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1290章 守寡的表小姐86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回城的路上,马车内还留着周显,一路上马车颠颠簸簸的,将那人直接给晃醒。

倒也省了弗陵去喊人起。

原本寻思着若是有追兵追寻,定要如何如何拿捏对方。

可事情发展真可谓顺风顺水,太子毫无波澜地从京城脱身让出,一点水花都没遇到过。

看来是这贼老天还真是有意无意地在帮太子,当你真正足够幸运的时候,全世界的人或许都为你让步。

她从坐下的软垫里摸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映衬着她半张侧脸。

莹白如雪,白璧无瑕。

黑而亮的眼眸定定地望了望着,又仿佛是透着匕首在看向什么。

她侧过身来时,周显被她的目光摄足,那仿若幽潭似的瞳孔里,似是啐了蛊,让让人倾其一身想要逃离最后却被那股深邃拖入其中。

“你想干什么?”

“倒是我该问你你想干什么?”

周显低嗤了一声:“走狗。”

弗陵自暴自弃道:“我也这样觉得。”

周显看着车帘掀起时窗外掠动的风景,也意识到这是在回城的路上。

他不明为什么不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杀了自己。

若是让他回了京城,临江王府便别想好过。

然她却是一脸轻松随意,濒临危险之境却还恍然未觉。

“别以为将太子放走了,你们就高枕无忧了。只要我有命活着,定然让人去抓他。”

弗陵闻言,噗嗤一笑:“你还真是异想天开,都那样了,我还怎么可能让你活着回去。”

话音方落骤然起身,匕首横在他脖颈上,只差一刹那的时间,锋利的刀刃就能割破脆弱的脖颈。

周显脸色冷凝,背脊靠着身后的马车车壁,目光闪烁地看着压在脖颈上的匕首,生怕她有一个不慎,刀刃便会破开他脖颈上的青紫筋脉。

“杀害朝廷命官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弗陵饶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将手中的匕首收回,双手手背交叠着,匕首就藏在她的袖子中。

目光落在他脖颈上,虽然没有直接割破那脆弱的喉管,但依旧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一颗血珠凝在喉结处。

“所以啊,我在想什么办法,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你。”

“想伪造我自杀的证据?”

弗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认认真真地跟他解释。

“不是伪造,说的那么难听做什么,我们意外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像什么失足落水,什么失足跌下山。”

可她随后又改了口。

“那样太麻烦了,若是有心人去调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什么的,我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周显神色不明地看向她,眉心忽然一拧,腹部一痛,挺直的背脊也骤然弯下腰去。

弗陵见状,轻扬了下唇角说:“总算是见你开始疼了,我还以为你体质特殊,那药没用。”

周显骤然抬起猩红的眸:“你给我吃了什么?”

弗陵弯了弯脑袋,道:“下了蛊啊。”

“你以为我会信。”周显向前一步,就要挣开捆缚,然挣扎间,腹部传来的痛快更甚,他往下一倒,整个人瑟缩发抖,冷汗直淋。

她无所谓地耸肩:“信不信由你。”

反正痛也没有出在自己身上,她自然没觉得什么大不了。

“到了。”

孟汀在城门口不远处的密林中将马车停下。

弗陵掀开车帘,朝孟汀道:“将人拖下去,别脏了我的座。”

孟汀将人连着麻袋从马车上拖拽下来后:“若是不除,恐留后患。”

“无碍,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被推倒在地上的人将蜷缩成一团,面色痛快,发出呻吟。

弗陵从袖中取出一黑色瓷瓶,朝他脸面砸去,嗤笑一声。

“若是疼得难受了,也别忍了,乖乖吃药,没了找我拿。”

······

书房内,气氛始终如一的沉闷。

从城外回来后,虽说是遇到一番波折,但到底还是平安无恙地回了府。

但林盛却担心,他们在回城时,在城门口滞留的那段时间里,当时虽然守城的官兵拘住她问了一些问题,但终究未能发现什么诡异。

可若是有心人去查,定然能够从当日出城的名单中,发现南姝根本没再出城的行列。

然回城的时候,她赫然就在马车内。

如何解释这段时间她如何不翼而飞而出得去城的?

有心人只要仔细联想,就能怀疑太子的悄无声息的失踪和她有关。

更何况,上位者疑心甚重。

林盛遂将人拘在书房里想办法。

从回府到现在,月上枝头,他还一直叨叨,叨叨个不停。

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法子。

偏生弗陵还说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毫无计划,毫无危机感的想法直接让人

弗陵抱头,只觉得脑袋里那个声音一直在扑腾,头皮发麻,难受得厉害,压着声音问李恪。

“你这个先生,已经缠着我说了足足有四五个时辰了,他难道不用吃饭的吗?”

李恪轻拍了下她脑勺,安抚道:“快了,再忍忍。”

“还忍?”

“估计他也就再说一刻钟。”

弗陵拍了拍桌:“一刻钟都忍不了。”

林盛一顿,心跳喝了不止一拍。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弗陵双手擒在桌上,微微往下压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人上门来抓我。”

“但你可以放心,就算真被人怀疑,也会有人帮我隐瞒。就算真抓去了也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证据的,一路上我们就将痕迹隐瞒得非常好。”

“唯一的问题不就是出现在我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的城?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已经想到注意了。”

“哦,是什么?”林盛挑了下眉头过来看她。

弗陵微侧过身子,环了环手故作高深:“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寻思着小易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打点好了没有。

若是没打点好,她就在这里同林盛大放厥词,这不是打脸吗?

“那周显呢?”林盛心底攒着一股怒火,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家骨头就这般硬,嘴巴又那么犟,竟是一点都不愿意听取自己的建议。

这若不是看在李恪的份上,他早就直接甩手不干。

“你能找别人帮你作证,可周显却是看到你出现在什么地方的。”

“周显不会说的,也不敢说。”

林盛狐疑道:“王妃是觉得,那周显能帮你瞒到死?”

“自然。”

“我跟周显打了个赌。”弗陵朝孟汀指着过去:“不信你问小孟将军。”

孟汀微点了下头,语气沉沉:“的确,确实如王妃所说,周显答应,会将羽林卫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林盛胸口那赌气散不去,又噎不下来,活生生地梗在胸腔,气得他直接甩袖。

“如若真同王妃所说,但依旧不能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王妃就不要再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过来,借口生病的名义,安心在家休养。”

话音方落,转头便准备离开。

弗陵埋怨地瞪过去一眼道:“你也不能卸磨杀驴吧?”

“王妃,我这是为了您好。”

一脚才刚踏出门槛,林盛扶着门边,一脸的语重心长:“要知道周显与他那死去的未婚妻感情甚好,他是铁了心的要杀死太子为其报仇?”

“感情好还会抛弃糟糠?分明就是看太子如今势微了,而手中握着的把柄有让他后怕,担心保不住如今入赘女婿的这个地地位和如今的官职。”

林盛一时间无法反驳,胸口的那赌气又上来了,再也不停留,转头就走。

弗陵撑着眼皮子看向那人走远的方向,心底也为此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是故意要招惹林盛这老先生发脾气的。

只是一方面不是很认同他的想法,另外自己心底也有打算。

但在小易还没回来之前,心底没底,这才不敢说。

书房里紧绷的气氛渐渐溶解,那股逼迫到喉咙口的急迫也逐渐消散,弗陵这才抬头朝孟汀看去,道:“没什么事了,小孟将军也回去吧,再晚都吃不到饭了。”

“王妃,那周显为我们所用?”

见他眼底仍有担心和疑惑,弗陵敛下嘴角的笑靥,抱着手靠在椅背上,肯定地说道:“当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

小易回来时,压住心底的紧张,朝弗陵点了又点头。

她就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成了。

“只要大嫂愿意帮我们,或许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

林盛可真是个难得的宝藏库。

他手底下那些耳目,抓到的关于朝廷中文武百官的把柄可谓是只多不少。

便连高应安的夫人,柴茵家的不为人知的私事都被昭然若揭地掀开在眼皮子下。

柴茵的祖父原本是一介清贵,曾经是个多么才名远扬的读书人,三科及第,夺下状元头筹,从踏足官场,就不与人生是非,是个真真正正做事的纯臣。

虽说年纪大了,没到位极人臣的地步,却也做到了稳固的位置,在取士这一方面又一定权利。

看起来几乎毫无把柄可抓,可却被林盛给挖出来,他的官位竟是取别人而代之。

被取代之人,也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当年在等待放榜后,于客栈中意外摔下楼梯而去世。

而他一个自持相貌和他毫无二致的,却落榜了的弟弟,便取代了哥哥,占用了他的锦绣前程。

而如今那被取代人的儿子,也就是他那个被意外坠楼去世的哥哥的遗腹子,在半年前就被举荐去了地方当官。

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毋庸置疑。

一个无才无势的人,成了一方父母官后,鱼肉百姓,民怨沸腾。

却几乎无人可撼动他的位置。

或许说是柴老幡然悔悟,想为自己的哥哥做一些补偿吧,便放任着自己的侄孙在外败坏他的名声。

弗陵便是拿捏着这一把柄去威胁的柴茵。

今天她出城,去了城外的送子观音庙上香。

弗陵只是要搭一下她这一顺风车,并不是什么困难事。

柴茵恨意上涌地同意了。

“小姐,就算少夫人答应帮我们,但当时她也是看了我给她的东西,迫不及待,咬牙切齿,甚至可以说是一副龇牙咧嘴的嘴脸同意的。”

虽说没有亲眼所见,但想到那人一副恨意上涌的样子,便觉好笑。

她父亲要不做这些事,如今也不会祸及子孙。

想想柴茵过去总立出一副清贵傲慢的才女人设,若是被挖出祖父的才学都是抄的自己意外死亡的哥哥,还不得怎么被人笑话。

而那个意外摔下楼梯死亡,是真的意外,还是另有起因,即便过去那么年,可只要有心去查,总能查到多少。

弗陵不算什么什么心,但若是被逼急了,也会学着别人指鹿为马,人云亦云。

“其实我还是担心。”

弗陵莫名道:“担心什么?”

小易分外担心地看向她,道:“小姐以前就说过少树敌,可您现在的行为就是在养蛊,奴婢怕会反噬到自己身上来。”

弗陵闻言便托了托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

难怪淳于楹说她是个巫。

淳于楹收到消息后已是隔天早上,一大早就见她窝在自己房门口守着,见到人后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大腿。

“说,你瞒着我做什么了?”

鬼知道这家伙犯了什么病。

弗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啊。”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否认。”淳于楹一脸抓住她把柄的沾沾自喜和得意:“肯定就是了。”

“不要让我自己去找。”淳于楹顺着她的腿根渐渐摸上来,直接圈住了她的手臂。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弗陵手肘往后一撑,捅在她肚子上,挣脱开她后,不明所以地问。

“坦白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些。”

淳于楹气息一凝,双手叉腰道:“跟我还有隐瞒呢,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反正都是一个丘的貉,好的坏的一起扛,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你昨天去了哪,难道还担心我冤枉了你?”

“没有。”弗陵只顾着否认。

淳于楹指着刚跨过院门的孟汀,又看向抵死不认的弗陵,道:“还说没有,他又怎么频繁过来?我可不像你家那个蠢丫头,看得懂你们之间的鬼鬼祟祟的,说实情,一男一女去拜什么送子观音?”