的旧友一般;而关于她要离开的原因,两人只字不提。

言语在此时,忽而显得有些浅薄了,说什么,都没有太多的意义在,两人之间,就好似有了无形的屏障。

“若是,到时候,你需要相助的话,我可以派兵。”兜兜转转,傅君诺也觉得,自己好似也只有这一句话可以说了,至于其他的……也是再无其他了。

“我可以的。”婉转的拒绝了傅君诺,初若看着他,亦是笑了起来,可是有些丑;她道:“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做,只是不想;可是后来发现,因为我的不想,让其他的人觉得,我是不会。”顿了顿,“这一场仗,我不会输的,我要他们都知道,即使是源光不在了,还有我在。”

后面的话,其实初若是可以不说的,可是觉得傅君诺来送她了,她多少也该和他说说心里的心思。

至少,自己有个交代的话,那么傅君诺或许心里会开心许多;不会有一种她将他排斥在外的感觉。

而说实话,傅君诺是很开心的,可是在这开心之后,他多少是有些嫉妒了。

“我相信你。”没有太多的的词汇,傅君诺只能道出这一句来肯定初若的能力;到也不是他多么清楚她的实力;单单也就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喜欢的人,所以,她说的一切,他都愿意去条件的去支持罢了。

傅君诺的话,让初若有些小感动了;从她和孙渐浓说出自己的决断之后,他是第一个,怕也是最后一个,相信自己的朋友。

“就只有你一人相信我,倒是叫我,有些感动了。”这一句话,初若没有直接憋在心里,而是果断的说了出来,她的眼底,闪着泪花,说来她自己的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国的人,都不信她;只一个晋国的傅君诺,信了她。

傅君诺倒是明白初若话语中的心酸的,一个女子,说要上战场大战,能有多少人相信?甚至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从来就被冠以窝囊懦弱的名号,能苟且的活着,便是不错的了;何谈保家卫国。

“你不是他们想得那般的!”这一句话,傅君诺说得认真,眼底的眸光是那么的笃定;眼前人是心上人,是想要握在手掌心的人,可是却是求而不得。

这一句话,初若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尤其是他的眼神之下,她都不敢去和他有碰触了,她怕自己最后还是伤了他。

不能回应的情愫,最是要不得的!

“傅君诺,我喜欢你这个朋友。”片刻之后,初若忽而开口,落下了这句话,她看着傅君诺,脸上挂着坦荡的笑意,不带任何的旖旎。

面上的诧异,随着初若的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最后都归于淡然,傅君诺明白初若的意思,也接受她的意思,只沉默了一下子之后,他道:“日后,我怕是不能随意的去见你了,此次一别,也不知道,如何能再相见,初若,我只愿,你莫要将我忘记了才好,莫要忘记了我这个朋友。”

“好朋友,你的好,我一辈子都记着,记在心里。”话说着说着,就直接到了结尾了,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话,点头道。

“走吧!免得迟了。”傅君诺主动开口,催促着初若离开;语落,他利落的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还没有动作的她,道:“王兄的事情,我尚且还没有处理好,就先走了。”

初若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傅君诺,当即点头道:“你先走吧!我等着马车上前来。”语落,她甚至还挥手,示意离别。

所有的话,都化成了嘴角的笑意,傅君诺不再去看初若,手中的缰绳一扯,使得马儿嘶鸣了一声,而后手中的鞭子已落下,马蹄便哒哒哒的离开,卷起了一地的尘埃。

本是他的送别,到最后,却成了她的目送。

初若身后,锦李一众人瞧着傅君诺驾马而去,也不含糊,直接驱马赶车的来到了初若的面前,她道:“公主,上车吧!我们也该走了。”

“嗯。”简单利落的一个声音从口中落下,初若看着锦李,嘴角挑起了一抹笑,而后就着她的搀扶,直接就上了马车。

绝尘而去,哒哒哒的马蹄声成了唯一的声音;而马车之后,刘庸偷偷的瞧着初若的脸色,踟蹰了片刻道:“其实,那锦王,也是不错的。”

初若上了马车,也没有多少心思说话,一开始听着刘庸的话,她也没有心思想去回应;可是心思忽而一转,察觉出有不对劲的意味在其中,当即,她看向了他,道:“你若是喜欢傅君诺,我倒是可以为你说一说。”

瞬间,一阵咳嗽声从车内响起;刘庸只一听初若的这一句话,直接呛住了。

旁侧,初若看着刘庸那咳嗽模样,冷静得很;脸上只写着冷眼旁观的四个大字。

而此时,在傅君诺离开的方向,有一人骑着马出现了,而后停在了原处,远远的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马,脸色模糊。

去而复返的傅君诺,看着初若的车马,从一个大点,变成了小点,最后消失了平面上,再也看不见;他的心,有一种摧枯拉朽的便入了冬的感觉。

……

年少成长,看过了太多的灰色,他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披着一张和善的人皮,去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而人的身上,最是可以掩饰的,便是那一双眸子;所以从来他的眼眸都是澄净如水般,可是独独那远去的女子,在初次见的时候,便看透了自己的那一双看似干净,实则晦暗的目光。

那个时候,他是如何想的呢?

好似,是觉得难得;更多的是一种羡慕,羡慕那个女子,敢直言不讳的说出谁都知道,可是却不敢说出口的话来。

而后来,这一种羡慕让他有了想要结交的心思;可是后来这一种心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只知道,后来他再次看着她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喜欢。

虽然喜欢的女子,一直都在拒绝着自己,一直都在和自己摆正彼此之间的关系;可是如何说呢?人啊。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如他一般。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掠夺本性。

他想将她掠夺了,成为自己唯一的物品,此后加倍的保护着;可是原来,喜欢的,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经有了主人了。

花了许多的时间,他告诉自己;原来她生来就不属于自己。

这尚且未发芽的情爱……是不可强求的!

佛说,求不得,强求不得,求而不得!

……

“可是怎么了?”马车外,锦李听着刘庸的咳嗽声,出声问道。

“无事,无事……”车内,刘庸听着锦李的声音,连忙飞快道,生怕初若说了不可说的,将自己给抹黑了。

一旁,初若听着刘庸的话,倒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只看着他,面色淡淡。

刚才自己说出了那一番话,只不过就是觉得刘庸那话中隐晦的意思,不是自己喜欢的,她觉得,他的话,就好似在说自己水性杨花一样,这样子的感觉,不是很好。

“公主,老臣没有其他的意思的。”刘庸倒是明白初若好似不欢喜了,当下便开口解释道。

“哦?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表情没有变化,初若道。

“老臣只是觉得,那锦王好似对公主不一般,不过就是不一般,公主的心中也是只有摄政王的。”好话坏话,都教刘庸全部都说了,语落,他看着初若,表情甚是正直的模样,同时还不忘再加一句道:“公主不同担心的,摄政王的命硬的很,不会轻易地有事情的。”

初若看了刘庸一会,而后才开口道:“他自然不会有事,也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若是敢不回来的话,她定然要将他的两条腿都打断了,还有那第三条腿,也打断了!

这一句话,初若的心中愤愤的想着,眼底闪过了一抹凶色。

傅君诺,你先招惹了我的;既然招惹了,我就不会让你轻易的就离开了的!

一旁,刘庸瞧着初若这忽然就不说话,然后目露凶光的模样,心有戚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才好,要是说得不好的话,还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

他……有些惊恐了。

明明自己就是要帮这摄政王留住小媳妇的,可是怎么好似有些弄巧成拙了……这若是让摄政王知道了,自己会不会出事啊?

脑子忽而就担忧起了这个问题来,刘庸觉得,自己可能是要好好的挽回一波了!不然的话,那……后果太美不敢想了。

当下,刘庸看着初若,清了清嗓子,道:“这些年来,摄政王当真是活的不易,年纪轻轻的,活得就好似我一个老头子一般;好在,最后有了公主,摄政王才稍稍有了那么人气,有了些少年郎该有的模样。”

刘庸的这一番话,倒是引起了初若的兴趣,此时此刻,她最是想知道的,便是源光的所有一切,她不知道的一切。

“你怎么就知道了?”初若开口,目光落在了刘庸的身上,表情没有太多的起伏,不过眼里面透出来的光芒都说着一句话,我想知道更多的。

看得透彻的刘庸只一眼瞧着初若的模样,当下心中一激动,飞快的开口道:“摄政王幼小时候,便直接上了战场,生生死死的看了许多,连带着这一颗心,也变得麻木了起来,有时候,许多的事情,说一不二,黑白分明得很;可是独独在遇到了公主的事情之后,摄政王便不是如之前一般的杀伐果断,甚至还一次次的为了公主而退让。以着摄政王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其实是不可以轻易的离开楚国的,可是在公主被掳走的那一日起,摄政王便随之离宫,对外便让微臣对外称,摄政王旧疾突发。”

顿了顿,“老臣这一辈子活得不久,可是也是看了大半辈子人了的,摄政王,是对公主有情的。或许公主不知道,在公主遇刺之后,有一日摄政王叫微臣去收集世间的灵药,将其好好的收起来,以备公主日后不时之需。”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刘庸忽而变得有些伤感了起来,表情之中,有着怜悯之色,他道:“老臣是在战场上遇到摄政王的,那时候的摄政王,每日除了打仗活着,便无其他的念头;九死一生的将战给打赢了,可是那一身的伤痕,便是老臣瞧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得很;原本摄政王倒也是不在意的,后来有一日,摄政王问老臣要了一些祛疤的药,老臣那时候觉着自己听见的笑话,打趣了一番,可是公主可知道摄政王是如何说的?摄政王说,身上的伤太多了,怕吓到了公主,便想着能祛除一些是一些。”

初若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刘庸的话,眼圈再次的红了,哽咽着不让自己落泪。

刘庸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注意初若一番,这一瞧她的神色,原本滔滔不绝要说出的话,一下子就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