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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誓,她一定要把这个册子给挫骨扬灰了不可!烧了,直接烧了!再不让第二人知道了。

“如此,那为何,我便要将道理?”学着初若的话,源光说得甚是顺溜。

“你……”源光的这一番话,直接就让初若一口气活生生的噎在了喉咙里面了。

“怎么,想我和讲理了不成?”瞧着初若那气得红红的脸,就如同是芍药一般的红艳,源光瞧着,甚是赏心悦目得紧。

“源光,我要这个册子,你要什么?研磨?”将前后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初若看着源光,眯起了眼睛,道。

“我喜欢你这聪明的劲!”一句话,直接就说明了初若的话的正确性。

深深的呼吸的一口气,初若扫了眼源光书桌上的砚台和石墨,道:“我不会研磨。”

这个是事实,不是她胡言;毛笔这种东西,她便是道了现在,都没有碰过,更不要说研磨了。

“你不会!”源光听着初若的话,下意识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点也不似说谎的模样。

“对,就是不会。”一脸坦荡的模样,初若直言道。

“那无事,我教你便是了!”这下子,源光的兴趣从研磨转变成了教初若研磨。

这个接触,瞬间就是质的飞跃了。

“你教我?我不要。我又不是靠字画吃饭的,不学这个。”直接拒绝,初若没有一点想要学习的心思。

“如此,那这个册子,还注定便是我的了!”语落,源光直接晃了晃手中的册子。

“怎么研磨?”直接转换了语气,初若瞧着源光,脸色不善道。

“你可知,你生气的模样,倒也是好看得紧!”一旁,源光添火道。

沉寂,在初若的脸上出现,她听着源光的话,整个人就已经是完全不想去理会他了!说好的孤芳不自赏的高冷了?说好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呢?

初若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是有受虐倾向的,她觉得,初见时候的源光的性子,当真是她所喜欢的!

便是该高高在上,便是该目中无她;这才是源光才对!

“不研磨?”一脸的平静,初若扫了眼源光,道。

“自然研磨。”闻言,源光快速道,语落,拿起一旁的水杯子,朝着砚台中倒入了几滴水,而后拿着那石墨,一下一下从左往右的打着圈子,“研磨的时候,力度要保持一致,如此研出的磨方可均匀,同时研磨的时候,要从左往右的研磨。来,你试一试。”

语落,源光将手中的石墨递给了初若。

瞧着源光伸手递过来的石墨,初若的眉头拧了拧,而后接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那砚台上已经研磨出来的墨水,继续从左往右的研磨。

一下一下,声音忽高忽低;听着便好似有什么卡住了一把;初若的手亦是有那么一些迟钝的感觉。

源光瞧着初若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原我以为,你该是什么都会的,如今看来,也不全是!至少,你这研磨的工夫,还是需得好好的磨练一番!”语落,源光直接出手,抓住了初若研磨的手,道:“研磨不是你这般的,你这般,只会浪费了这一方的好墨;研磨,不可以急切,一定要缓缓的来,一圈一圈的,便好似细水长流一般,没有中断。”

初若的耳边再次清晰的响起了自己心跳声音,一下一下的,就好似要从自己的口中蹦出来一样,自己的心肝。

她甚至可以感觉,源光呼吸的热气,划过了自己的脖子,那感觉,痒得她直想去挠一挠。

“你……你不要贴得我这样近,有些热!”当下,初若的声音,有些气力不足的开了口。

闻声,源光下意识的扫了初若的脸色,只见她的额头边有着细密的小汗珠;当下道:“我让他们在这里再添上冰块,降降暑气。”

“不用了,你不要靠我太近就好了,我们两个的体温,加起来太高了……”下意识的,初若说着现代的常识,只是在源光的耳中,却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了。

“怎么,和我一起,你热得很?”当下,源光的语气,有些挑逗在里面。

初若的眼睛,直接就是一翻;冷冷的扫了眼源光,初若甚是认真道:“大约是我不知道,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常识的,还和你说,真的是太不应该的了!那今日,我便说一说,摄政王大人,你可知道,两人身上的温度加起来,会如同一个小火炉一般。你如今靠得我这般亲近,我自然是会觉得热得很!”

初若说话时候的模样,倒是甚是有道理的模样,但是源光却是没有听入心中去,只在自己的耳边过了一遍,就直接忽略了。

下意识的,源光还是固执的认为着,初若的这个反应,是因为难以克制自己的内心。

“源光,你可要放开我的手了,我知道如何研磨了!”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声音,初若刻意很平静道。

“可是真的会了?”源光听着初若的话,眉头便只那么一挑,道。

“我会了,你松开!松开!”目光冷冷的扫了眼源光的手,初若瞧着他,便好似瞧着一个色胚的模样,“源光,你还要吃我的豆腐多久啊!”

当下,源光看着初若如此不欢喜的模样,也没有多做纠缠,直接便送开了她的手,脸上挂着淡然之色,道:“好,你来研磨。”

自己的手,终于得到了解脱,初若当下便是送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她那研磨的劲头无端大了几分,一副研的不是墨,而是源光这个人一般。

那姿态,那杀气,活生生的要将他吞了一般。

这一日的时光,便在这研磨之中过去,初若亦是一脸愤懑的得了那册子,而后一股脑的全丢到了火中,任由火苗将那册子中的所有东西都烧毁了。

季忠良无故死去,公主殿中突然出现的生辰牌子,初若是放在了心中,可偏生依旧还是没能逃开了这个劫数。

“公主,今日的天气甚是不错,公主可是要去走走?”昨夜下了好一场大雨,难得今日的时候,有那么丝丝凉意,锦李瞧着外面甚是难得的天气,看着闲来无事摸着棋子玩的初若,道。

“哦?”闻声,初若手中捏着黑色的棋子,目光扫了眼外面的天色,碧溪般的天际,瞧着便让人舒心得很。

“奴婢刚才听人说,曲台子那边的芍药,开得红艳得很,不知道是有什么祸事,还是喜事要发生了。”门口,端着点心的锦桃走了进来,咋咋呼呼便道。

“休要胡言!”一旁,在初若身旁伺候的锦李肃然开口,冷斥了锦桃,眼神之中带着责怪之色。

“你让她说说,我想听。”初若看了眼锦李瞪锦桃的神情,当下便开口阻止道。

“公主……”锦李的神色之中,有着不妥的意思。

“闲着也是无事,听听也是无妨的。”打断了锦李的话,初若瞧着将点心放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一副好似有些怪自己说错话模样的锦桃,招了招手,道:“你过来,你刚才是怎么听说了。”

“这……”锦桃听着初若的话,有些发憷的瞧着锦李,明显就是不敢的神色。

初若瞧着锦桃的模样,倒也明白,目光扫向了锦李道:“今日难得天气不错,听上一回趣事也是难得的,锦李,你们两人去搬张凳子,坐到我面前来,省得我瞧着你们的时候,还要抬着脑袋,怪酸的。”

语落,初若摸着之间的脖子,晃了晃。

锦李那开口要说出的‘于礼不合’四个字,在初若的举动之下,吞回了肚子里面,当下只无奈的扫了眼锦桃,而后两人便直接搬着凳子,坐到了初若的面前。

平视着眼前的两人,初若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依旧是把玩着黑棋子,那手中的黑棋子,都不知道翻滚了几圈了。

“锦桃,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初若开了口,眼睛从黑棋子上移到了锦桃的神色,一副兴致很足的模样。

当下,锦桃偷偷摸摸的扫了眼锦李,瞧着她一副什么话都没有的神情,沉思了片刻,道:“公主,其实,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句话,硬生生的吐出,锦李表情有些狰狞。

当下,初若瞧锦李的模样,当下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道:“你瞧,锦李都不信你的话。你这话,说得也忒牵强了些。”

说实在的,锦桃的语气,就好似自己的吃食被别人吃了,可是还偏生得说没有,就是自己吃了一般的憋屈。

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锦李瞧着锦桃,道:“你说吧。”

“真的?可以吗?”瞧着锦李开了口,锦桃先是一脸试探的神色,而后又是一脸的谨慎,只盯着自家的姐姐依旧是是那副模样,当下神色便丰富了起来,那眼中,好似带着星光一般,亮晶晶的,“奴婢刚才在小厨房的时候,听小厨房的小厨娘说,西北角处的曲台子在以前的时候是先王最喜欢去的,故而花房的奴才便在曲台子哪里栽种了许多的芍药;只是,在先王去世之后,那芍药便开得有些落败,可前几日不知怎么的,都全部打了花苞,再经过了昨夜的一场雨之后,那芍药便都全开了,一朵朵的,红得似火,好看极了。只是,这样子的意象,倒是让人免不得心生疑窦……”

话到了一半,锦桃的神色顿时便有些犹豫了起来,瞧着初若的模样,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

“怎么了,怎么就不说了?”初若瞧着锦桃的模样,下意识的问道。

“这个,有人说是王宫里面出现了妖孽了。”支支吾吾的,锦桃道。

妖孽?

初若听着锦桃的话,又瞧着她的模样,眉头微微紧蹙,道:“可是说,我是这妖孽?”

“那倒不是,只是有人是,摄政王是妖孽。”目光谨慎的扫了眼门口,锦桃刻意压低了声音,“自从摄政王当政以来,便夺权争位;甚至迷了公主的心智,让公主说出了,他才是王室血脉的话来;可是,这是如何可能的啊!公主自小便养在宫廷之中,哪里就可能是源相大人的血脉!明明是王上的血脉才对了!也就因为这个,王上便大怒了,鬼魂来了王宫之中,才引得那芍药全部都开了。”

锦桃的声音,因为是刻意的压得很低,故而便让人觉得,有些凝重。

“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了?”初若听着锦桃的话,心思一下子便沉重了下来,这言论,分明就是在反驳她那日在大殿说的话!

居然,还说出了妖孽一言;这便要是真的算起了的话,那她才是妖孽。

当下,初若的心中嘀咕着,面上却依旧是一脸平静之色。

“就是从小厨娘哪里听来的,而且,还有很多人都觉得,对得很呢!”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锦桃煞有其事的模样。

“这种话,便是有人在挑拨我与摄政王的关系,锦桃,你是我的婢女,这话,莫要再说了,还有,将那小厨房的厨娘交给青裁去处理,公主殿不能有这般的人。”片刻,初若放下了手中的黑棋子,对着锦桃吩咐道;语落,人亦是直接站了起来。

“公主,你要做什么?”瞧着初若直接站了起来,锦李亦是迅速的站起,看着她的模样,有些紧张道。

“去看看那芍药,是不是真的就这么邪乎了!”扫了眼锦李,初若毫不犹豫道。

“公主还是莫要去,若是真的想知道的,那派人去瞧瞧便是了,不必亲自去冒险了。”锦李站在了初若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提着建议道,面色倒是担忧得很。

“别人去,还不如我亲自去看看。”当即,初若道,只是心中却有着不同心思,她想,她便不信了,她学的农业专业,还能搞不定这个怪异现象的由来。

“公主,不论锦桃说的是真是假,公主还是莫要以身犯险,不然到时候,若是摄政王怪罪下来,奴婢和锦桃,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锦李瞧着初若如此的倔强,整个人都不好了。

“源光,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你们是我的人,他不敢对你们如何的。”对于锦李的担心,初若还是有些顾忌的,虽然嘴上是这般说,但是到底还是怕连累了她们;只是若是自己不去瞧的话,怎么就知道,这花儿为什么就这样子红!

当下,初若的脑子转了转,刻意压低的声音,凑近了锦李的耳朵说道:“那便多带上几个人一起去便是了。记得,是带上暗卫假扮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