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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1289章 守寡的表小姐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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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说得并没错,的确有那么一条暗道通向监狱外。

出口正通向城门外,正好方便他们避开城门口的查询。

简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周显原本是想利用这一条暗道,将太子挟持带出去,以配合他们早就在东宫里准备的计划,如今却为他们了开辟了一条新的思路。

原是准备,出了密道,孟汀将周显打晕过去,扔弃在城门外密林中,但弗陵想着那些追周寻的刺客在密道中便已经一路追了过来,难保已经得知密道的出口。

遂决定将人扣押出来,以防万一。

马车内,弗陵占据一角,她自在极了。

太子,袁天师和一个被打晕了的周迅又堵在一处,胳膊搭着胳膊,腿挨着腿,看起来亲密极了。

对于此情此景,她忍不住想笑,好在暂时忍住了。

太子陛下迟迟不肯吩咐前行。

袁天师急躁不安,一路上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出来,就害怕栽在这一步上。

弗陵倒是不着急,撑着腮,顺着车帘外看过去。

倒是希望有人能瞧见一丝端倪,否则这么顺顺利利地从城内跑出来,倒是让人有一丝不太确定。

真的就这样一劳永逸?

难不成太子的命就真的这般好?

“你想什么呢?”李恪的声音再次出现。

“催他赶紧离开。”

弗陵顺着声音斜了一记白眼,真不明白,这么关心这个害惨他的皇兄,于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这么就这么关心他的死活做什么?

她心底有太多的疑惑想问,到底顾忌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同他谈论这些。

只好将心底的想法暂时压下。

松开掀动车帘的手,正要催太子离开。

却见袁天师抱着双手,眼神幽幽地望向自己的方向。

弗陵蹙眉,不解地瞪过去。

袁天师挽了下唇,说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弗陵心下微愣,纳闷不明:“这种时候讲什么故事?”

袁天师抬手指了指她,无奈的笑:“看你这个样子就像是从小就没有听人给你讲过故事的样子,我给你讲个故事要不?”

弗陵抱手,身子微侧向一旁,冷笑着摇了摇头。

袁天师蹙了下眉头:“你这什么意思?”

“你说你的,听不听是我自己的事。”

袁天师得意一笑,睇了一眼这口是心非的人:“你就是想听,又装什么不好意思。”

说罢便真的自言自语了起来,语气阴阳顿挫的,若不去学相声还真是可惜。

“古时候有个治水的人,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后来他总算是突破了层层阻碍,打败了水神共工,大禹和涂山氏的爱情也让人动容。”

弗陵敷衍地挽了下唇:“天师说的这故事还真是感人深思。”

他竟然说太子在担心家里妻儿,所以才迟迟不肯将视线收回。

那可真是可笑了。

从始至终,他便只顾着自己一个人逃亡。

也没见他主动提过东宫府内那两个为他担惊受怕的女人,和一个未出世孩子的一句。

不对,估计他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此薄情的男人,将妻儿子女留在那个虎狼窝,任由东宫的人自生自灭,比起李恪为了护着自己的人而牺牲,这种人,还是敬谢不敏算了。

即便他现在望着城门口,装出来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可弗陵估摸也只是望向皇城的方向。

毕竟他离着那个位置只是一步之遥。

今后要再想走到那个地方,毕竟是披荆斩棘,困难重重。

世上再无太子李琮这个人,再回来的,只有反贼李琮。

太子回过神来,放下揪着车帘的手。

“走吧。”

马车启程,于深谷中晃晃悠悠,慢慢前行。

孟汀御马,并不为快,只为求稳。

弗陵坐在马车内,并不感到有丝毫颠簸,心情稍愉。

“你要送我们到哪里去?”袁天师问。

弗陵看了眼日渐醒转的人,微眯了下眸子:“到了就知道。”

周显挣动之际,后脑勺又被人砍了一手刀。

不过这回却没晕,估计着这袁天师的力道到底没有孟汀来得狠辣果决。

但反而将人打得越发清醒就有些尴尬了。

四目相瞪,随后便要朝太子陛下动手。

不过铤而走险确实不是什么好招数,很快就被制服下去的周显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

“你们逃不出去的,密道的出口我早就告知了府衙内人,只要我一个时辰内没讲太子陛下的尸身送往东宫,你们就别想着出城。”

袁天师扬了扬一口白牙:“是吗,可我们现在出了城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挺畅通无阻的,倒是让人失了几分兴致。”

周显被二人联手制服下去时,脸色难看得厉害。

分明已经通知高府的人了,怎么还是晚了一步?

他斜睨了马车内那个正襟危坐的女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差点忘记,这是高府的人。

合着是打探到高府有什么行动,提前告知了太子,才让他们规避开追兵。

但凡想到计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便能取下这忘恩负义的人头颅,他歇斯底里,情绪处于近乎奔溃的边际。

“今日你不杀了我,来日必将死在我手下。”

太子疑惑,不明所以地问:“你与本殿有仇?”

周显冷笑迭迭:“陛下还装什么?”

袁天师挑了挑眉,禁锢在这人脖上的手便多用了几分力道。

“你最好将实话交待清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显脸色在他的掌心掣肘下,变化莫测,呼吸湍急道:“那太子陛下可认得一个叫苏清安的人?”

“不认得。”

周显道:“太子陛下一句不认得,便将苏清安这个在这世上的痕迹尽数抹消掉。”

“但您或许忘了,只要存在过,就无法完完全全消除得干净。”

他哈哈地笑着,声音凄厉又悲愤:“李琮,你以后不是什么太子了,不要自大妄为。如今保住了命又日后,你如今出城了又如何?一个反贼,若是有什么妄动,等待你的便是朝廷的缴匪檄文。”

弗陵抬了抬眸,旁观这一切发生时,嘴角挽起一丝甜美的笑弧。

苏清安。

她知道她知道。

这要不是林盛的耳目传来的消息,她都不知道太子在外鬼话连篇,花言巧语。

苏清安,原是周显年少父母为之指定的未婚妻,连信物互换了,因打探到周显另娶娇妻美妾,上京寻夫。

但她不知道她上京城就是一场人为的设局。

太子便是这下棋的人。

设计让被抛弃的未婚妻上京寻夫,想要以骗婚的名义将周显给拉下马。

然而却忘记了苏清安却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女子,又或许是深爱极了那个抛弃她的男子,宁愿自己以身赴死,也不愿听从太子安排,上府衙告状。

错事了一场好戏看的太子并未就此结束,他原本想要将周显拉下马,就是为了将顺天府府尹的位置换人,扶持自己的人替换上去。

既然苏清安不识好歹,那也就别怪他赶鸭子上架。

苏清安不依不饶,就此寻了死路。

太子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手上摊上了命案,还被不少人给看到了,为了掩盖这个真相,将知情的人赶尽杀绝,却总有落网之鱼。

苏清安的侍女就跑到了周显府外长跪不起,总算让她见到了人,告知了自家小姐所遭遇的一切。

“到底什么事?”

袁天师见两人之间气息凝滞了厉害,心底忽然起了几分好奇,又见临江王妃竟偷偷地在笑。

这个女人肯定是知道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李琮,你应该心知肚明。如今太子陛下病逝的消息大概已经在京城传遍了,我的仇人死了。”

周显仰天冷笑数声。

“吵死了。”

弗陵听得烦,将耳朵堵上,弯着腰要出马车。

其实她是怕自己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忍不住开怀大笑,引来侧目。

袁天师都已经频繁看向自己,眼神古怪。

“你要去哪?”

弗陵:“出去静静。”

袁天师道:“你还没说要送我们到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

弗陵弯腰出了马车,坐在驾车的孟汀右手边一侧。

袁天师没好奇地说道:“有必要这样装神弄鬼?”

太子陛下出言相劝。

老好人的形象演绎得出神入化。

······

下了马车后,袁天师蹙了下眉梢,环顾四下,幽远深寂的一处别院隐秘在半山腰的角落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弗陵踟蹰了一瞬,目光微微侧向孟汀处看过去。

地方是李恪告诉自己的,说是他曾经养伤的别院,除却自己和王爷之外,几乎没人得知。

路是孟汀带的。

连孟汀都不清楚,这几乎都没人知道的别院到底是谁将风声传给王妃的?

若说是林盛,那几乎不可能。

林盛当初是直接奔赴战场找的王爷,自荐当了军师。

根本未曾来过京城,更别提这一处别院的存在。

“你们住的地方。”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敷衍地回。

袁天师环了环手:“未免也太......”

“比起你们住的那个黑漆漆,乱糟糟,老鼠摸墙钻,我这里的情况要好很多好吗?”

“的确。”李琮道:“这里的环境要比我们之前住的地方好很多。”

他们到达别院的时候已近黄昏,此刻树梢耸动,风声呼啸,黑夜袭卷而来,袁天师抱了抱手,忽然有些担心,会否忽然跑出什么熊瞎子。

“我只是担心,这深山老林可不可以狩猎?”

弗陵听出了他这曲中意。

“大老虎会有的,熊瞎子也会有的,夜半黄昏,狼群会成群结队地出来。”

弗陵龇了龇白牙:“你若想打猎的话,最后不要独自一人。”

袁天师脖上一阵凉汗沁出,目光递向这女人嘴角戏谑的笑意,忍不住皱眉。

竟然存心吓唬他。

李琮忽然问:“那这地方安全吗?”

弗陵目光微微抬起,顺着那人如炬的目光望去。

“放心,这是王府置办的一处郊外别院,山下都是普通的乡下庄稼户,我会私底下吩咐下去,告知猎户经期不要上山。”

“二位在别院中,若非必要,也不要随便出来走动。至于吃喝,我会每隔十天派人送来。”

说到吃的,袁天师肚子里不合时宜地打起鼓来。

“那今天......”

弗陵道:“今天已经太晚了,我车上也没有什么干粮,暂且委屈一下二人。”

她话音落,忽然一道视线灼热落在自己身上,顺之望过去,什么也没瞧见。

在她目光望过来的时候,李琮已将视线收回。

而这一切,却被李恪收到了眼底,垂在两袖的掌心止不住紧紧地攥起。

“等明日,我便派人送来。”

袁天师肚子里又兴起一阵风雨,咬了咬牙道:“回去找人送不行吗?”

太子陛下这段期间坐牢到底吃没吃着好东西自己并不清楚。

但自己就真的是在走霉运。

这些天光吃馊掉的饭菜就已经让人倒了好几天胃口,如今出来了好不容易能有好嗤的,却还让自己再熬上一天。

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辛苦一下,委托人回趟城里买鞋先成的,可以吃的东西,也花费不了她多少时间。

弗陵抿了下唇,脸色一脸的为难:“城门要关了,再不回去,被怀疑了可不好。”

见他还要再说,太子陛下将人按住:“山上有猎物可狩猎,有山泉可以饮用,吃的暂且不用担心。”

袁天师认了命:“是。”

随后只见文质彬彬的太子大大方方地朝自己的方向抱了抱拳,致了一谢。

见弗陵脸色像是没有明显的变化,清冷淡漠,好像化作她的面具。

可她方才与与别人说话时,分明还是愉悦的。

然现在,好像是针对自己,才会如此淡漠以待。

回到马车后,孟汀驾着车马,带着人折返回城。

“今天多谢你了。”

突兀的声音忽然让她心底不爽透了。

“你谢我做什么?”弗陵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执拗地看着某一处,眼神固执又冷硬。

要是因为她救了他皇兄而心怀感激,那她就祈祷李恪这厮永坠十八地狱。

李恪道:“谢你没有冲动,谢你冷静理智,现在还不到动他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弗陵忍住脸颊浮动的红晕,眼神闪烁了几下。

“李琮可是有九条命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