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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不是还有锦王?这晋王身子骨不好,退位让贤,让锦王上位,倒也是好的,锦王到底还是心有沟壑的。”说这话的人,语气倒是有些自负得很,好似那事情,就是明日便会发生一般的笃定。

“你的仇人?”房间内,初若扫了眼傅君诺道:“这么给你招恨的,若是你的王兄多心,你怕是,也不好过了。”

闻声,傅君诺捏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忽明忽暗的,最后都化成了眼底的一抹淡漠之色。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这个心思?”瞧着傅君诺不说话,初若开玩笑道。

却不想,傅君诺的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道:“王兄的身子怕是不行了,昨日方和我说了这些话,却不想,今日便在这里听到了,看来,王兄的身边,也该好好的清一清了。”

对面,初若默了默;当即也不在多说其他的,只将自己的心思放到了那些对话之中。

“听闻,那楚国的帝姬,在我晋国之内,也不知道这楚国的帝姬,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忽而有人说了这一句,顿时便沉默了那么一些时间。

“从前听闻,那楚国帝姬,本事个糊涂的东西,懦弱无能;后来无端的开了智,手段也变得毒辣了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片刻,便有人附和道。

“这开智,我亦是听闻了,也不知道,这楚国的帝姬,到底是个什么能耐。居然能开智了。”嘲讽的语气,明显就是有些看不起。

“可我听说,那楚国帝姬的开智一说,是胡说的,不过就是那摄政王设下的局。”了然的声音,紧接着刚才的人说话,语气听起来,倒是信誓旦旦的。

无缘无语的便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初若听着那些人的话,稍稍沉默;忽而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傅君诺道:“怎么,说话的都是男子?难道就没有女子?”

“偶尔也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也就是偶尔罢了,即使真的有女子来了,也不过就是听一听,真的会开口,不多。”闻声,傅君诺低声的对着初若解释道。

闻言,初若点了点头,一副明白之色。

“好似,那楚国帝姬,不过就是摄政王的玩物。”语气之中有些艳羡,那人继续道:“也不知道,将那楚国帝姬压在身下,是个什么滋味。”

男人,总是喜欢征服女人,尤其更是喜欢征服不一般女人。

“将楚国的帝姬,压在了身下,不就是相当于将楚国也压在了身下,春风得意,尚且也不过如此。”这个说话之人,声音有些尖细,听着便让人觉得,不舒服得很。

“公主,奴婢去教训了那一帮人。”屋内,锦李听着那些的人话,脸一下比一下黑,那蠢蠢欲动的心,就只想冲出门去,让那些人闭嘴了。

“不用了。”初若倒是平静得很,没有多少的不解,表情淡然,看起来就不是在意的模样。

“公主这话如此难听……”

“你难道就能准确的找到那些说话之人的房间?若是真的可以的话,你若是动手将他们处理了,到时候,便会多生其他的事情来,乱了我的计划。”她自己是不在意的,但是锦李在意,当下,初若便安抚着她道。

不过就是这些不痛不痒的话罢了,细数她前世的事情,还有是什么,她不能忍的吗?

这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听了怎么就,连我自己的事情,都被这些人扯出来了,郑云白呢?他们怎么就没有开口的?”片刻,认真的听着外面说话的初若,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傅君诺,问出了这一句来。

明明锦李这边给出的消息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可是为什么听到了什么,关于那人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

她精心布下的一场局,难不成,就是一个笑话不成?白白的让那郑云白,看了笑话!

想着,初若那隐在衣袖的手掌心一点一点的握紧,圆润的指甲死死的掐着手掌心的肉,当即,一个月牙般的印子,赫然出现。

“没有人先开头,自然也就没有应和。”听着初若不解的语气,傅君诺看向了她,面色平静的解释道:“方才,不论是谁,都有人想带头了,之后,才有人出来附和,若是没有第一个出头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有谈论了。”

没人挑起话题?那就她来挑,便是了!

“国有妖孽,在座的各位,一心便记挂着那档子的风月之事,这晋国,想来,也是废了!”初若一开口,便让觉得,那声音凉薄无情得很,没有一丝的温度。

场内,在那么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时候,居然还来了女子!”久久,才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不过听着那语气,倒是有些嫌弃得很的。

“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这晋国都要亡国了,便是你的身份再贵重,到时候,也不过就是命贱如蝼蚁。”刻意咬字咬重了那‘亡国’二字,初若的声音,听着好似杠上了那人一般。

“你……”闻声,男子好似要说什么,但是好似被什么给打断了一般,随之没有了声音。

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一番话,还这般的理直气壮,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背景,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她口中的妖孽,在场的人,都清楚说的是谁。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因为初若的话,而变得有些冷清了起来。

这就没了话题了?

初若听着外面鸦雀无声的声音,眉头一下子的紧蹙,表情有些沉重了起来。

难不成,她的话题,就那么的不好接?一个个的,都和死了一样!

“怎么了?刚才各位还是振振有词的,如今一谈论到了那权相,各位一个个的,都怕了?想来各位还是欺软怕硬得很。”想了想,初若一咬牙,一狠心,直接的点名道姓道。

她都说得这般明白了,这些人,若是真的没有那胆子谈的话,也是无能为力了!

“你这女子,说话怎得如此的咄咄逼人!”忽而,有一人,语气不明的开口道。

“我说话咄咄逼人,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晋国此时此刻的境地?晋王卧榻,其中的原由如何?你们就真的不清楚吗?还有,刚才那说锦王堪当大任的人,难不成就因为你的一句话,那锦王就该是这晋国的新主了不成,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话到了一半,初若忽而想起了傅君诺刚才的话,顿了顿,“晋国国君不是锦王,难不成,就是你的不成?或者便是那权相不成!”

字字句句,初若的声音,一下比一下还要高亢。

刚才说话之人,如今怎么被她一说,却一点也没有出声,诡异的寂静了起来,当下,周遭便是说不出的低气压。

“你到底想说什么?”沉默就如同沙漏一般,一点一点的流逝了,忽而,有一人开口,语气带着试探道。

终于再有人开口了!

闻声,初若心中想着,而后继续开口道:“我想说的便是,这权相,乱了晋国的朝纲,便是老天,都恼了,难道你们一个个的,就没有任何的作为不成?”

“作为?”忽而,有人开了口,“这晋国都是那权相只手遮天,便是晋王都无可奈何,我们这些人,能做什么?君不成君,还想着我们如何?”

说这话的,倒也是真正的愤青了!

初若听这那男子的话,心中便有了这个念头升起,下意识的瞧向了傅君诺,只见他开口道:“晋王哪里就君不是君了?权相的势力,哪里就是一朝一夕,便可以铲除的!”

“不是一朝一日……”有些低嘲的语气,又有一人开口道:“那权相想如何,便如何,晋王,哪里还有开口的余地,不过就如同那楚国的帝姬一般,是个傀儡罢了!便是有那锦王,可锦王到底只是王爷,再是聪颖过人,也不是一国之君。”

“君不君,臣不臣……”就在那人说完之后,有一人,忽而感慨了这一句,语气之中,尽是无奈之色,而那声音,听起来,沧桑得很。

这人,怕是这里说话的人中,最为年长的!

初若听着声音,心中有着判断的想着;同时开口又道:“你们心中对那权相有着诸多的不满,可是却一个个的都不敢说出来,这权相如此的大胆,多少也是因为你们而助长的,没有人刚出来说话,这晋国,迟早颠覆了。”

她这话,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照着郑云白的雷霆之势之下,这晋国迟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时候,这晋国就真的是他的!

初若的这话,是说给傅君诺听,同时亦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

“你这女子,口口声声的,说得尽是亡国之言,你到底是个什么居心?”质疑的声音,到底也是会有的,这不,就来了。

“我说得,难道就不是真的?现在市井小儿都知道,晋国的边境瘟疫蔓延;瘟疫是什么,是天谴,是国有妖孽的,天将警示的告示,难道,你就不知道?”顿了顿,“而这瘟疫,是在晋王不在位的期间发生的,只一晋王重新临朝,那瘟疫,便消了下去,这是老天在告诉晋国的百姓,晋王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其他的人,若是横加阻拦,便是妖孽一个!”

初若的这一番话,说得其实是有些夸张的,而且,也甚是虚假,可是,这是在古代,是在文明不发达,而且本就是迷信的古代;故而,她的话,一点也不荒唐了。

国变,必有妖孽!

“这件事情,怎么就你知道的这般的清楚?”忽而,有人开口,怼了初若这一句。

只这一开口,瞬间便给了其他人一种指示,那说话的女子,是皇室中人,是晋国的手下。

“我一个女子,时时刻刻的记挂着晋国国事,自然清楚,哪里如你一个男子一般,整天的便云云而谈,可是却一点建树也不曾有!”这个说话之人,初若听出了他的声音,他便是方才那个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滋味的纨绔。

“你小小女子,怎么就知道我的建树!”被初若这么一说,那人有着着急了,听着语气,就好似红了脸一般。

“难道不是吗?你方才不是还想着,那楚国的帝姬是个什么滋味?整天的寻花问柳,花街柳巷,我想,也该是你这般人!”语气变得有些凉薄了起来,初若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头一寒。

他们看不到这说话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只听着她的语气,都可以想象出她那端得高高的姿态。

“这权相,是权倾朝野不错,可是在他的掌控之下,晋国到底是没有出过什么乱子的。”有一人,低声道,语气中,全是无奈之色,好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人。

“没有出过乱子,就可以将晋国改朝换代了不成?”初若冷冷冷冷开口,甚至都觉得,那说话的人,就是郑云白的人。

“你……当真是蛮横!”那人一听初若的话,愣了愣,随后有些不高兴的开了口道。

“一个臣子,就该有一个臣子的本分,妄想登上那金銮宝座,那就是谋逆,谋逆之人,哪里就有什么好赞扬的!”高贵尊卑,是一开始就定好了,在场的人,谁都不敢多做解释,毕竟,在他们的观念之中,阶级等级比之锦李还要分明。

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这个念头,便越是执着得很;毕竟,若是突然有天,自己的身份变得和寻常百姓一般的轻贱,谁能受得住?

初若的这一番话之下,那人,断是不敢轻易的开口了。

“本相倒是不知道,原来公主这般的好兴致!”忽而,有一声音,很清楚的从楼下响起,甚至那声音,还是很是熟悉的声音,赫然便是郑云白。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初若听着郑云白的声音,眼底的眸色暗了暗,不过神色上,倒也没有多少的变化;毕竟现在的这个场面,她也是预料过的!

她就不信了,自己在这晋国的地面上砸着他的场子,他能安静得下来。

“可是要我送你离开?”屋内,初若的对面,傅君诺开了口,眉头轻轻的皱起,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暗色。

这个时候走,可以走到什么地方去?更何况,人家都指名道姓的说出自己来了,若是自己不站出来的话,那还真是一个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